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風刀
「難不成韓斌要攻打扈下城？」
林川神情有些凝重，韓斌手下名義上號稱有一千山賊，可實際數量可能還要超出不少，尤其韓斌本人更是內壯後期的武者，在扈下城，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除了縣衙的衙役之外，縣令麾下還有三位巡檢，而每一位巡檢都掌管著兩百人的隊伍，加起來也不過一千之數，平日里維持縣裡的治安以及鎮壓小規模暴亂自然不成問題，可是想要抵擋韓斌及其麾下的隊伍，顯然還遠遠不夠。」
林川腦海中一下子閃過了許多念頭。
「得到了練氣法門就好，你好好修行，不要懈怠。」
季清叮囑道，她沒有發現林川的異常。
「嫂子放心，我爭取在三個月內孕育出真氣。」
林川不動聲色回應道。
「這裡有一本刀法秘籍，是你大哥斬殺一個大敵後得到的，想著交給衙門也沒多少獎勵，所以特地留了下來。」
說完，季清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籍遞給林川。
武學招式雖然不如練氣法門來得珍貴，但其價值也非同小可，就連最為普通的秘籍如果上交給衙門都能換來五六百兩白銀，林山之所以留下這本秘籍，自然是給林川準備的。
伸手接過秘籍后，林川假裝不經意問道：「嫂子，大哥有來信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暫時還沒有，你大哥走之前說過這次的任務有些特殊，可能會多耗費一些時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以你大哥的習慣，估計年前就會回來了。」
季清沒有多想。
林川點點頭，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靠扈下城這點兵力，根本擋不住山賊。」
林川的臉色有些難看：「一旦韓斌攻城，扈下城勢必戰敗。」
「等韓斌入城后，定會大開殺戒，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林山失聯，魏賢也在半年後遭劫，此時的林川已經指望不上別人的庇護了，他能夠依仗的只有自己。
「還好我也不需要和韓斌正面廝殺，只要能和嫂子安全脫身即可。」
話雖如此，可林川也明白，習武不比其他，沒有辦法一蹴而就，更何況，現在的他連真氣還沒能凝聚出來，連自保都是奢望，更別提還要帶著季清了。
據林川推測，想在這樣的大亂中全身而退，至少也得具備內壯初期的修為。
「走一步算一步，說不定大哥過幾日就回來了，也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林川自我安慰，當然他也明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如果大哥遲遲沒有消息，我也只能冒險帶著嫂子提前離開扈下城了。」
林川心中有了決定，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這麼做。
別看扈下城很安定，雖有幾個小幫派，但也不成氣候，可這是因為縣衙的高壓治理，然而在城外，山賊橫行，混亂不堪，如果只有林川和季清兩人遠行，估計連數十里都走不出去就會遭遇山賊的截殺。
深吸一口氣后，林川看向桌上的兩本書籍。
兩本書籍，分別是長春功和追風刀，前者可孕育真氣，後者是武學招式。
「武學招式對現在的我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首先要做的還是孕育出真氣，有了真氣之後，我才能從魏師手中得到長春功的後續修行法門，更何況武學招式只有在真氣的支撐下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林川早就有了計劃，刀法可以晚點學，但真氣的修鍊必須先提上日程。
長春功在很多人看來有些中庸了，但實際上，這也是一門很難得的練氣法門，有著不小的來頭，修行起來並不容易。
思索間，林川開始第一次嘗試凝聚真氣，果不其然，他失敗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連那位萬古唯一的人王都耗費了三天時間方才成功凝聚出真氣，更別說是林川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這段時間裡，林川絕大多數時間都放在了修鍊長春功上，不過他距離凝聚出真氣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習武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川嘆息，隨即起身，提前結束了今日的修行。
「砰……」
城中，鞭炮齊鳴。
「年祭一過，我也十六歲了。」
林川來到大堂，季清已經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佳肴。
和以往相比，今年冷清了不少，因為林山依舊沒有消息，不曾歸來。
「嫂子。」
林川看向季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他甚至都不敢提林山的名字，怕季清擔憂。
「沒事。」
季清笑得有些勉強，林山離去這麼久，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
一桌的美味佳肴，但林川卻覺得食之無味，他對林山的擔憂一點都不比季清少，可是他也很清楚，連真氣都沒有孕育出來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小川，你的修行怎麼樣了？」
飯後，季清主動詢問道。
她不曾習武，也不清楚修行之事，所以在這之前從來沒有問過林川和修行有關的事情。
「暫時還沒有頭緒。」
林川苦笑搖頭。
「我記得你大哥曾經說過，修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過猶不及，有時候把自己逼迫得太狠了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季清擔憂道，在她看來，林川有些入魔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
「嫂子放心，我也發現了這一點，正好趁這幾天休整一下。」
林川回應道，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尤其是最近幾日每次修行完了之後都覺得氣血虧空，十分疲憊，如果繼續以這種狀態修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夜已深，林川難得沒有修行，他拿出了林山留下的那本刀法。
「追風刀。」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當速度快到極致之後，敵人還沒反應過來，你的攻擊就已經到了。」
「追風刀雖然只是入門刀法，但萬事開頭難，有追風刀的指引，後來者在快刀一道上也能少走一些彎路。」
翻開刀法，首先看到的是先賢留下的批註。
「寫下批註的估計就是創下追風刀這一刀法的先賢吧。」
林川啞然失笑，雖然這位先賢對快刀太過推崇，有失偏頗，但林川還是很認可這幾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