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手牽手，肩並肩
「彼此之間並無關係。每個時間重複的樣本都是將空間分隔後為基礎，目的是對處於不同時間狀態的樣本進行實驗。我雖然沒有親臨智慧宮，但是通過你們的描述可以確定是兩回事。」
收到貢品心情變好的小草給出如此回答，讓約修亞無解又無助。
「如果你願意佩戴虛空終端，我能更直觀的理解你當時的感受。」
雖然沒有知名對象，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小草口中的「你」是艾絲蒂爾。正主聽到這句話后當即齜牙，猶如狐狸般展露獸性。
這已經不是納西妲第一次對艾絲蒂爾表達佩戴虛空終端的期望，如果放在過去，或許是對艾絲蒂爾學識和思考能力的認可，但是放在現在，很難說這句話沒有其他成分。
約修亞見狀，將手放在小狐狸頭上為她順毛，「現在是何等局面你又不是不知道，虛空終端也好，冒險家協會的網路也好，都淪為某個未知力量的監控手段，我們已經如此被動，你還要小艾加入，她不炸毛才怪。」
話說的不咸不淡，但若給深思多慮的人聽去，定能拼出另一番含義。
約修亞很顯然帶有另一番含義，只不過接下來的部分是他和納西妲在精神殿堂內的回合。
【約修亞：如果沒記錯，你曾經希望人民擺脫對現成知識的依賴，鼓勵主動思考，保持好奇心，甚至戒掉虛空終端才是你的期待才對。】
【納西妲：開始懷疑我了？】
【約修亞：如果你能察覺我的懷疑，不管身處哪個立場，都該謹言慎行。】
【納西妲：人與人相差極大，人心原來也如此複雜。真好奇艾絲蒂爾是否和你一樣呢？真可惜，她對虛空終端的戒備太重，恐怕是不會給我機會讀取她的意念。】
【納西妲：在將艾絲蒂爾劃為同一陣營時，不妨放下對原住民的戒心，將我也劃在其中。我想這句話對我所選擇的立場已經宣示的足夠明顯了。另外，絕不是挑撥離間的提醒你，無法讀取艾絲蒂爾的意念意味著你永遠無法了解她內心真正的想法，也因此無法確定她的立場。而你之於我，因為太過透明，沒有玩弄心眼的必要，所以我選擇你的理由很純粹。】
【約修亞：又開始說謎語了。】
【納西妲：我已經說的足夠直白，是你不願面對。】
和上次圓桌會議相比，唯一的不同是缺少凱瑟琳。
雷電影看著神情各異的眾人，眉頭不由皺起。
「且不論智慧宮是否與汝等先前經歷有關，依吾之見，出現與小艾見聞相差的根源在於身份，如約君所言的原住民身份。」
雷電影的結論將眾人成功拉回應有話題，約修亞和納西妲順勢結束「頭腦風暴」回歸現實。
「有道理。」艾絲蒂爾點點頭，神色隨即變得遺憾，「當時實在太慌，沒顧上思考就拉著影撤了出來，否則應該仔細觀察原住民的情況。」
「現在去也來得及哦。」納西妲立即附和。
「小艾決策無誤，在未知面前若無充足把握，不宜硬闖。雖未觀察原住民出入虛無會有何變化，但是空間裂隙的確存在，還是小心為妙。」
「唔，雷電將軍都如此說了，看來是要謹慎。但是需要謹慎的不是原住民，而是你們哦。」
納西妲舒展著枝葉，語氣再不像初識時那個帶著自卑和怯懦的小孩。
「與其說原住民看不到虛無，不如說是沒必要看到。艾絲蒂爾提到的黑暗僅限於新降臨者能看到，對原住民而言，那片黑暗和尋常空間無異。將軍是神明，與天空島相連，覺察出普通人無法覺察的能量流動也屬正常。」
艾絲蒂爾看向雷電影，對方給了她肯定的眼神。
「嗯，你的解釋有一番道理。」
探討真理面前，大家能暫時放下芥蒂。而事實上，幾個人之間本沒必要心存芥蒂。
「所以如果做實驗，不該觀察原住民，而該觀察我們自己。」聽完討論全程的約修亞得出結論。
「可是風險也太大了不是嗎？」艾絲蒂爾剛送入口中的水又差點噴出來，驚慌失措道：「萬一進入虛無以後再也回不來呢？」
「要不你在我身上拴根繩，等我進去沒動靜了再把我拽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約修亞表情嚴肅，艾絲蒂爾合理懷疑他在搞笑。
「還有一個辦法，我和圖蘿芭或者圖德耶一起進入虛無，如果情況有異我緊抱原住民大腿應該也問題不大。」
聽完約修亞認真思考的計劃后，艾絲蒂爾徹底綳不住了，總覺得對方在嚴肅又正經的搞笑。
約修亞平日沙雕形象深入人心，所以不管他怎麼努力正經，都給人一種違和感，這可能是艾絲蒂爾覺得搞笑的根本原因。
「計劃部署如此周密，那便實行。」
聽到雷電影的話，艾絲蒂爾都懵了，計劃哪周密了，不就是蠢魚應勢而做出的設想嗎？不過蠢魚好像有點做實驗天賦，對單、多變數控制有點想法。
「說走就走，就現在。」
約修亞起身往外走，把正準備嘗試農作的圖德耶叫過來，簡單說明要做的事。對於原住民和虛無這一點，並未提及，只說要一起去智慧宮，為防止意外，兩人要手牽手，剩下的讓圖德耶見機行事。
說實話倆大男人手牽手多少有點怪，可若找原性別男現性別女的圖蘿芭只會更奇怪。
圖德耶卻不這麼想，能被他崇拜的、信仰的龍王牽手，簡直是一種福澤和恩賜。自己不愧是龍王的第一位眷屬，值了。
而被炮轟良久的凈善宮外，狼藉一片。
造就狼藉場面的並非宮殿和路面，而是躺的橫七豎八的士兵。他們身上沒有重傷，甚至找不到幾抹血色，卻被龍王軍巧妙又刁鑽的戰鬥姿勢，以戰火餘威將他們轟得腰酸背痛渾身抽搐，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亦讓這群沒有大型戰鬥經驗的士兵短暫失聰。
阿扎爾看到己方狼狽模樣，皺起眉，將目光投向凈善宮，陰狠的神情變得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