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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謹身院,芳草居。

朱玉穿着貴妃肚兜正和常萬女大肆淫樂。

「玉兒,青草呢?」

朱玉媚眼惺忪,水霧迷離,兀自沉迷,那管常萬女的問話。

朱玉素日貪吃,少有辦差,三年以來,只為常萬女盜得四本黃級秘籍,比之青草,業績奇差,今日兀自享受,不肯搭話,惹怒常萬女。

「啪!」

常萬女一把掌打在朱玉臉上,扇的她右臉血印凸顯。

「賤婢,朕在問你話呢!」

朱玉本在沉迷升為貴妃的綺夢,忽被打醒,再見常萬女一臉凶厲模樣,不由畏懼,蜷縮身軀,不敢回話。

「賤婢,往日只顧著吃,養你三年,從未見你辦過好差!」

常萬女頸系黃綢,神態威嚴,自比皇上,冷冷呵斥。

「好人……」

朱玉貪嘴,又失身於他,不免卑微,忍痛反哄。

「嗯?」

常萬女猛地一瞪。

朱玉吃他凶暴眼神,忙易稱呼:

「皇上……奴婢知錯,日後一定好好辦差!」

常萬女志得意滿,居高臨下問道:

「朕問你!青草呢?」

原來,常萬女居心不良,今得秘物,即來芳草淫窩,無非尋那青草秘謀,欲行歹事。

他知青草有位相熟的一等丫鬟巧雲,本擬叫青草把人騙至芳草居做客,嗣後在酒菜中暗下合歡散,繼而強淫,等那丫鬟一醒,利用封建皇權,恫嚇她僭越禮制,要殺九族,加上虧節殞命,雙層威脅下,暗以貴妃肚兜籠絡,給他一個當皇貴妃的機會,自詡巧雲心智會被動搖。

俟那日以後,增以金銀首飾,待以溫言軟語,許以榮華富貴,給以側室名分,攻破巧雲,意欲徹底收服。

算盤打的響亮,奈何天意不允。

「回皇上!青草姐姐今日請了探親假,說是回阜陽探親,等半年後才回來。」

常萬女喃喃自語:

「探親?她懷了孕,不好好安胎,回什麼鄉?」

「啊!青草姐姐懷孕了?」

朱玉聞言一驚,秘法難止,穀道一縮,壓力倍增。

常萬女倒吸冷氣,本意撤退,怎奈朱玉聞聽「懷孕」,雙目亂閃,心神失守,金門自閉,一個用力,齊根夾斷。

殷紅鮮血,珠玉也似噴涌,濺的到處都是。

「啊……嘶……啊!」

常萬女疼的撕心裂肺,面目扭曲,頓顯猙獰。

朱玉被慘厲的叫聲驚醒,急欲關切,誰料萬女金門穴噴出殷紅鮮血,一任雙手緊捂,兀自難止,嚇得不知所措,在床上呆若木雞的坐着,忽察體內飽滿,方知杵斷,大驚:

「啊!」

半晌,她忽憶止血點穴法,赤身下床,提運真氣,劍指並含內勁,於那小腹連點橫骨、麻舍、陽池、陰包四大穴,堪堪止住鮮血。

鮮血一止,常萬女不在疼痛,卻因失血,體表寒冷,口吸冷氣,四肢顫抖,略壓憤怒,瞧見朱玉的可憐樣,恨意乍生,「啪」的一個巴掌扇了上去,打的朱玉滿眼金星。

「賤婢!你敢害我?」

一巴掌打出,恨意勾搭怒火,再難自製,加上今日被人威脅,現在尋到宣洩對象,暴戾稟性猛地展現,粗壯胳膊,摁住朱玉就是亂捶,「噼里啪啦」、「嘭啪」、「咔嚓」奏出一副江湖武鬥曲。

朱玉小臉青紫相加,好似個一小丑,只見他那嬌小的身軀,不住告饒。

「好人,饒了我……」

「求你了……疼!」

常萬女怒火積聚,久蘊肝肺,經她慘叫一引,猶如火山爆發,龐大的能量必須宣洩,怎肯為一個女婢停止?

區區一個「數據」,怎值他作為「真實人」的同情?

噼里啪啦揍了半日。

朱玉遍體鱗傷,胸前、背後全是傷痕。

「賤婢!」

「狗一樣的東西,整天長個豬嘴,啥時都忘不了吃!」

「老子若不是異人,這輩子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

屋內一番廝殺動靜,自然驚動外人。

春桃一面澆水一面冷笑:

「活該!貪吃好嘴的淫賤奴婢!

江府可曾短了你的吃穿用度?

少爺、夫人功行漸深,幾近仙人,每日勤加坐功,少食煙火,零嘴更是不貪。

府內花費海量金銀,於各省採辦海量特產,諸如山東阿膠、京式蜜餞、蘇氏糕點、川蜀臘腸、高郵鴨蛋,不一而足。

此舉,旨在融入世俗,不欲外人發現江府乃仙家門第。

挨至每月月中,那些封存完好的上等特產,又被拆開,一一分賞爾等,意怕爾等常吃仙餚,體毛叢生,顯露仙家痕迹。

偏生爾之稟性難以教化,不知好賴,以為主家刻薄,盡拿些殘羹剩飯給你,中傷不說,還將各地珍產拿去喂狗,氣人已極,若非少爺說因果自轉,我恨不能當場斃了你這賤婢!

那賊子每日出街串巷,整日吃酒作樂,嗣後把那酒席后吃剩的殘羹剩飯,用那食盒包裝一下,再用花言巧語一說,爾立馬以為是珍饈美饌,愛之不能,世上怎有這等自甘下賤之人?

寧願吃那油鹽極重的飯菜,不願吃這搭配靈藥珍草的仙餚。

怪不得他等都修至神話,爾等只得一先天初期?」

忖著舀了一瓢水,澆在樹根。

「府內教導,何曾不用心?

那針織女紅等科目,各憑性情,從不強授,那通人倫、曉大義的治家方略,總用事例傳授。

即或是頭豬,也該明悟!

每月月俸,何曾虧待爾等?

拿着常人家族的雙倍月俸,干著掃地洒水、養花種草、讀書彈琴、學醫問病的閑事,誰家府邸有這等待遇?

那有些人全福全命,能在仙家門第勞碌三載,錦衣還鄉,嫁歸良婿,憑着府內本事相夫教子,一生安樂。

偏生你這賤婢,有福無命,日後也不知何等凄慘!」

說着,冷冷掃了一眼芳草居,轉身離開。

芳草居內,床梆、紗帳、被褥、青石、白牆都有鮮血沾染,時間一長,漸漸凝固,顏色暗黑,已難清理。

估摸有一刻鐘,朱玉慘叫哀啼聲漸漸微弱,人躺地上,胸部微微起伏,還在呼吸,並未死去。

常萬女打累,轉坐青草床上,指著朱玉狠罵:

「賤婢,今日暫且繞了你,先斷你一年零嘴!」

忽的轉念一村:

「你特么的,雙修秘法真厲害!」

「可惜只有女部,沒有男方!」

「如今傢伙事斷了,必須自殺一次!」

朱玉忽的咳出一口血痰,噴在房內,愈顯噁心。

「賤婢,過兩日就把你賣出去!」

這一「賣」不打緊,偏生勾的常萬女心生異想:

「林弘文、張三峰要殺老魔,不論成功與否,再難留在江府,須得儘快轉移財產,而且要趁此機會,大撈一筆!」

「為兩人搜集替身,需要很長時間,而且吃力不討好,不若來個偷梁換柱,把那雜役院全換成異人,徹底解決隱患。

雜役院、門仆、管事、管家一共五十八人,拋出兩個名額,一共五十六個。

如果一個名額賣200萬,那也是1.12億兩白銀。」

忖至此節,那斷根去勢的怒火忽的消散,轉眼看向朱玉。

「青草離開!賤婢還剩一十五個,把她們的名額賣給女異人,也能有3千萬白銀。」

算至開心處,眉梢不禁一揚:

「如此一來,光入府名額,就有1.42億白銀,已經財富自由,

倘若老魔一死,就算他們人多勢眾瓜分老魔家產、秘籍,我一人勢單力孤,他等吃肉,我喝湯。

那刀筆齋有3千部秘籍,全部捲走也是奇難,我可憑藉三年信息差,擇出30餘部神功。

俟后隱居江湖,用那江府秘方,提升功力。

到時,要錢有錢、要名有名、有武力有武力,加上40條命,培植勢力,稱霸江湖也不是夢!」

念罷,策略計出,常萬女陰笑連連。

朱玉赤身沾血,側躺在冰冷的青磚上,進氣多、出氣少,受傷嚴重,若非內功底子身後,教常萬女這等暴戾打法,早已斃命。

常萬女無法撒尿,為復根部,尋了一個秘密地方,自殺了事,再將肉身燒毀,這才轉回府內。

黃昏,金雲下值,回到芳草居,見那屋內無燈,暗中詫異,於那小廳內掌一盞燈,轉至卧室,意欲休息。

誰料屋牆壁、地面黑漆漆一片,好似水漬,略顯妖異,再吃昏暗黃光一照,黝黑鮮血略顯詭異,再見朱玉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不特未叫外人,反生暢意。

諦視良久,見她氣喘吁吁,似有生機,因罵:

「賤人,也不知和那個狗賊弄個什麼玩意,現在被打成這樣,真是活該!」

說着,趿著弓鞋,徑自上前,意欲跨過朱玉,準備睡覺。

走未兩步,弓鞋不小心踩上血跡,在那鞋底留下血印。

金雲皺眉暗忖:

「不可放任朱玉死去,倘被查出,我失身之事必然難保,如按府規,即或情非得已,也無顏面待在府中。

我母年近花甲,早年間無錢坐月,留下病根,元氣大虧,幸得府內調養,才可保全,若離江府,奈何失身,難賺五千兩嫁妝,僅憑108兩俸銀,難奉終老。

可憐父兄疫沒,再無親人,須為老母再忍幾年,待老母身體漸佳,銀錢略足,請假回鄉,託付娘戚,我殺完賊子,再行自盡,全名證節,或可氣感動天,保老母生葬無憂!」

說罷,看着朱玉,攥緊拳頭,咬牙道:

「賤人,你毀我名節,敗我家風,日後又害我不孝,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金雲恨意盈胸,目眥欲裂,銀牙幾乎咬碎,那右手狠攥,五根短嫩指甲深扎肉內,溢出殷紅鮮血。

忖至母親,忽的流淚,轉身把那燭台放好,去外間打來熱水,為朱玉清理身軀,每擦一次,必要在那用清淤處狠刮,擦的朱玉哀嚎連連,口中不住求饒。

「賤人!那人是什麼好貨色?」

「為貪兩個沒見過爛茶雞蛋就把身子搭進去,人家能看好你嗎?」

「還幫他偷書?」

「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天生賤命!」

……

擦罷兩盆熱水,方將身軀擦乾淨,復又瞧見穢物,大驚:

「這是淫賊之物,怪不得有這麼多血!」

想通此節,金雲心生愉悅,淚流滿臉,陰慘慘地笑:

「賊根盡斷,真是現世報!」

說着把那賊根取出,預料日後挖苦,鬆懈他的心神,暗藏一地。

金雲又打來清水,用那竹刀,颳去血漬。

轉去金針,利用鬼門十三針,混合真氣,一一針灸,化去瘀血。

翌日,金雲裝作無事,依舊當值。

日上三竿,曦陽斜照。

朱玉內傷漸去,悠悠轉醒,就在那睡眼惺忪、周身酸疼之際,乍見常萬女陰笑着她,兀生畏懼,不禁蜷縮身軀:

「好人,我知錯了!你饒了我!」

常萬女一巴掌扇在朱玉臉上,冷罵:

「賤婢,吃了我的根,暫且饒你一命,但那貴妃肚兜呢?」

「啊?在身上啊!」

朱玉左手捂著臉,右手下意識一拽,被衾滑下,露出赤胸。

涼氣突襲,朱玉方知肚兜丟失,駭的六神無主,雙目閃爍,身體往後縮,雙手平推,不住搖晃:

「好人,我昨日暈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一早,醒來就沒了!」

常萬女臉色陰沉:

「賤婢!」

「那是百萬白銀,把你賣到窯里,干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拳腳相加,內勁暗蓄,「噼里啪啦」,揍的朱玉孱弱嬌軀再次青紅交加。

半日後,常萬女怒氣漸消:

「賤婢,青草不在,昨日是誰為你治傷?」

朱玉被打怕了,支支吾吾:

「好人……我……我……」

「芳草居只有三人,必是金雲,她昨夜為你治傷了?」

朱玉急吐:

「金雲?我與她有怨,她不會為我治傷!」

「也對,那個賤婢向來與我離心,方才去他那床鋪搜了三遍,未見一點跡象,她除非不想活了,否則不會把後宮秘物私報後院。」

常萬女先入為主,擔憂是林弘文、張三峰暗中盜走。

「賤人!過來」

常萬女新死一次,修為疊至先天初期,又是新身體,意欲測試戰鬥力。

朱玉哪敢拒絕,躺着伺候。

房事旋旎,不必再續。

金雲有些綉行見識,知那金鳳肚兜必為宮物,當夜取了下來,今日一早,趁著當值,扔於養性居旁的草叢裏。

妙兒進進出出,終究瞧見,縴手一抬,吸住手中,細查再三,確為宮物,急回居內,欲稟鶴軒。

恰被月嬋瞧見,因問:

「妙兒妹妹,這可是皇宮秘物,怎的出現江府?」

妙兒笑說:

「嬋姐姐,妹妹方從門前黃楊叢中拾的,見它帶血,不免驚駭,料知府奴婢多有約束,不敢私藏、仿造這等宮物,定外間男僕私弄進來,又知皇家之事,不可懈怠,正要向少爺稟告呢!」

月嬋妙目靈動,宛如狡兔,笑說:

「依姐姐瞧,必是女婢瞧見,她畏懼那人勢力,不敢當面呈交,有感令狐姐姐治家寬容,妹妹待人溫和,這才偷送私物!」

妙兒聞言納俯,笑說:

「姐姐真箇玲瓏心,竟能洞察里虛實,足見理事能力。」

瑩、梅兩位閉關,翠女外差未歸,月嬋的當家地位瞬間水漲全高,今見血肚兜一事,仗着跟了鶴軒三年,用那見識點播妙兒,乍聽妙兒把那「嬋」字去掉,心花怒放,眯笑道:

「郎君閉關苦修,些許小事,查清楚再來稟告,如有問題,姐姐閑着也是閑着,就幫妹妹料理料理。」

「原是此理,少爺最重仙業,不喜庶務!」

妙兒喃喃一句,忽的又笑:

「謝謝姐姐指點,妹妹先去深查,倘若有疑,還望姐姐不吝賜教、指點迷津。」

月嬋笑道:

「賜教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那分彼此?」

妙兒盈盈一禮,握著肚兜轉出養性居,去往一旁的淑芳居,找春梅等人細探。

青草、朱玉、金雲乃本書三位重要人物,奈何筆力淺薄,難以全鋪,容后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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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渡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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