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苟活
「芳芳，碗晚點再洗，我跟大夥商量一些事。」
吃飽飯，楊戩喊住主動承擔洗碗的杜芳芳，她只好先坐下。
「首先，末世來了，今天只是開始，之後還會死很多人。」
說到這，三人神情暗淡。
楊戩：「大家別沮喪，至少我們還活着。」
「還活的挺滋潤。」
嚴廖剔著牙，打着飽嗝接話。
「算是好消息吧！壞消息是，網絡會最先崩壞，然後是水電，這是我們接下來面對的問題，這些我都有考慮到，做了一些應急準備。」
楊戩開始跟大家分析目前情況。
「好消息呢？說點好消息！」
杜芳芳問。
「好消息是，不用還貸款了！哈哈哈！」
看到三人表情，楊戩咳咳尷尬。
要知道楊戩為了準備這些物資，可以說是傾家蕩產了，如果末世不來，他完全可以自殺躲債了。
「開個玩笑，看你們都不笑。好啦，好消息是，我們這個倉庫是我找到距離城市不算很遠，但條件還不錯的地方，旁邊的農田圍起來可以種植和養殖，我有準備種植的種子和種植書籍。」
嚴廖點點頭，既然要在末世求生，這些都是可以考慮長久的。
「其次就是這附近人不多，不要指望現實能跟電影小說里的去做英雄，根本不現實，今天你們也看見了，那個老奶奶都快九十了，照樣能撲倒一個壯小伙。」
楊戩這話不假，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實。
「最後，我對大家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什麼秘密，相互坦誠，也許你們會覺得，我一個人躲在這裏好吃好喝的多好。」
楊戩眼神沒落，說出交心的話。
「比起末世，更讓人瘋狂的是人心和孤獨。」
電力還沒有完全阻斷，電視網絡在播放各地的情況，大家開始搶劫超市商鋪，喪屍開始扎堆聚集，軍隊導出應接不暇。
「這喪屍看起來很蠢啊，走路這麼慢，打斷腳只能爬，難道政府沒辦法嗎？」
嚴廖顯然對軍隊的力量還是了解的，提出疑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能做的你們也都看到了，我也是第一次經歷末世。」
楊戩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懂。
「好吧，這種生活就當休假咯，沒準過一段時間，軍隊就把喪屍解決了，然後有了疫苗之類的。」
嚴廖站起身，幫忙一起收拾桌子。
這話倒是挺振奮人心的，楊戩最後也沒說什麼，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入夜，誰也睡不着，楊戩檢查了大門鎖好，就來到露台看着遠處的城市發獃。
嚴廖上來，緊隨其後的就是杜芳芳。
三人坐在可摺疊沙發上，看着遠處的夜色，城市偶爾能見火光一片。
「今天，真對不起啊。」
嚴廖最先開口，但當時也是一時怒氣，事後仔細想想如果不是楊戩把他們叫來這裏，沒有事先做好應對準備，生活真的會很難。
「沒關係，我理解你，不必在意。」
楊戩也沒往心裏去，換誰都會生氣的。
杜芳芳沒說話，在一旁瘋狂操作手機，網絡堅持不了多久，很有可能明天醒來就沒網了。
三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遠處傳來爆炸聲音，都能讓三人沉默許久。
「對了，你父母呢？你不去找他們嗎？」
嚴廖突然問起，畢竟他們三是孤兒，但楊戩可從沒說自己是孤兒。
「我爸媽，他們在我高考結束就離婚了，我媽去了新加坡，我爸跟新的女人有了孩子，去了香港，我把她們留下的所有房子都賣了。」
楊戩就這麼淡淡的說出來，像自己這樣的怪胎，真是爹不疼娘不愛，唯一疼愛自己的外婆也在兩年前去世了。
「抱歉。」
「沒事，他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我從小被人當做異類，小時候總能看到即將去世的人，被人說是陰陽眼之類的。」
楊戩是真的沒有隱藏的告訴兩人自己的事情。
他知道，真心才能換真心。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風水先生，他說我這不是陰陽眼，而是天眼，你說扯不扯？」
「然後呢？」
杜芳芳好奇追問。
楊戩看了看芳芳，想起她哭鼻子的樣子，梨花帶雨。
「然後我外婆就連夜帶我去村公所把名字換成了楊戩。」
「噗，哈哈哈哈」
「笑什麼，二郎神很厲害的樣子好不好。」
楊戩有時候很憂鬱，有時候又很幽默，但他是真的很孤獨，無論是嚴廖還是杜芳芳都能感覺得到。
夜深了，三人都去睡了。
第二天天剛亮，杜芳芳就被吵醒了，睡不夠可是會長皺紋的，總是聽到有人敲擊牆壁的聲音。
睡不着，一肚子氣，爬起來，卻找到不到三人，除了桌上的小米粥。
來到露台，看到三人圍在陽台邊上。
「大早上，幹嘛呀，吵死了。」
杜芳芳宣洩不滿，走近一看，嚇得手裏杯子都掉了，還好楊戩一把接住。
在陽台下面已經聚集了幾個喪屍，喪屍被柵欄擋住了去路，腦子不好使，不會翻越，就不斷撞牆。
「這，我就隔着牆跟他們。。。」
芳芳這才反應過來敲牆聲音哪來的，眼看就要哭出來。
「你去我房間睡，我們兩換換。」
楊戩道。
「啊，好，嘻嘻。那我去收拾東西。」
這話一出，其他二人玩味看着楊戩。
「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我家芳芳了？」
「啊？」
「啊什麼啊？你有女朋友嗎？」
嚴廖問。
楊戩搖搖頭回答沒有。
「我看有機會，芳芳也差不多該處對象了，所謂長兄為父。。。」
「我也把她當妹妹。。」楊戩打岔。
「拉倒吧你，我去拿弩箭。」
嚴廖正準備下樓找東西搞定這些傢伙。
「不用，有車來了。」
嚴廖順着楊戩指的方向看去，一輛小轎車搖搖晃晃從遠處的馬路使過，卻好巧不巧在不遠處一頭撞在路邊，發動機冒煙。
「我靠，要救人嗎？」
嚴廖看着，那人明顯出車禍了。
楊戩看着，皺眉，沒回答，車輛吸引了牆角的喪屍，喪屍搖搖晃晃朝着車輛走去。
三人就這麼看着，自從超市回來，楊戩反而成了四人的主心骨，主要是預見的能力有時候就很逆天，可以提前規避風險。
「這個人，好像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