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常1點

「啊……這個尺寸的畫板上次買了就沒用過了呢，要不扔了吧？」

「不行，這玩意老貴了，要不便宜點二手賣掉？」

「還有這堆顏料和畫筆，嗯……我們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

「喂喂！問題是這些畫筆嗎？問題是房間里的鋼琴啊！這玩意佔的面積最多了！」

「要不……賣了？」

「滾！」

一陣折騰后，楚涵生無可戀的靠在鋼琴邊，看着滿地的顏料和畫筆，很想打死當初想學畫畫的自己。

究竟是有多想不開，要去搞藝術？

傘幸災樂禍的在一邊看着，直到楚涵那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傘。

「喂臭弟弟，你可別想扔了姐姐我，你是扔不掉的！」

「我知道……」楚涵無奈，抱着一堆藝術用品就走出去「嗯……鋼琴就不管了，放這了，說不定妹妹會喜歡，總之先把雜物都清好。」

層層雜物被清理乾淨后，並不寬敞的桌面露出一張照片，楚涵瞅了一眼，畫里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她牽着一個小孩，那小孩的死魚眼尤為突出……

嗯，是他養母和十歲的他呢。

傘湊了過來，看了一眼，那杠鈴般的笑聲就沒有停下「噗哈哈哈啊哈，卧槽，你小子從小就這麼欠揍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楚涵沒好氣的把傘扔到一邊，突然發現了不對勁「你能自己動了？！」

之前傘是只能說話外加破壞其他傘的，現在居然能自己動了，是因為吃了那個怨靈嗎？

還有，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那麼多離譜的東西嗎？

楚涵本來是不信的，但一想到自己那好幾個人格和這把會說話的傘，他又不得不信。

「哼哼。」傘看上去非常得意的樣子「知道姐姐我的厲害了吧？弟弟，眼光放長遠點，現在從了姐姐我，以後你就是我王麾下第一大將了，怎麼樣？心不心動？」

「你對那個什麼王還真忠誠啊……」楚涵隨意說了一句，就懶得理這把傘了，抱着新的一筐垃圾出門倒去了。

傘默默的待在原地，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良久，微小且苦澀的低語聲在房間回蕩：

「忠誠？呵，我可完全配不上這兩個字……」

楚涵打開門，走出去就看見自己鄰居張叔愁眉苦臉的站在走廊上，時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張叔人不錯，平時對楚涵也多有幫助，楚涵湊了上去「張叔，怎麼了在這裏嘆氣，小瑤考試又不及格了？」

張叔的表情更憂愁了，就像大早上蹲坑結果因為便秘上班遲到的中年大叔一樣，他憋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句：

「不是，小瑤最近沒考試，不過也快了……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小涵啊，最近的新聞你沒看嗎？」

「新聞？」楚涵眨巴眨巴眼睛，他是從來不看新聞的「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叔又嘆了一口氣「唉，你還真沒看呀，知道嗎？我們這一片最近出了一個連環殺人犯，已經殺了四個人了，都是在夜晚作案，警察抓了幾天都沒抓到，鬧的人心惶惶的……」

「而且，我老婆最近排到了夜班，還換不了，為了安全，我正打算讓她換一份工作。」

接着，就是中年男人瑣碎且苦惱的抱怨了。

如果有酒和花生的話，楚涵感覺張叔可以嘮一整天。

「連環殺人犯嗎……」楚涵想起了最近的一堆怪事，

面不改色的從張叔的苦惱中脫身。

「張叔，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楚涵抱着一堆垃圾跑下樓。

張叔繼續碎碎念「唉，這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對於一個宅男來說，收拾一個許久未收拾的屋子就像開一個盲盒一樣，它總能給你爆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佈滿灰塵的紙幣，老舊的照片，意義不明的玩具，有些同學說不定還可以找到失蹤多年的小黃書……

不過很快可惜，楚涵並沒有那種玩意，只不過，他現在看着自己桌底下那一套粉色的裙子陷入了沉思……

自己有玩的……這麼大嗎？

雖然不知道這裙子怎麼來的，楚涵還是莫名的心虛，趕緊把那來路不明的裙子給收走，他可不想被素未蒙面的妹妹認成變態。

傘壞笑起來「哇哦，沒想到臭弟弟你還有這種癖好啊~來，靈魂給我，姐姐盡量滿足你~」

楚涵面無表情的看着傘「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去某網站去買二手絲襪，天天把你泡在裏面。」

傘不說話了，她有理由懷疑楚涵真的乾的出來這種事……

楚涵的手機響了響。

楚涵打開一看，自己養母已經把妹妹的照片發了過來，楚涵打開一看，嗯，確實擔得起美少女這三個字，就是這表情……怎麼略顯冷漠？

精神殿堂里，眾楚涵也湊到一起，看妹妹的照片。

女楚涵：「哦哦哦，冷艷的妹妹啊，不錯不錯，感覺人都精神起來了呢，好想被妹妹一臉鄙視的踩在腳下啊嘿嘿嘿。」

白楚涵的身體往旁邊縮了縮「你正常一點啊，我害怕……」

面具楚涵低下頭「啊……感覺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呢，要不要我們搬出去算了……」

長發楚涵大拍桌子，踩在凳子上「我看誰敢！？」

楚涵看了看冷漠的妹妹，又瞅了瞅在一邊安靜不說話的黑楚涵，沉吟片刻「嗯……有一說一，黑楚涵你和她才是親兄妹吧？」

眾楚涵齊刷刷的扭頭看黑楚涵。

被五個楚涵盯着看，就算是黑楚涵也有點受不住，他不自然的撇過頭「不是親的，都一樣。」

女楚涵：「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本體你趕緊加了妹妹的微信，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和妹妹聊一聊了嘿嘿。」

長發楚涵死死的盯着楚涵「你最好不要把身體的控制權給她，一輩子都不要……」

楚涵同意的點了點頭，女楚涵有些不爽「喂，你們都什麼意思啊，我只是正常的對美的欣賞啊喂！」

由於一整天都在忙着給妹妹整理房間，楚涵的晚餐吃的很簡單，泡麵加腸足矣。

傘則一蹦一跳的來到楚涵的耳邊，語氣輕柔，像惡魔的低語一樣誘惑著楚涵「少年啊，你渴望力量嗎？」

楚涵不為所動「不，我渴望金錢。」

傘柔美的聲音僵硬了一下「咳咳，少年，做人不能這麼死板，你想想，有了力量，金錢不就唾手可得了？」

「來啊少年，從了姐姐我，不吃虧的~」

楚涵看了傘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從一把傘的身上看出諂媚的表情……

「你要是現在就能變出一堆錢，我就勉為其難考慮一下。」

傘聲音略顯暴躁「說了這不是錢的問題啊我的好弟弟……」

「能變就變，不變就滾。」楚涵毫不客氣的把傘拍到一邊，「我要睡覺了，敢打擾我的優質睡眠我就拿你去動物園挑糞。」

傘趴在地板上，生無可戀，不存在的淚，從傘不存在的臉上流了下來。

她當初，是受什麼刺激了決定和這個油鹽不進的混蛋簽訂的契約啊……

果然，每一個免費的東西，命運都暗中標好了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