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看眾生態

歐陽昊天看着星塵離開，此人有能力有實力，但並不喜歡權勢。

權勢都建立在利益之上，怎麼可能幹凈，每個座位下面，本質就是奴役和統治他人。

他不喜歡這些，這次遭遇此等無妄之災，也是因為毒屬性天賦，這次拿到星幣，估計他們還會離開，不斷遠行。

晉省雖然是他的故鄉，但那裏沒有親人，也沒有家，他們了無牽掛，也許碰到讓他們舒服的地方才會定居下來！

星塵遠去，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他的毒素並不能傷害到歐陽昊天，那些人應該不會再找他麻煩，沒了利用價值，災禍會降低不少。

抱起小雲兒，歐陽昊天帶着一行人離去，他的確沒管誰想要殺他，只要觸碰到別人利益，不管出發點對錯，人都會站起來反抗，這是人性。

三天後，眾人來到古遺址，因為人數太多，這裏會有一個初選，淘汰掉大多數人。

古遺址是一座大山，裏面別有洞天，它的四面，是非常開闊的廣場，它的上方，是非常巨大的高台，威嚴無比。

高台上有巨鼓，盛會開始，需鳴鼓，鼓震九響，會引動能量，震蕩八方，抵抗不住那種威勢，則沒資格爭奪機緣。

在古山周圍，皆都有路，那些路，岔道很多，陷阱很多，都可通山頂高台，這是巨鼓九響后，留下之人才有資格登臨的古路。

傳聞，巨山四面的考驗各不相同，有些考驗意識，有些考驗身體，有些考驗心智，有些考驗武道，但這些都是表象，其裏面，才可怕，那些機緣考驗人性。

青年才俊爭機緣之時，都可以選擇一面山壁而上。

歷屆都如此，僅僅為了名聲，身死了多少天驕，成就了多少人物，隕落了多少英傑，不一而足。

人人都知道裏面有機緣，卻沒人能獲取大造化，這是大家族無奈之舉。

既然沒人可以奪取機緣造化，那拿出來共享天下，誘惑眾人，就是非常好的一個噱頭，這個噱頭，可以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名聲和利益，是世間最大的誘惑，風華榜，都滿足了這兩點，成為武道盛世，自然是必然。

最三年一屆，僅僅篩選一百人，給他們名聲，自然趨之若鶩，這就是所謂天命榜。

至於機緣，大家知道有，可大家都知道奪不走，只有那些有自信的年輕人，才會認為自己與眾不同，可以做到。

人人看到利益，看到好處，但真實情況是要隕落很多天才妖孽。

大家族大勢力之人，為了淬鍊後輩，會讓他們參加，就算損失幾個，他們還有很多，所以他們非但不反對，還極力贊成。

武道盛宴，越宏大，對他們而言，好處越多。這是本質驅動因素。

如果大批普通武修能藉助這試煉崛起，那他們必然會打壓反對。

歐陽昊天站在那，看着前方古遺跡。

東大陸幅員遼闊，英傑何其多，皆為機緣和聲名而來，每個人，都奮鬥多年，有着無數經歷與故事，他們都夢想着，名震大陸、雄霸天下。

很多人，被一兩個典型刺激，意識朝着最美好的方向想像，這種極端之路，實則非常危險。

他們不知道自己將面臨怎樣強大的對手，也不知會遇到怎樣的危機，有些人，還以此為目標，志向不滅、初心不改。

歐陽昊天沒辦法分清這些行為是對是錯，但看不清自己，對環境沒個清晰的定位，一定會是個人災難。

缺什麼，人們才會爭取什麼，讓他們看見更美好的東西，自然會源源不斷跳進虛妄陷阱，還樂此不疲。

閉上眼眸，他彷彿入定，忘卻了一切，微風拂過耳邊，浩瀚的空間，有無盡的聲音飄入耳中，這是眾人態。

某一地方，一老者看着眼前青年，仔細囑咐：「孫兒，你天資出眾，修行多年，這一戰，一定要揚名天下，為家族爭光，為祖宗爭臉。」

家族是什麼？祖宗又在哪裏，好可笑的意識，這是讓自己孫子去送死。

另一地方，一青年，面對自己的親人，笑着道：「我一定會上榜，為你們爭臉，讓你們有面子，讓我家族被他人羨慕！」

為了面子，活在別人的眼界中，意識被綁架，不看看自身天賦實力，對自己沒個定位，這年輕人，已經步入邪路。

還有一少女，看着她的兄長，舉了舉拳頭，努嘴道：「哥，一定要加油哦，如果你上榜，也許會有好多美女喜歡上你呢，到時候給我多娶幾個嫂子。」

人的意識就是如此偏頗，很多人純粹是被社會意識和自己感觀情緒帶偏，就算他們厲害，但只要別人也不弱，在足夠的資源誘惑下，慘烈不會減少半分，甚至結局非常凄慘。

生命是什麼？是意識體，可這意識體，並不是所有都健全，能散發生命光輝。

長輩的叮囑、朋友的鼓勵、青年的豪言，哪個是自己內心真正的意識？不過都是被社會洪流裹挾，捲入當中，用所謂的好，誤導身邊人。

他們都是平凡眾生的一員，他們本該有自己真正心動的東西追求，讓生命發揮自己高度，但因為不符合社會利益，不被眾生認可，最終為利益而活，永遠彼此內卷下去。

此次，他們中有許多人，會淘汰、會隕落，這是意識偏頗和利益驅使的一場殘酷洗禮，身死，一切歸於虛無。

羽凡走上前，看着歐陽昊天，似想要喊，卻見夏彤對着他擺了擺手，攔住了他。

水靈兒和小麒麟在歐陽昊天身旁守護，很安靜。

夏彤看着懷裏的小雲兒，淺淺一笑，端詳着眼前的幾人，他們都圍繞歐陽昊天，非常不凡，也許這世間，誰要改變點什麼，那麼一定是他這小師弟才能做到。

這次雖不是晉省的武道宴，但本質，卻一模一樣，眾生所有的意志和利益驅使，不過這次，歐陽昊天面對的整個東大陸的豪傑，更強妖孽爭鋒。

司空青兒也看着歐陽昊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似乎在想着什麼般，隨即她轉過身，緩緩的走開。

喬怡看着前方的古遺址，心中，同樣有無盡的期待和嚮往。

人的光輝，在他們眼裏，或許只有實力才能渲染。

這裏的人越聚越多，人群沒有離開，他們都在等著風華榜之爭的到來。

歐陽昊天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景象，人人不同，卻人人沒本質區別，眾人的命運被眾人的意識裹挾，這是極端災難的由來。

若某一意識和現象，一旦形成共識，多半就是災難的開始，而這些，沒人會思考。

每個生命的一生，實際如同一場夢般。

歐陽昊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有些奇妙，時間、空間、意識都存在一定聯繫，一瞬，就是一種狀態，可能就是一個人永恆高度。

他隱隱感覺自己要抓住什麼，卻又彷彿抓不牢，那種感覺，太過奇妙。

天地間，似迎來了山呼海嘯之音，抬頭朝高台望去，歐陽昊天便見到許多身影朝着那巨山高台飛去。

這些人中，歐陽昊天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丹王殿的羋木若、牧家家強者……，都是大能之人，背後代表着巨大的利益鏈。

這些人，都是超級家族和霸主級勢力之人。

站在最中間的那些勢力，毋庸置疑是東大陸最強的存在：雷家、牧家、王家、陸家、天機閣、丹藥閣等。

這些家族，以天機閣為中心，天機閣雖不是最強，但他們的能力特殊，各大霸主勢力都需要，關係比較好，利益衝突少，因此會形成一種平衡局面。

那天機閣之人是一名老者，氣息飄渺，歐陽昊天看到無數人都露出尊敬的神色。

只因為，這老人是天機閣的領袖人物，天機老人。

天機閣，招收一些特殊能力之人，觀星象，窺運勢、洞測天機、推演禍福，在大量的情報收集下，的確可以預測驅使。

天機閣不喜爭鬥，但卻無人敢輕視他們的力量，他們制定東大陸最權威的榜單，風華榜是其中之一，這都是軟實力。

他們有了名聲，在某些方面來說，就是一種資源，可以交換到更多的利益，這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看明白的！

只見天機老人對着下方無數身影揮揮手，面含微笑，那笑容似千年不變，讓人感覺親切。

在天機老人揮手的剎那，人群開始往廣場走去，無數人匯聚在山腳下，氣勢非常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