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後一次購物
「我靠，不是吧，這麼堵嗎？」
夢澤一邊咒罵，一邊打開車窗罵娘。
「你瞎嗎，蹭我你賠得起嗎？」
副駕是杜芳芳，開始了她的直播。
後座兩男的，楊戩正在拆快遞，幾把造型怪異的刀片。
「這就是你說的末世？」
嚴廖看着遠處的行人，除了塞車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已經發生了，只是還沒有被重視，夢澤，前面右轉，那有個家樂福，買菜。」
「買菜？」
夢澤扭頭問。
「嗯，嚴廖說他付錢，你們隨便買。」
楊戩義正言辭的指路。
「哥，真的？」
杜芳芳也回頭看着嚴廖，一臉期待。
「我什麼時候說過？」
「酒錢。」
「你！」
「到了，一個小時二十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門口匯合，沖沖沖！」
楊戩率先下車，夢澤找地方停車，一邊停車一邊罵娘，路怒是夢澤這個小青年的一大缺點。
也是他的喜好。
購物很愉快，這是個社區超市，不靠近人流量大的市中心。
「我靠，你買這麼多？」
「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錢，隨便拿咯。」
楊戩倒是不客氣，他想儘快跟三人打成一片。
嚴廖剛說完楊戩，就看到杜芳芳滿滿當當的一車零食，又氣又笑。
這時，超市電視從昨晚的流星開始插播一些新聞，咬人事件，疑似狂犬病之類的新聞。
「哎，哥，看這個，我租房子那個小區群里發的視頻。」
杜芳芳幾人還在等排隊結賬，她把手機遞給嚴廖，視頻是有人拿手機拍攝的。
一個滿臉是血，穿着睡衣的女人撲向一個保潔阿姨，開始撕咬。
莫名的開始讓人不安起來，楊戩卻死死盯着收銀台。
隨後，拉過夢澤。
「去，現在跑着去把車發動，後備箱打開。」
「啊，為什麼？」
「別問了，記得，得跑着去。」
超市出口類似於停車場的出口，有個很大的陡坡，兩旁是自動扶梯，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暢通。
還沒等夢澤繼續問，前面收銀台傳來巨大騷動和尖叫。
周圍的人都去張望圍觀，很快又爆發更大的尖叫和騷動。
嚴廖個子高，想湊過去看發生了什麼事，這時杜芳芳聲音傳來。
「哎，你幹嘛呀？」
楊戩和嚴廖扭頭看去，一個老奶奶趴在杜芳芳購物車上咳嗽，顫抖的手伸向杜芳芳。
一個眼睛男看到，過來攙扶老奶奶，嚴廖也想上前，被楊戩一把攔住。
「別過去！」
一邊說一邊後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虛弱的老人。
「看什麼呢？搭把手啊，打120。」
眼睛男攙扶著老奶奶，怒斥周圍的人。
嚴廖因為被楊戩攔住，正要生氣，楊戩卻一把拽過杜芳芳，引得杜芳芳阿了一聲。
下一秒，老人一口老血噴在杜芳芳一開始站立的地方，儘管如此，被拉開的杜芳芳手上也粘上了一些血跡，這讓杜芳芳一陣噁心。
只見一開始軟倒的老奶奶吐完血后，居然抱住眼睛男朝着對方脖子就咬去。
鮮血又引起了更大的尖叫聲和四散的人群。
「別看了，去開車！」
楊戩對着夢澤一聲吼，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夢澤跌跌撞撞朝門外跑去，路上大家人擠人，人撞人。
楊戩倒是反而不着急了，拿起一包濕紙巾拆開，扯出遞給杜芳芳。
周圍的人還在四散奔逃，收銀台，一個穿着粉色馬甲的收銀員被一個頭髮稀疏的老爺爺撲倒，掙扎的手臂四處亂抓。
嚴廖本想拉着杜芳芳逃命，卻又被楊戩攔了下來。
「別跑啊，還沒結賬呢？東西不要了？」
都這時候了，還結賬，看着顫顫巍巍要站起身的眼鏡男，臉上滿是血絲。
嚴廖是頭上青筋直冒，楊戩倒是不慌不忙，拿起一個打着的平底鍋，朝着奔跑而來的眼鏡男就是一鍋，撂倒。
「不粘鍋，但是不抗造。」
隨手丟下已經變形的平底鍋，繼續推著購物車往前走，順便拉上夢澤的購物車。
因為收銀台的動靜，大家都丟在選購的商品逃命，只有楊戩還在悠哉悠哉。
「哥，咋辦？」
「該死的，跟上他吧。」
杜芳芳被嚴廖拉着跟上楊戩，楊戩卻扭頭對二人道。
「哎哎，東西別忘了，來得及來得及，那個，芳芳，你買的安全褲，也帶上，這個我之前真沒準備。」
聽聞楊戩的話，二人一愣，杜芳芳也是扭頭去拿購物車，扒拉掉上面沾染血跡的薯片，抓起兩包東西就跟上嚴廖。
嚴廖人高馬大，推著自己購物車，還不忘拉上另一個顧客的購物車，上面都是一些雞蛋鮮肉和大米。
從地下超市出來，大馬路上已經亂套了，人們四處逃竄，能看到好幾起車禍，馬路邊有人被人按在地上撕咬，尖叫，破碎的聲音隨處可見。
三人愣愣看着遠處的城市，好幾處濃煙滾滾，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這時一輛車從三人面前撞進超市，楊戩這才發現不遠處的悍馬，瘋狂的按喇叭。
「走，走走走！」
楊戩拍了拍看愣的二人指了指打開後備箱的悍馬，示意二人快走。
嚴廖這才反應過來，可就在這時，一個捂著脖子的婦女拉住了杜芳芳。
「幫我叫，叫救護車，救我，我流血了。」
女孩愣愣轉頭，哪見過這陣仗，激烈的尖叫，瘋狂的甩手，掙脫婦女，就要逃跑，被楊戩一把攔腰抱住。
「跑反了，車在這邊，嚴廖，拿上東西，上車，上車。」
都這時候了，看楊戩還不忘記買的東西，嚴廖心裏全是髒話。
楊戩這時候爆發出不小的力氣，連拖帶拽的把掙扎尖叫的杜芳芳塞進車裏，抱着她的頭安慰。
「不要怕，不要怕，看我，看着我。」
楊戩看着渾身顫抖的杜芳芳，捏着她的臉讓她渙散的眼神聚焦。
嚴廖一股腦往車上塞東西，一腳踢開購物車，一個奔跑的人撞到購物車，摔倒，嚴廖正要說對不起。
那人卻掙扎著爬起來，朝着嚴廖撲過來，楊戩已經將杜芳芳放在後座，繞車一周，從這邊一腳踢在感染者膝蓋，那人奔跑中被提到，再次摔倒。
「別愣著，上車啊！」
楊戩說完，拉開後座車門，嚴廖也反應過來，坐上副駕駛。
期間夢澤一直在瘋狂催促和吼叫宣洩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