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往

9.交往

第二天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去乾隆家,乾隆還沒上朝堂,我問他展昭哪裡去了,他說出去玩了。我跟乾隆來到朝堂廣場,我一個筋斗向大戲院翻去,我來找薛濤,愷撒說,薛濤去學習了。我很無聊,向東南走一陣,巴布在北邊一間屋門口,他說這是他的家。屋裡面空蕩蕩的,有點暗。巴布拉我進去,向北走,突然看到玉皇在北邊,我站住了。玉皇穿著很平常,紫色的衣服,巴布走過去,玉皇叫巴布每隔五天安排一個人穿紅衣服,名義上是玉皇跟她行樂,實際上象瀟茜那樣,由我跟她行樂,然後叫她投胎到人間去。玉皇變了一個樣子,走出門,巴布跟在後面,示意我跟去。我又住進了皇宮,還是住在太白金星和我住過的這間房。

玉皇的老婆都很想跟玉皇行樂,巴布安排她們穿紅衣服,她們都很興奮。我問元帥,玉皇有多少老婆,元帥說一百個,我知道沒有這麼多。元帥告訴我,玉皇有五個皇后,第一皇后叫晶品,和玉皇住在中間過道的西邊。中間過道的東邊,有四間房,從南到北給其他四個皇后住。第二皇后叫風梅,第三皇后叫水蘭,第四皇后叫火菊,第五皇后叫地竹。我說,第一皇后才是真正的皇后,其他四個只能算是妃子。元帥說,前二十名,除了五個皇后,其他都叫妃子。瀟茜排名第八。我問史容和昭儀的排名,元帥不說。

玉皇的女人都是很聰明的人,瀟茜投胎到人間后,沒有人敢跟玉皇吵鬧了。又有五個人象瀟茜一樣投胎到人間了。皇宮裡的女人都知道與我有關,她們盡量躲開我,但又不敢違背玉皇的旨意。時間一長,她們知道了到人間一些女人的投胎情況,按照那些人的投胎情況,生在大富大貴的人家,應該是很幸福的。不過死後能不能上天,這就要看遭遇,很多事無法預測。

一天,我走出房間,突然發現,很多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我房間周圍走來走去,我看她們,她們的臉不斷變化。玉皇來,帶我進了第三皇后水蘭的房間,我一進去,見到一個闊口的大水缸,裡面差不多裝滿了水,有一朵水仙花,很美。玉皇變成一隻蜻蜓,落到花上。又有一隻蜻蜓飛來,兩隻蜻蜓一起飛。蜻蜓點水,很好玩。最後,兩隻蜻蜓交接起來一起飛。飛了一陣,一隻蜻蜓一頭扎進水裡,變成一個女人,想把我拖進水缸,我退出房間,卻被第四皇后火菊拉進了她的房間,到處都是火紅的菊花。一隻彩蝶飛來,是火菊變的,我想退出房間,彩蝶又變成火菊攔住我。火菊又變成彩蝶,在我眼前飛來飛去。我也變成一隻彩蝶,兩隻彩蝶飛了一陣,火菊變的彩蝶不見了。房間變成了漫山遍野的菊花,我怎麼飛也飛不出。飛了一陣,那些菊花全部起火了,我渾身熱辣辣的,找不到地方躲,我正想變成一片白雲,一隻彩蝶飛來了,我連忙跟著這隻彩蝶飛。飛了一陣,大火熄滅了,天一下暗了下來,無數的螢火蟲飛來飛去,發出光一閃一閃的。我也變成一隻螢火蟲,飛進一片開滿鮮花的樹林。無數的鮮花紛紛落下,遍地落花,非常美。突然,一陣迅猛的風吹來,吹得我暈頭轉向。過了一陣,我回過神來,房間里頓時變成了冰天雪地。我明白是玉皇跟火菊、水蘭鬥法,便現身,在雪地里猛跑,來抵抗嚴寒。跑得精疲力竭,終於累倒在雪地上。突然,雪地變成了一張床,我倒在一張床上,床上有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臉不斷在變,但她細長的眉毛不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這才發覺,這是第二皇后風梅的房間。有兩個氣泡在我眼前飛,我知道是玉皇變的,便跟著氣泡走,氣泡往皇宮外面飛走了,我明白玉皇的意思,便走出皇宮,回太白金星的家了。

我到觀音家東邊的樹林里玩,觀音不在家,我等了很久,不見有人來,我又到西邊的塘堤上玩,南邊來了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他說:「我帶你去找歌德。」我就跟他向北走。我問他是誰,他說:「龐德。」我問他在人間是不是做過大將,他說是的,他還做過詩人。走到富蘭克林的家,龐德說歌德住在裡面,我很失望,對他說,「歌德去貴園學習了。」龐德說他不知道這個情況,害得我白跑一趟。他要找的人就在附近,問我要不要跟他的朋友玩一玩。我說很好。走過富蘭克林的屋,北邊有一條大路,我們向西去,龐德說關羽的屋在西頭轉彎處。我們走過十間屋,這裡的屋都有漂亮的尖頂,百看不厭。龐德進了南邊一間屋,屋是笛卡兒的,裡面還有兩個人,黑格爾和歐文。笛卡兒是六十歲的樣子,對人很熱情。黑格爾和歐文是三十歲的樣子。然而他們說什麼,我聽不懂。他們說了一陣,又走出門外,向東去,走到東頭一間平頂屋,龐德說這間屋是司馬炎的,但無人在家。他們說個不停,我見不好玩,就自己回去。

又看到南邊有交叉路了,路西邊圍牆裡伸出一朵大紅花,十分好看,我搖著看,越看越喜歡,不過我還是走了,在交叉路口向東南去,路兩邊種著菜、草藥。走不遠,我又跑回頭,摘了那朵大紅花。回去,太白金星已經從朝堂回來了,我給大紅花讓他看,他說好看,不過他又說,天上的花很多是人變的,不能隨便摘人家的花。我連忙把花丟了。一想,又不妥,應該把花送回去。

我一個筋斗翻過去,到那處圍牆邊,看到,又有三朵大紅花伸出來,我把花丟進圍牆裡了。圍牆裡走出三個美麗的姑娘,有一個姑娘,我看她,她的臉不斷變化,但她細長的眉毛不變,可能是第二皇后風梅。另外兩個我認識,佩玉和葉青都是玉皇的老婆。佩玉問我來這裡幹什麼,我說來看花。臉不斷變化的姑娘說,這是她父母的家。佩玉叫我又到皇宮玩,我不想去,卻又不好拒絕。走到皇宮前,元帥出來,叫我到西邊去玩。

皇宮的西邊有花園,有透風的圍牆圍住,在外面可以看到裡面美麗的花草,也有稀奇的石頭。在花園西邊,元帥叫我變成二十歲的樣子,我變了出來,很不習慣。元帥叫我看天上的太陽,我一看,很刺眼。西邊地勢陷落五米,有泉水。元帥要我看天上的太陽,又看低處水流,問我眼睛里是不是有一個黑點,我說是的。元帥教我看太陽越看越清涼的辦法,就是看定太陽,盡量放鬆身體,想象有無數的金絲拂著身體。太陽十分耀眼,我看一陣就眼花繚亂。元帥叫我慢慢調整。練了一陣,我看太陽,越看越涼爽了。元帥叫我變成六歲,他向北飛走了。

我翻筋斗來到大戲院這邊,找薛濤,愷撒說她出去了,我覺得很無聊,便想到南邊田地里走走,看人種的禾苗。走了一陣,看到中國良和宗由從南邊走來,後面跟著一個小孩。我向他們走去,中國良走近,對我說:「看戲嗎,朝堂廣場那邊有戲看。」我說剛從那邊來,不見有人演戲。中國良說,「現在有了。」他拉拉我的手,我跟著走,後面的小孩跑上來了。他跟我在觀音家東邊的樹林里玩過,那天晚上我在大戲院拉小提琴,他在舞台上象下棋一樣移動。路東邊有兩條圓的管道,那個小孩跳上去,不走了。我也跳上去,問他是誰,他說:「司馬光。」中國良和宗由走遠了。我叫司馬光講他在人間砸缸的故事。他讓我看,五個穿黑衣服的小孩,圍著一口大缸玩。缸里有水,他們搬石頭墊腳,爬上缸的邊沿,伸頭下去,在水面照自己的臉。一個小孩失手,一頭扎進缸里了,眼看就要淹死,司馬光搬起墊腳的一塊石頭,把缸砸了。

我叫司馬光一起去找燕青,走一陣,司馬光不去了,說去看戲。朝堂面前的廣場西邊,出現了一段高高的城牆,應該是神仙變出來的,玉皇和很多人站在城牆上。有人在城牆的東邊表演歌、舞,還有很多人騎馬比武。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司馬光,走到宗由家的院門口,一個穿灰衣服的二十歲護衛看著我,但不回答我,沒有辦法,我只好走了。我去找薛濤,一個女人,應該是愷撒的老婆,她告訴我,薛濤出去了。我翻筋斗回到朝堂廣場,正要去乾隆家,一個白衣少女向我飛來,她說是昭儀找我。我跟她來到皇宮花園的西邊,也就是元帥教我看太陽這裡,昭儀和一個白衣少女在這裡,看薛濤在泉水裡放紙船。很多漂亮的紙船,我弄一股風去吹。薛濤往高空放一根白帶子掛下來拉紙船。我用毫毛變出小提琴來拉,拉了一曲。我變成一條魚,想跳上紙船。玩到中午,昭儀帶著兩個侍女回皇宮了。我和薛濤玩到下午也不走,薛濤說我拉小提琴好聽,我就給她拉,我隨便拉,她都說好聽。

來了二十多個六十歲的老人,都是坐馬車來的。一個六十歲的女人,眉毛又細又長,坐在四匹馬拉的金色馬車上,肯定是第二皇后風梅。她招手,讓我和薛濤到她面前。她問薛濤現在住在哪裡,薛濤說在愷撒家,有空就去學習。風梅問薛濤想學什麼,薛濤說想學戲劇。風梅問,「是不是在哈姆雷特和奧德賽的戲劇學校?」薛濤說不是,不是一般人都能去那個學校的。風梅說,「有空我帶你去那個學校。」薛濤很高興。

風梅抓住我的手,叫我跟她們去玩。那些老人紛紛上車,有一匹馬拉的車,有兩匹馬拉的車,有的有車蓋,有的沒有。風梅叫我上車,站在她面前,讓馬車慢慢走。很多馬車從東邊快快跑到前面。風梅叫我的手腳不要亂動,我說一下子改變不了。她問我能不能拿心出來,我把心拿給她看,她也把心拿出來,和我以心換心,我果然安靜了。

馬車向北走了很遠,來到一片平坦的地方,那些先到的馬車都停在這裡。那些老人走下馬車,一招手,東邊就有一團雲飛來。然後,他們指揮白雲,變成羊,變成馬,到平地上跑。風梅放出金帶子來指揮白雲。我用小提琴拉出美妙的音樂,那些人十分高興,更加賣力地指揮那些白雲。不斷有白雲從東邊飛來,天上,特別是東北角,風雲變幻。而西北角的地上,先是有一些人騎馬追殺羊,後來變成千軍萬馬在廝殺。東北角的地上,很多天兵天將在看著。玩到太陽落山,那些老人玩夠了,上了馬車向南去了。風梅帶我向那些天兵天將走去,一個將領走到前面,拱手行禮,風梅說他是莫里哀將軍。莫里哀將軍帶我們向北走,看他的士兵,然後走進了東北角的營房。風梅向很多站在兵營中間的人揮揮手,然後拉我往回走,馬車來到我們面前,我們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把心拿出來還給風梅,她也把心還給我。

第二天,我又去找薛濤,她問昨天那個女人是誰,我說是第二皇后風梅。薛濤說:「希望她真的帶我去戲劇學校。」她又問昨天我們去北邊玩什麼,我說,那些人指揮白雲變羊變馬,有人騎馬殺羊,後來變成兩隊人打打殺殺。最後,我和風梅還去莫里哀將軍的兵營。薛濤說,司馬相如在莫里哀的兵營。我見薛濤對司馬相如有點意思,便說:「我們去找司馬相如。」薛濤說:「兵營能隨便進去嗎?」我說:「反正我們沒事幹,去看看能不能進。」

我和薛濤變成小鳥飛到莫里哀將軍的兵營前,現身,兩個看大門的衛兵認得我,問我來幹什麼,我說想找司馬相如,一個衛兵去把司馬相如叫來了,司馬相如說他有事要到遠方去,正忙著收拾行李。我問他去遠方幹什麼,他說學習。我問他在兵營里是什麼兵種,他說負責吹號。我叫他吹號,他說兵營里不能隨便吹號。薛濤跟他說起一些人,司馬相如說在兵營,很少出去找人玩。薛濤對他說:「你忙你的吧,我們走了。」

我和薛濤慢慢走回去,薛濤說,司馬相如可能想去人間投胎了,在天上,很多人說起有事到遠處去,大多是去人間投胎。薛濤說,司馬相如和蔡文姬關係很好,不過蔡文姬嫁給人了,是一個軍官。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已經從朝堂回來了,我問他,在人面前如何做到鎮定,手腳不亂動?他問我,在玉皇面前,是不是手腳不敢亂動?我說是的,不過,那是充滿敬畏,不能做到鎮定。太白金星說,人有自信心,就容易做到鎮定。懂得禮節,手腳不會亂動。他給我說了很多與人交往的禮節。

傍晚,太白金星帶我向南去散步,他說他家門前這條路在以前很漂亮,有很多高樓大廈。向南走了一陣,見到路西邊有一間大屋,很象大戲院,太白金星說,這間大屋以前是朝堂。我們走近看,大屋很舊了。太白金星一晃進去了,我也晃進去了,陰暗,空空蕩蕩。北邊有高高的台,有長長的台階走上去。我們又晃了出來。向南走不遠,從一條泥路向東爬上去,轉向東南,又見到一間大屋,有高高的門。太白金星說,這個地方以前也是朝堂。我們走近,東南邊走來一個老頭,和太白金星說話。一陣,太白金星揮手叫我自己回去。

我往回走,看到路西邊那間舊朝堂門開了,我覺得很奇怪,走進去看,一個白衣人在裡面飛,我嚇了一跳。那人見了我,便站在高高的台上,笑著看我。我問他是誰,他說:「亞當。」突然看到兩條白蛇,在跳舞。我和閻羅看過這情景,不過很快就不見了。亞當說,「在地府,你和閻羅進的那間屋是我的,有一條白蛇是我變的。」我問他另一條白蛇是誰變的,他不說。我問他來這間舊朝堂幹什麼,他說他負責看守這間舊朝堂。他問我喜歡跟比我大的人一起玩,還是想跟比我小的人一起玩。我說喜歡跟大的人一起玩,因為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他問我對英雄的看法,我說喜歡看到英雄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業。他問我,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我一片茫然,不懂怎樣說。亞當是三十歲的樣子,對我很友好。我問他如何做到鎮定,他一指東邊,天上升起了一個火球,慢慢向我們飛來,又慢慢變小,亞當叫我張開嘴。走出舊朝堂,那個火球已經變成紅棗一樣,我張開嘴,火球進了我身體內,我的身體縮成一團,發出光芒,我不能亂動了。過了一陣,我的身體恢復自然,沒有光芒發出來了。亞當問我是不是覺得渾身是膽,我說是的。他關上舊朝堂的門,向西北飛走了。

我回去,太白金星已回來,我說亞當讓我吞了一個火球,變得渾身是膽。我舉手投足,充滿自信。太白金星很滿意,帶我參加舞會。

皇宮大門口西邊幾間房,掛了很多燈籠,一片明亮。很多人在草坪上唱歌、跳舞。圍觀的人很多。太白金星帶我站到東邊觀看。第二皇后風梅坐在北邊,椅子很高,很顯眼。她看見我,招手讓我過去,站在她面前。看了一陣,她叫我上去拉小提琴,讓人跳舞。到深夜,舞會才散。風梅說她明天早上去戲劇學校,叫我通知薛濤。

第二天一早,太白金星帶我去戲劇學校,哈姆雷特,叫他哈雷也行。奧德賽,叫他奧馬爾也行。兩個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哈姆雷特問我,今天是好日子,還是壞日子。我看到太白金星的雙眼左右轉,就說,今天可能是好日子,也可能是壞日子。太白金星以為我想來這裡跟薛濤一起學習戲劇,便跟哈姆雷特說,哈姆雷特和奧德賽答應了,太白金星便去朝堂了。我趕緊去把薛濤找來。

第二皇后風梅乘馬車來了,五十多歲的樣子,穿紅衣服。奧德賽拿出一朵大紅花,問薛濤花瓣數的單雙,薛濤見風梅的眼睛一動不動,就說是雙數。奧德賽一數,果然是雙數。他又拿出一朵小一點的花,問我單雙,我見風梅看著她落下的影子,就說是單數。奧德賽一數,果然是單數。哈姆雷特叫薛濤和我去北邊中間的屋裡聽課。

裡面有很多小桌子、小凳,有很多人坐著向北看。小桌子一行行分開的,薛濤在中間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我在門口看。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講課。我看了一陣,回頭看,風梅上馬車走了。我跑去問哈姆雷特,老師什麼時候來上課。哈姆雷特說,這裡很自由的,大家都是學生。能夠上天來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個個都可以當老師的。他這樣說,我不禁有點心虛,因為我只有六歲,沒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我問哈姆雷特如何改變人生的悲喜劇,哈姆雷特一指南邊,我看到夜天中,有很多人挖出一副棺材,拖出一具死屍,用鞭抽打。哈姆雷特說,這個人生前威震四方,享盡榮華富貴,他走到哪裡,人都服他,說他的好話,一直到死,都帶著榮耀。而他一死,情況發生了改變,兩隊人馬打了起來,血流成河。兩隊人馬都恨他,這一方怪他不採取果斷措施消滅另一方,引起了內亂。另一方說他把好處都給了這一方,做得不公平。哈姆雷特繼續讓我看,這一方的人挖開墳墓,取走了金銀財寶,另一方的人挖出棺材,鞭打死屍。哈姆雷特問我,這個人的一生是喜劇,還是悲劇?我說,這個人生前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都是喜劇,這是他追求的。哈姆雷特說,這是他個人的追求,不是大眾的追求。我說,他死前,個人的追求,大眾都認可,所以不能說他是悲劇。哈姆雷特說,一個人本來好好的,但想不到,在他睡著覺之後被人殺死了,能說這不是悲劇嗎?我說他一死,就什麼都不知了,怎麼知道是悲劇呢?哈姆雷特說,很多事是大勢所趨,他們也改不了。

說了一陣,哈姆雷特問我認識莎士比亞嗎,我說莎士比亞住在乾隆家的北邊。乾隆在路東邊的屋,北邊是桑切斯的屋,桑切斯北邊是阿基米德,阿基米德北邊是莎士比亞。哈姆雷特說莎士比亞常來這裡講課。他叫我去聽課。我去,見到薛濤放出一根白帶子,一頭固定在屋頂,她要我拉小提琴為她伴奏,她抓住白帶子盪去盪來進行表演,有人指出她的不足,她就努力改正。

南邊,天空中飛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我們走齣戲劇學校去看,哈姆雷特也出來了,那個人向哈姆雷特拱手行禮。哈姆雷特對我們說,這個人是斯巴達克。斯巴達克問我們,誰願意跟他去東南邊的黑洞玩。哈姆雷特說,一般東西進去就出不來。我問斯巴達克,那個黑洞離這裡有多遠,斯巴達克問我能不能騰雲駕霧,我說不會,但能翻筋斗。斯巴達克說這樣也行。不過,東邊天空中飛來五個人,圍住斯巴達克,斯巴達克向南飛走了。

傍晚,太白金星站在門口,他不帶我去散步,顯然是在等人。等了一陣,一輛馬車駛來,五十多歲的第二皇后風梅坐在車上,叫我上去,站在她前面。太白金星連忙叫了備了馬車,還叫了很多人跟著。我們一路向南,過了中國良的家,走下長長的下坡路,有一條東西通的大路,馬車跨過大路,到南邊一棟漂亮的樓前,裡面匆忙走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穿暗紅衣服,後面跟著一群人,來迎接我們。風梅帶我進去,老頭叫人推出高高的椅,下面有四個輪轉動的,擺在西邊,叫風梅上去坐。風梅叫我站在她前面,她對我說,老頭叫胡孚,在人間做過埃及法老,有一座金字塔是他建的。太白金星不進屋,站在門外。屋裡的西邊,排了很多能推著走的高椅,很多人陸續坐下。東邊開始有人唱歌、跳舞。看了很久,有人耍蛇,有人跳肚皮舞。亞歷山大在我們南邊看,他也上去舞劍。他舞劍時,風梅叫我拉小提琴。

戲看完了,風梅還不走,留下來跟人說話。我問胡孚,如何建金字塔,胡孚滿臉笑容,充滿自豪地說,要懂得用沙,把一塊平地量好,然後在四周鋪墊細沙,用光滑的木條做軌道,把大石頭放在軌道上推或拖,砌起來。越砌越高,沙也越堆越高。大群的人用藤條、繩子去捆綁石頭,放到細沙和軌道上,把大石頭砌到預定的地方。做好金字塔,最後把沙移開即可。

有一個叫博溫的人,五十多歲的樣子,他在人間也做過埃及法老,還做過中國的劉伯溫。他住在北邊不遠,就在長長的下坡路西邊,他叫我有空到他家玩。

風梅見人走得差不多了,她要回去了,胡孚叫人把高椅推出外面,到馬車邊。太白金星叫我上他的馬車,跟著風梅的馬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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