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操場上的驚嚇

中午第二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李貴玉是剛從體校轉來的，身材魁梧，說話很沖，他讓同學們跑了會步，便吩咐說下面自由活動，可以打籃球，踢足球，打排球，打網球，跳馬，跨欄，跳高，擲標槍，拋鉛球，跳遠等，同學們一聽可以自由選擇，紛紛直奔喜愛的那項運動，王棟隨著幾個大個子奔向籃球場，幾個人雖說沒有專業水準，但也打的熱火朝天，只是有個叫楊平的大個子學生比王棟高一頭，人高馬大不太規矩，搶籃球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魔擋殺魔之意，如敢攔阻，連踢帶踹，王棟不敢與他靠近，楊平的父親是稅務所的所長，楊平驕橫慣了，打起球來，旁若無人，班上的另外幾個大個子不敢與之爭鋒，即使讓著也不行，一球飛來，於明亮剛用手抓住，被楊平一個別腿，啪的一聲摔在操場上，於明亮摔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那球恰巧到了王棟跟前，王棟伸手去抓，楊平沖他後腿彎踢了一腳，王棟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差點把牙碰掉了，嘴唇立馬嗆破了。王棟爬起來，眼裡已有了淚水。於明亮的腿也破了，李貴玉老師遠遠望見，立馬吹響了集合哨，等全班人員站齊后，他氣沖沖的將楊平從隊伍中拽到前面，怒喝道：「你這是在打球嗎？你這是在自由搏擊，我們是練球，而不是去拚命，你簡直就是害群之馬，誰教你這樣打籃球的。」李貴玉老師氣憤不止，說道：「你給我西邊高台上罰站，我什麼時候讓你下來，你再給我下來。」楊平面對李貴玉老師的責備也不敢辯白，默默的走向西邊一米多高的操場高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李貴玉老師這才解散隊伍，自由活動，楊平一開始站在那裡還怪老實，時間一長，他那眼盯著李貴玉，見老師正在示範跳馬動作沒注意他，他也不是哪根腦抽筋，正好腳下有塊帶棱的拳頭大的石塊，他彎腰拾起，奮力向天上一擲，這一下可了不得了，他頭頂不遠就是高壓線，那石塊猛然打在高壓線上，就聽「啪「的一聲響，高壓線碰撞在一起打斷了，楊平嚇得一縮頭，坐在地上，遠處的李老師和同學們聽到聲音也紛紛抬頭看去，李老師率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楊平，下來。」此刻，楊平嚇得臉都黃了，聽到老師一喊，忙不迭的從高台上跳下，癱坐在地上。李老師忙不迭的跑去找校長，不一會兒，電業局的搶修人員來了，聲稱罰款五千，那時候的五千可是個天文數字，豬肉才六角六，好在校長通知了楊平父親，楊所長忙在飯店擺了一桌酒席，請了電業局領導，校長，體育老師喝了一氣，最後交了一千五百元罰款了結了此事，楊平在全校師生大會上通報批評，寫了檢討書，並向於明亮和王棟道了歉。

王棟的嘴唇破了，那幾日吃煎餅都得泡著水吃，楊平看了，也覺得不得勁，便從家裡拿了一包餅乾塞進王棟書包，王棟泡著吃了兩個，便把餅乾塞進桌洞，第二天放學回家，他拿著到了二舅家，遞給妹妹說：「同學送的，你們吃了吧！「王香說：「一家一半。「王棟道：「哥哥吃過了，妹妹你們吃吧。」說完便快速逃離了二舅家，等來到自己家，望著空蕩蕩的屋子，他再次轉身，鎖上門，去撿拾垃圾賺錢，他已不再流淚，他要生存，要靠自己的努力，雖然有孫老師和同學們的資助，但他不是個等的人，但凡自己能努力，何必靠人施捨活。大舅媽每個星期都會給他送來煎餅鹹菜，他都會說：「舅媽，你給表姐準備就行了，我有許多人贊助。「大舅媽生氣的罵道：「你個小犟種。」有時候舅媽哭了，王棟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