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凌巧

第4章 奇怪的凌巧

莫居臣又出車禍了。

晚上,公司里的幾個司機請莫居臣到酒店慶賀他傷愈出院,幾個人推杯換盞,海闊天空,一聊就是後半夜,直到酒店要打烊了,幾個人才醉醺醺的離開酒店,一個姓張的年輕司機,堅持要把莫居臣送過馬路,莫居臣堅持自己能過。就在他剛剛踏上馬路的時候,一輛重載卡車從街道的拐角處疾駛而來,把正在過馬路的莫居臣撞飛到了行人路上,就飛也似的逃走了。卡車上車號牌模糊不清,其他的幾個司機沒有看清車號。緊急的搶救之後,莫居臣雖然暫有呼吸,但江帆知道他不行了,但莫居臣卻忽然清醒過來,告訴江帆,他有要緊的話要告訴陳楓。

江帆把事情的經過剛剛告訴趕到醫院的陳楓,就聽見護士大聲的喊她。

莫居臣額上纏着厚厚的紗布,臉漲得通紅,呼吸相當的急促,他握住陳楓的手說:「陳……經理,我……沒有……沒有對你說……實話,我見過……見過那個……男人。」

他已經歇斯底里了,幾乎是喊著說出的話。嘴裏忽然湧出了濃濃的鮮血,護士要去給他處理,他呼地推開了護士,猛地坐起來,喊了一句「這不是車禍,是謀殺!」就又重重的躺了下去。

他死了。

「他說什麼?」江帆疑惑的問。

陳楓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當然知道莫居臣在說什麼。可是令他難以理解的是,莫居臣昨天白天為什麼不把這個情況告訴他?他臨死的時候說那是謀殺,是誰在謀殺他呢?是那個男人嗎?

想到那個男人——那個高大的男人,陳楓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那個在醫院與凌巧在一起,後來又在夢境中出現的高大男人是存在的,決不是幻覺。因為很顯然,莫居臣臨死時說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

「我一定要找到他!」陳楓暗暗的在心裏想。

上午九點鐘,陳楓準時出現在公司的會議室里。那裏已經差不多坐滿了中烏雙方洽談的有關人員。陳楓剛坐下,降雨默就宣佈洽談會議開始。烏拉圭的首席談判代表是一個英俊的歐洲人。但是引起陳楓注意的卻是他身邊的助理,一個高大的黑人男子。這使陳楓馬上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疑團。他努力的回憶著記憶中和凌巧走在一起的那個高大男人,心中想像着他拉凌巧的樣子。因此有好幾次走神,都是降雨默及時地提醒才不至於尷尬。即使如此,那個歐洲人仍然敏感的感覺到了,當雙方就供應和採購初步達成協議之後,他就站起來說,雙方都很累了,具體細節看是不是下次再繼續協商。

陳楓向他投以感激的微笑,握着他的手一邊走出會議室,一邊有意無意的向他詢問他的的黑人助手來中國的這個城市多久了。而對方的「剛來不久」,又讓他心裏一動。他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電梯間,看着他與那個黑人助理消失在電梯里才把降雨默叫到他的辦公室。

「雨默,能幫我個忙嗎?」

意外的驚喜,讓降雨默有些眩暈。因為陳楓昨晚的那一聲「雨默」,已經讓她的芳心搖曳了一個晚上。而今天這個稱呼又在耳邊響起,而且,陳楓還有求自己。這是自己到陳楓身邊以來從來沒有的。

「那要看什麼忙了?」她身體微微的搖晃着,臉上掛着嫵媚的微笑。

「噢,是這樣,你能不能幫我去調查一下那個詹姆斯(烏拉圭的談判代表)的黑人助手,看看它是什麼時候來到本市的。」

降雨默一愣,

她沒想到陳楓是讓她去做這樣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但是她馬上恢復了常態。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現在不方便,以後我認為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好嗎?」

「嗯——,那好吧!」降雨默很奇怪陳楓交給她的「任務」,她在心中暗暗的揣摩著陳楓的用意:「陳楓讓我調查黑人,是不是想知道詹姆斯什麼時候來的呢?」她在心裏盤算著,表面上不動聲色。因為不管陳楓交給她的是什麼樣的奇怪任務,她都願意去完成——愛的力量是偉大的。

「陳經理,我調查好了您用什麼感謝我呢?」這個時候她仍不忘要留下一個餌。

「到時陪你到最好的地方玩一天,怎麼樣?」

陳楓知道降雨默交際極端廣闊,在商業圈裏,也可稱為神通廣大,要他調查那個黑人,應該沒有問題。當然,他也聽出了降雨默的弦外之音。

他非常繁忙的工作了整個下午,與其他的幾個下屬的部門經理,商討了進一步與烏方洽談的具體實施細節。

快下班的時候,陳楓才回到辦公室,他泡了一杯綠茶,靠在沙發上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神經有些過敏,那個遠來的烏拉圭秘書怎麼會與凌巧有關係呢?他為自己中午所作的決定暗暗的有些後悔。

一連串的高跟鞋根的咣咣聲暴風驟雨般的湧進了他的辦公室,打斷了他的沉思。

「終於趕回來了,怕趕不上你,跑得我啊,累死了!」降雨默一邊從嬌喘連連,一邊飄到陳楓身邊,挨着他坐在他身邊,拿起陳楓沒來得及喝的綠茶一飲而盡。

陳楓猛地回過身來,他下意識地看看腕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他側耳聽了聽,整個辦公區很靜,大約人都走光了。即使如此,他仍然向旁邊讓了讓。與降雨默保持有20公分的距離。

降雨默顯然在來到之前刻意的打扮過了。輕施粉黛,蛾眉淡掃。鵝黃色的布裙剛好到膝上,一束黃色絛帶繞過白皙的脖子把布裙緊緊地束在胸前,長統絲襪配上簡約的黃色高跟涼鞋把她襯托的嫵媚而又性感。

她不像是找陳楓有事,而是像來找陳楓約會的。

「你讓我辦的事,我都辦妥了。你怎麼謝我啊?」她臉上泛著微微的紅潮(不知是跑的還是別的原因)歪著頭淺笑着說。

「我會兌現我的諾言的,快說說你知道的。」陳楓急切地說。

降雨默本來想多繞繞彎子,但是看到陳楓着急的樣子,生怕「彎子」會引起陳楓的反感。她忽然發現她原來征服男人的本事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卻已經被這個男人征服了。

「是這樣!」她把偵查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陳楓。

這個黑人男子名叫吉迪亞,烏拉圭人,是隨着烏拉圭這個商團前天到達本市的。他曾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攻讀電子工程博士學位,後來加入烏拉圭這家通訊公司。

聽到這個消息,陳楓心裏又格登了一下,因為,他來到的時間竟然跟凌巧出事的那天是同一天,他們之間會有什麼聯繫嗎?

「好了,我說完了,你現在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降雨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緊緊的挨在了陳楓的身上。

陳楓再次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好啊,你想到哪兒去玩一天?」說完他又向外側讓了讓

「我不要玩一天,就要你在這裏陪我兩個小時。」

陳楓楞住了。

「那怎麼可能,這裏是公司。」

「公司怎麼了,你不是常常加班嗎?再說,你回家,家裏也沒人。」

陳楓轉念一想,也好。陪她出去玩,還不一定她想出什麼花樣來呢!在這裏,她不會做出什麼過格的舉動來。

陳楓打開辦公室的門,向走廊里看了看。走廊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他自己在內心也不僅暗自好笑:好像自己真的做了賊似的。

他返身關好辦公室的門。身後響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沉思曲》——降雨默把手機放在茶几上,音樂從裏面鑽出來頃刻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你陪我跳一隻舞吧!」

「那樣不好吧。」

「那有什麼,你剛承諾的,想反悔嗎?」

陳楓無奈,向降雨默伸出了雙手。

降雨默把身軀軟軟的靠在陳楓的肩上。隨着舒緩的音樂輕輕的扭著。淡淡的幽香飄進了陳楓的鼻子。他很尷尬。他盼著時間快點過去。好擺脫這個「花妖」。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思緒又漸漸的回到了那個高大的男人身上——他在思揣著怎樣找機會正面接觸一下詹姆斯的這個秘書——吉迪亞。

突然,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不待兩人有什麼反應……

猛地,辦公室的門開了,凌巧出現在了門口。

陳楓驚呆了。

降雨默也愣住了。

凌巧出現在陳楓的公司里,在陳楓和降雨默看來,比講天方夜譚還離奇,因為即使是凌巧健康的時候也從沒來過陳楓的公司,有事總是電話聯繫。而現在傷重住院的凌巧突然出現在陳楓的辦公室門前是讓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又何況兩個人正在「親昵」的跳舞。

還是經常公關的降雨默思維轉得快,「哎呦!嫂子,你怎麼出院了?」

不等凌巧回答,她又緊接着說:「是這樣,我們與烏拉圭談判到很晚,這不,我們想放鬆一下。嫂子,你可千萬別往別的地方想啊!」

說完,咯咯的嬌笑起來。

她知道這種時候,如果遮遮掩掩的反而會引起凌巧的懷疑。不如索性直說還可以打消凌巧的一些疑慮。

陳楓很是尷尬。因為這麼多年來降雨默想的什麼他心裏很清楚,但是,他的心始終沒有被降雨默所俘虜,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深深的愛着自己的妻子凌巧。

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凌巧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凌巧會怎麼想呢?

他急忙迎了上去「凌巧,你怎麼出院了?你的傷還需要養幾周,我問過江大夫了。」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凌巧的臉色。

凌巧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愉快。陳楓的心稍微的平靜了一些。但他知道,憑着凌巧的涵養,即使陳楓再作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在表面上,凌巧也不會給他難堪。

降雨默急忙幫着陳楓把凌巧扶到了沙發上。「嫂子,我給你煮一杯咖啡吧!提提神。」她表面上顯得很熱情。在心裏卻暗暗地恨門口的保安。「也不報告一聲,就放人進來,明天一定問個明白,不行就辭退他。」

凌巧坐在沙發上。「不麻煩了,給我一杯茶就行,謝謝!」

「是這樣。」凌巧喘了一口氣說:「我沒受什麼大傷,可能是受到一些驚嚇,公司有一個客戶的廣告業務是我負責,如果我在醫院修養,這項業務就會因為我的原因而取消,他們指名要我做這項廣告的策劃。嘿嘿!」說完她好像還故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表情里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含義。這一點降雨默明顯的感覺到了,陳楓感覺到了,這更增加了他們的不安。

陳楓的心又懸了起來,「這個表情說明什麼呢?是不是恰恰說明凌巧的心理已經有了什麼陰影。能理解為對於剛才他與降雨默的事沒放在心上嗎?是不是她沒看到我們在做什麼呢?」他在心裏暗暗地想着。

「你的傷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問過江醫生了,你斷了兩根肋骨,很嚴重的。」

「哎!江醫生弄錯了,她可能是把別人的胸片錯當成我的了,出院時江醫生給我檢查過了,我沒事,那個胸肋骨斷的不是我。」

「怎麼可能?」陳楓和降雨默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能,我只是頭部有一點腦震蕩,造成了我的昏迷。其實沒什麼事。」

「那個錯了的胸片找到是誰的了嗎?」陳楓問。

「不知道,我關心那個幹什麼。唉!現在的醫院啊,醫療事故不斷,就是不負責任。」後半句她似乎在自言自語。

在回家的路上,凌巧告訴陳楓她本來想直接回家了,但是沒有開門的鑰匙所以沒辦法。才找到陳楓的公司里來的。但是她每次都打電話找陳楓,這次為什麼直接闖到公司,她卻沒有解釋。陳楓也沒有敢問。

陳楓沉默著,他在想回去怎樣向凌巧解釋剛才與降雨默的事。他剛才看了凌巧的出院證明。確實,是江帆出具的出院證明。上面確實寫着只是有些腦震蕩。未發現身體有其他的異常。建議回家休養。可是他記得第一次見到江帆的時候,她曾清楚地告訴他,凌巧要在醫院休養很長一段時間。難道真的是醫院弄錯了。

凌巧回家休養的第二天,陳楓特意請了個假。一是在家好好陪陪凌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凌巧解釋昨天他與降雨默的事。

早飯過後,兩個人聊了聊凌巧出差的事,慢慢的話題轉到了車禍的上邊來。

「對了,凌巧,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給你們開車的司機姓莫吧?」陳楓說完無意間看了凌巧一眼,他忽然感覺到凌巧的眼神似乎閃了一下。

「對啊,怎麼了?」

「他死了。」

「是嗎?怎麼死的?他不是沒事了嗎?」

陳楓的感覺有些異樣,因為他從凌巧的態度中似乎看到她對那個姓莫的司機的死並不感到突然,起碼他沒看到他驚訝的表情。那表情是一種冷淡和漠然的表情。

「不,是出院后的另一起車禍,就在前天晚上。」陳楓講了前天晚上發生在莫居臣身上的事。但是,他略去了莫居臣對他說的話。其實,他本來要把他與莫居臣之間的事都告訴凌巧。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竟臨時改變了主意,這種改變就連他自己暗暗地在心中也感到奇怪。末了,他無意間問了一句。

「那天你們真的在公路上什麼也沒看見嗎?就是你們發生車禍的那天。」說話的時候,陳楓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凌巧。這時他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凌巧那閃爍的眼神。

「沒有啊,你認為有什麼不對嗎?莫居臣對你說了什麼嗎?」凌巧的眼神開始亮了起來。

「哦,沒有、沒有。我只是為莫居臣感到可惜。本來么,剛剛逃過了一劫,沒想到……唉!」陳楓又一次隱瞞了自己的意圖,為什麼要向自己心愛的妻子隱瞞自己的心裏話呢?是因為凌巧那忽然亮起的眼神嗎?還是那個醫院走廊里跟凌巧一起匆匆行走的高大男人?他在心裏暗暗的揣摩著。

他決定改一個話題。

「凌巧,昨天的事請你不必介意。昨天……昨天因為我們談判的很晚……就想放鬆一下。你知道我們的這種應酬是常有的。我和降雨默之間沒有什麼。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這個我知道,那有什麼啊。」陳楓發現凌巧的眼神開始暗了下去。

陳楓的心又一次有了異樣的感覺。作為男人,陳楓知道對於他這樣的解釋,是很難令人信服的,凌巧應該是對這件事「眼睛發亮」才對,但是凌巧的眼神為什麼反而「暗下去了」呢?她難道對這件事不是很關心嗎?她是在安慰我嗎?

陳楓很了解凌巧。她聰明賢惠,善解人意。跟自己結婚這些年雖然沒有孩子,但是也可以說是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很多事情上都為陳楓留有餘地。若是往日對於昨天的事,她也不會發什麼脾氣,而是小鳥依人的偎在陳楓的懷裏,告誡陳楓:自己注意,心裏有凌巧就行了。

然而今天凌巧的表現在陳楓的心目中是似乎是陌生的。陳楓從她那暗淡的眼神中看得出:凌巧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是很關心。難道車禍撞壞了她的腦子?但是她為什麼對我問起莫居臣的事那麼感興趣呢?

他決定再一次去拜訪江帆。

降雨默一夜也沒有睡好。她在心裏忐忑著:凌巧會與陳楓吵架嗎?以後陳楓對我會有什麼態度呢?如果這件事鬧到公司里的話,不是陳楓辭職,就是自己離開。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有自己與陳楓朝夕相處的機會了。她猛然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陳楓了。她沒有征服陳楓,而是完全被陳楓的魅力所傾倒了。

天剛放亮,她就悄悄地守在陳楓家那棟獨立的小樓前。有好幾次,她都想按響陳楓家的門鈴,進去看看事情究竟發展的怎麼樣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一個上午,陳家都沒有什麼動靜。降雨默稍稍的有些放心。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決定離開陳家。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陳楓一個人開車走出了家門。

「看來兩個人還是吵架了,否則,陳楓都已經跟公司請假了,怎麼還會一個人出門呢?我應該去安慰安慰他。」不知為什麼,降雨默心中有些暗暗地慶幸和不安。慶幸的是,在她的內心深處有一個壞壞的想法,她希望陳楓與凌巧之間出現矛盾,而不安的是,她不知道她與陳楓見面后,將怎樣面對陳楓。

她急忙開車跟了上去。

一路上,降雨默精神恍惚,一邊緊張的想,見面怎樣跟陳楓說,一邊駕車緊緊的跟着陳楓,至於陳楓開向哪裏,經過了哪些地方,她都沒有注意,直到陳楓的車打着轉向燈駛出了大道,拐進了路邊的一個很大的停車場。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竟是省人民醫院的停車場。

「他來這裏幹什麼?」

驀地,她想起了那個女醫生。本來心中的一點點歉意,瞬間跑得九霄雲外去了,繼而,被一種極度的嫉妒而取代。

「我以為出來做什麼,原來出來跟美女醫生約會來了。哼!」

她在心裏憤憤的想着。遠遠地把車停到了離陳楓的車子有一段距離的車位停下來。冷眼的看着陳楓的身影消失在醫院的大門裏。

等了好一會,也沒見陳楓出來,降雨默忽然有了一種「衝進去,看看」的衝動,但是最終,利智還是讓她靜了下來。直到她看到陳楓與那個漂亮的女醫生——江帆,走出醫院的大門,醋意才又迸發出來。

陳楓與那個女醫生說笑着,他們並沒有走向陳楓的汽車,而是向醫院旁邊的一家寫着「清心居小築」的茶莊走去。

降雨默簡直有些氣瘋了。

忽然,一種只有女人才有的念頭湧上了她的心頭:去找凌巧!讓她看到陳楓正在與別的女人幽會。他並沒有想想陳楓平時的為人原則,也沒有想想在這樣的時間和場合陳楓怎麼能來她所謂的「幽會」。女人就是這樣:也許本來是很理智、很有修養的一個人,但是遇到這種事的時候,理智、修養就統統見鬼去了。

現在降雨默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寶馬Z4幾乎是吼叫着衝出了停車場。引來了周圍很多人詫異的目光。但是降雨默現在不想顧及這些,她現在想到的只是去找凌巧。在她的內心深處甚至在幸災樂禍的想像著陳楓和江帆見到凌巧那一瞬間的尷尬。

十分鐘以後,寶馬Z4已經離陳楓的家很近了。一個拎着棕紅色拎包想過馬路的婦女剛剛走上馬路中間,看到瘋狂而來的寶馬Z4,呆了一呆,又轉身想回去。一抹刺耳的剎車聲把降雨默拉回到了現實,寶馬幾乎是貼著婦女的衣服滑了過去。降雨默嚇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婦女似乎是嚇呆了,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降雨默。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使降雨默滿腔的慾火熄滅了許多。她也冷靜了許多。漸漸地她覺出了另一種自己先有的尷尬:見了凌巧的面,怎麼跟凌巧說呢?如果凌巧問起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該怎麼回答呢?凌巧能相信我說的話嗎?她放慢了車速。慢慢的靠路邊停了下來。

這是一段靠近湖濱的公路,路邊的行人路旁種著婆娑的楊柳,一段木質的棧橋把行人路引向了湖心。

降雨默的目光也被這棧橋引向了湖心。湖心有一個樹木蔥蘢的小島,島上有一個很優雅的迴廊。迴廊在某種藤本植物的掩襯下,而顯得格外的幽靜。

降雨默的目光心煩意亂的在迴廊上跳躍着……,忽然,迴廊上一個背影像磁石一樣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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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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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怪的凌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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