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從1品建威將軍馮禕

十一月三日，馮禕受密詔進宮，陪同的是乾清宮楊主事以及兵部的陳尚書。

因為是密詔，所以設在皇上的寢宮商討。

所有人跪拜后平身，崇禎帝上前執著馮禕的胳膊：「朕終於見到你了。」

「馮禕承蒙皇上厚愛，實在是感激不盡！」

「你就是我們大明的救星。」

「馮禕何德何能！」

「說句實話，朕現在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了，你來，就是在救大明於水火之中！我朝如今內憂外患，父皇和皇兄給我扔了這麼一個爛攤子，我是不得不收拾。說句實話，朕這些年遇到的都是些庸才，全都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一定能夠平定李自成，一定能把清軍給我收拾了，可是那農民軍是越打越多，邊塞的失地也是越來越多。現如今，除了你，朕還能用誰？」

「臣也是一直在等這一天！能為大明出征，去收復被賊人掠奪的失地。」

「朕聽楊主事說，高子子那邊已經運送白銀回京了。朕現在冊封你為從一品建威將軍，直接受命於我，在外不可受總兵令，但要配合主力軍進行進攻和撤退。你以下的兵士，可自行冊封。明日之後你就速速去往陝西，將華山之顛的所有門派聚攏起來，陳尚書會調人跟你一起。」

馮禕還沒來得及謝恩，崇禎帝便轉了話頭問陳尚書：「那些江湖中人，是否也要統一盔甲和兵器？」

陳尚書回：「臣以為，他們用慣了自己的兵器，如果茫然的統一更換兵器會不會讓影響他們戰時的發揮呢？再者就是，統一兵器和盔甲又是一大筆軍費。」

「楊主事，高子子統計出來的各大門派的總數是多少？」

「三山五嶽，攏共八個門派，有萬人之眾。」

崇禎抬頭思考，嘴裏算著：「一千萬兩，一萬人養個五年是沒問題。」而後提高嗓音，「先打吧兵器可以不換，盔甲還是要的。給我按養他們五年來算，如果有人敢剋扣這裏面的一厘錢，我要他十族的人頭落地。聽到沒有，陳尚書！」

「臣遵旨！」陳尚書下跪領命。

「楊主事，你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乾清宮裏的很多事情也耽擱了一陣子，你就專心去忙宮裏的事情吧。你跟陳尚書都先退下，我有話要跟馮禕講。」

「臣遵旨。」

那兩人退下后，崇禎贈了馮禕一把尚方劍，「朕的佩劍，今日贈於你，如果你在外，你的行事你自己來定，如果有人敢攔你，就亮出這把劍。可斬之人，自我一下，上不封頂。尤其是那些敢質疑你憑什麼能直接官居從一品的，直接砍了。因為他們質疑你，就是在質疑朕。」

「多謝皇上！皇上這麼一說，臣就更有自信了！」

「朕的建威將軍啊，你可有什麼理想？什麼抱負？朕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心懷抱負。你也別說什麼為大明為朕鞠躬盡瘁的場面話，朕想聽你的真實想法。」

「回皇上，臣自參軍以來，就一個目標，平定天下之亂，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我在陝西的那段日子......」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崇禎打斷了馮禕的話，「叛軍就是起自陝北，但是追究起來：病起於皇宮。自神宗皇帝起，諸王貴族們就把各方的土地瓜分殆盡，僅宗室莊田，就多達數十萬頃。這種近似於瘋狂的土地兼并使得我大明的人民眾陷入貧瘠，似此情況，前所未有。而宮裏又任情享樂，揮霍無度，國家財政收入，遠遠滿足不了官內的開支。

神宗爺爺的那些親信宦官更是大肆斂財，入不敷出啊。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但是事已至此，我就得平亂，說完了內憂，朕的建威將軍，你有多少的把握把關外的失地給我收回來？」

「皇上認為，清賊相比反叛軍，孰強孰弱。」

「當然是清軍更強一些，他們訓練有度，出兵也有章法。自然難打一些。」

「臣以為，既然有章法，那便有跡可循，有招可以應對。這些年在軍中，師父除了教我練武之外，還教了我很多的陣法，兵法。只有跟清軍正面打一場，我便可以研究出應對之策。」

崇禎思考了一會兒：「沒那麼容易的。不過也難說，既然你有這個自信，我就當你有信心來幫我收復失地。那便不用這麼麻煩，我讓禁軍助你練兵，等你收編門派的人回來，直接去密雲山。我調吳三桂從錦山回來在哪裏等著，陪你練兵。」

「遼東總兵吳三桂？」

「你知道這個人？」

「聽說過。」

「你覺得此人如何？」

「更多的不了解。」

「沒關係，碰上了你就了解了。」

「臣知曉了。」

「明日上了早朝，朕就將此事公佈，一切就待你領江湖眾人回京，我們再做打算。」

「臣謝旨！」馮禕跪拜。

「起來吧，還有一件事。楊主事說，駱養性在京城送了你一套五進宅子是嗎？」

「沒錯，駱僉事說，是皇上您贈予臣的，臣不敢不收。」

崇禎心想，這駱養性還挺會送人情，便默默記下了：「收下了好，我大明的建威將軍怎麼能沒有一套像樣的宅子呢！待你做出一些功績，朕再送你一套九進的宅院。那下人用起來還順手嗎？」

「他們幾乎都是只做事不說話。」

崇禎一聽便清楚，這些都是駱養性安插在府里的人，便說：「宮裏可有你信任的人？」

「宮裏並沒有我信任的人。」

「楊主事呢？」

「不甚交心，只有工作上的一些交際。」

「那就先這樣用着吧。」崇禎心想先招駱養性進宮問個清楚，再決定要不要換掉馮禕府里的人，然後換了話題，「聽說你想殺掉高子子？」

馮禕並不知道楊主事是如何跟皇上說的這件事，所以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馮禕沒有回話，崇禎接着說：「不忠之人確實不能繼續再用，留着也會是個變數。看得出來你是在為大局考慮的。」

當時楊主事將此事說給崇禎的時候，講的是馮禕察覺出高子子日後會成禍端，此人衝動易怒，常常一意孤行。但馮禕拿不定主意，與楊主事商量過後兩人一致決定在高子子處理完世家的事情后便處理掉，以絕後患。崇禎便只當馮禕是為了以後是為了大局所考慮，在心中更加的認可了馮禕這個人，也答應了下來這件事情。

「臣可以斗膽說說現在的想法嗎？」

崇禎點了點頭。

「可待高子子回京后暫時圈禁起來，宮裏先不表明態度，不急着發落。臣認為，江湖月報社隨軍后還需要高子子來梳理。」馮禕又找了這麼一個借口，希望能保全高子子的性命。

「梳理完了呢？」

「如果高子子有改過之心，那便繼續使用，如若沒有，那是便有了更好的理由去殺她。」

「都由你來決定吧。」崇禎帝回了一個祥和的微笑，「回去消化一下吧。」

「臣告退。」

出宮的這一段路，馮禕內心是比較矛盾的，她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位置，也將要開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踏進了第一步，那麼開始邁向第二步的壓力隨之也到來了。

爾虞我詐朝堂之爭，明推暗就的下屬關係。以及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與江湖門眾之間的一切不和諧爭亂正悄然的向馮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