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物質
當陳賢走進了陳方的辦公室之後，立刻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之上。
陳圓立刻問道：「爸！這裏面是什麼東西呀？還非得用一個防輻射盒子裝起來。」
陳賢還未說話，李珊搶先笑道：「姑姑！其實也沒啥，就是一塊兒裂了口的石頭而已，爺爺他害怕出什麼問題，所以就到這兒來了。」
「石頭？」陳方一愣，然後問道：「是咱們老陳家的傳家寶嗎？」
陳賢正要開口罵自己的兒子，但李珊又搶先說道：「其實就是爺爺和姑奶奶當年的定情信物罷了，其實就是兩塊兒普通的石頭，然後組在一起能夠合成一個心形，不得不說，爺爺和姑奶奶當年真的好浪漫……嘻嘻！」
陳賢無奈瞪了李珊一眼，叫道：「小珊，你不說話沒人會拿你當啞巴！」
李珊吐了一下舌頭，不再說話。
陳方立刻笑道：「爸，您說吧，今兒個要做什麼測試，我這個當兒子的雖說貴為這個實驗室的主任，但畢竟您老是這個實驗室的老主任，所以我奉陪到底，親手為您操作，怎麼樣？」
陳賢又瞪了陳方一眼，叫道：「我剛才說了，這玩意兒可能有危險，讓你們測試，萬一傷到你們怎麼辦？還是我親手來吧……好久沒有玩測試了，今兒個我要好好過過癮，你們都不準幫忙！」
「是！」陳圓立刻笑道。
陳賢進行的第一項測試就是輻射測試，但最終的結果發現，這塊兒裂了口的石頭，根本沒有絲毫的輻射痕迹，連最微少的輻射劑量都沒有，簡直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輻射測試完成之後，陳賢再用右手的食指輕輕觸摸了一下石頭上的那個小洞，那股暖流再次通過食指瞬間傳送到全身。
陳賢隨即將手指拿開，心道：「看來不是核輻射，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但這股暖流究竟是什麼呢？」於是心中決定再多搞幾樣測試。
整個一天下來，陳賢把所有能夠做的測試都做了一遍，什麼奇怪的結果都沒有出現，一切都是正常的，這就是一塊兒普通的石頭，主要由氧化矽組成。唯一一個意外就是，在超高壓力衝擊測試下，石頭竟然完全扛住了，小孔沒有任何變化，裂縫也沒有任何擴大的跡象。
還有讓人意外的一點是，陳賢在測試的時候不讓任何人靠近，但卻讓李珊給他送去了三份兒盒飯，他這個已經近九十歲的老人竟然吃了個精光。
看到陳賢的這股精神頭，陳方和陳圓心裏面最高興了，作為陳賢的兒女，他們倆最擔心的就是媽媽李娟逝去之後，會對爸爸陳賢造成巨大的心理衝擊，那樣的話，陳賢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從今日眼前發生的一切看來，陳方和陳圓都認為父親陳賢沒有問題，活到一百歲以上應該都不成任何問題。
一無所獲之後，陳賢反倒顯得有些頹廢，因為實驗測試的結果太普通了，已經絲毫提不起他的精神了。
此時天色已晚，陳方和陳圓想把把所有的家人都叫來，全家人一起吃了個飯，陪老爺子好好聊了聊天。
但陳賢因為結果不順，所以直接拒絕了陳方和陳圓，並且叫道：「我累了一天了，我要回家睡覺了。」
隨後陳賢就把李珊叫了過來，手中拿着自己撿來的那塊兒已經裂了口的石頭，上了車，回家去了。
深夜，陳賢躺在床上，繼續用手輕撫那塊兒裂開小洞的石頭，每次手指經過那個小孔的時候都會有暖流傳來。
陳賢一直在思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心道：「難道這真的是我老了才產生的幻覺？不可能呀！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不行！我還得繼續做測試，直到找到事情的起因。」
「那麼現在還能測什麼呢？高能粒子轟擊……咱們這兒沒有設備呀，儘管北方高能粒子中心有老朋友，可是莫名其妙的去為一塊普通的石頭做測試，人家會笑話我的……」
「現有的條件還能測什麼呢？顯然這股暖流跟強磁場、強電場都沒有關係，也就是不會發生電磁相互作用，高強壓力衝擊測試也沒有結果，說明也不怕壓力衝擊，而且只有我觸摸的時候才有反映。這股暖流的出現顯然是有條件的，只有我才能打開這股暖流，這可怎麼辦呢？」
陳賢下了床，開始在屋子裏面走來走去，然後來到院子裏，抬頭望向天空，漫天的星光向他灑來，他閉上了眼睛，回想起當年自己在大藏高原戈壁灘上對妻子李娟曾經說過的話：「你就是我撿來的星星……」
「你就是我撿來的星星！」陳賢頓時睜開了雙眼，口中喃喃說道：「如果你真的是天外降下來的星星，那麼在這塊石頭做星星的時候必然會受到萬有引力場的作用……」
陳賢眼睛一亮，接着自言自語說道：「對！還可以做引力測試！高能粒子測試咱做不了，引力相關的測試還是可以的，就像當年發現引力波那樣，我只需要一個超高精度的激光干涉儀就行了。」
「而且，當年發現的引力波是非常的微弱，所以才採用大型的激光干涉裝置，而且我現在不需要，如果石頭是波源的話，近距離產生的時空波動幅度將遠遠大於當年的那些個弱弱的引力波。對！就這麼干！家裏我自己的小實驗室就有高精度激光干涉儀！說干就干，現在開始！」
陳賢來到自己家裏自建的小實驗室，在超高精度的防震台上開始搭建高精度激光干涉設備。
實驗室裏面的動靜不小，很容易就把家裏照顧他的李珊吵醒了。
李珊揉着自己的雙眼，踱步來到實驗室之中，看到陳賢正在聚精會神地搭建設備，於是叫道：「爺爺！你晚上不睡覺在這兒忙什麼呢？」
陳賢嘿嘿一笑，說道：「小珊，你別管我，今天就讓我玩兒個過癮好不？」
李珊搖了搖頭，叫道：「可是……爺爺！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萬一你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那可怎麼辦？」
陳賢趕快說道：「小珊，你去睡吧，等會兒我忙完之後立刻去睡，我心裏面有事兒，所以睡不着覺，忙完就可以了……」
李珊想給陳方或陳圓打個電話，但是現在確實已經是深夜了，最終還是放棄了。於是李珊說道：「爺爺！要不這樣吧，我在這兒陪着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儘管說。」
「好嘞！」陳賢笑道：「小珊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再叫你。」
儀器的安裝和調試整整花去了兩個多小時，陳賢心情大好，突然覺得餓了，就想叫李珊幫自己那點兒東西吃。但瞧了一眼之後，發現李珊早已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陳賢微微笑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從廚房冰箱裏拿了塊麵包就啃了起來，然後又喝了點水，這才準備開始正式的測試了。
陳賢將石塊中的那個小孔橫向對準一束激光，如果小孔真的能夠產生引力波的話，必然會影響到這束激光的時空，導致精密的干涉圖樣發生變化，根據變化就可以推算出引力波的強度和波源的相關信息。
儘管快九十歲的年紀了，陳賢心裏面還是有點兒小激動，沒準兒這次會有重大發現，在他自己臨終前若是還能搞定重大成果的話，他自己認為死也瞑目了。
石頭和干涉儀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陳賢知道那股暖流的觸發是有條件的，就是用自己的手指去接近那個小孔，其實他心中也很納悶為啥只有他自己才能觸發那股暖流。
陳賢將自己的手指慢慢靠近石頭上的小孔，兩者之間是激光的光束，當手指距離小孔有不到十厘米時，有一股輕微的暖流沖向整根手指，電腦記錄的干涉圖樣頓時發生了變化。
陳賢心中大喜，將手指拿開，不禁輕聲叫道：「果然是時空或引力的效應！哈哈！這下發達了！」
陳賢立刻轉身坐在電腦前編輯算式，對實驗結果進行分析，最終確定是時空的局部輕微波動。然後陳賢再到激光干涉儀前，用手指向著石頭上的小孔做周期往複運動，只見干涉圖樣也發生著周期性的變化，陳賢心中又是一陣大喜。
陳賢繼續思考着：「如果我把手指放在激光光束和石頭小孔之間，會發生什麼，這股時空的波動能夠穿過手指影響激光光束嗎？還是試一下吧！不試一下咋能知道呢？！
於是陳賢又把手指放在激光光束是石頭之間，並且做了輕微的來回運動，干涉圖像果然還是有變化。雖說手指把大部分的暖流都吸走了，只有小部分的暖流繞過手指影響到激光光束，但還是觀察到了變化。
陳賢繼續在電腦前分析數據，將干涉圖樣的變化跟手指的運動結合起來，最後在電腦上合成了一張有着手指輪廓的圖樣。
看到了這個圖樣，陳賢頓時震驚了。
圖像中的手指輪廓當然就是陳賢的右手食指，但拍到的既不是骨骼血管的圖像，也不是神經網絡的圖像，而是手指中存在一個細管一樣，通聯指頭根部和指頭肚。
陳賢心中叫道：「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未見過！難道我的身體內還存在着某種未知的通道，這個通道能夠跟石頭中的神秘物質產生相互感應？」
陳賢是老教授了，一輩子讀過多少書，學過多少知識，但是目前的實驗現象卻是他無法理解的，顯然他已經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未知的科學領域。
首先，石頭內的神秘物質究竟是什麼？這種物質顯然不會與電場和磁場產生作用，但是卻能夠產生時空波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物質？那個佔據宇宙絕大部分質量的暗物質？但是為什麼這些可能的暗物質會被封裝在這些普通的石頭裏面呢？
其次，為什麼只有陳賢才能觸發這些神秘物質的噴射？而且很顯然，這些神秘物質的目標就是為了要鑽進陳賢自己的身體之內，天知道這些物質會不會對陳賢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最後，那個手指像中的細管又是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體經脈？解剖學所不能找到的人體經脈？CT、核磁共振都無法察覺的人體經脈？
面對這些問題，陳賢的腦袋現在是一片混亂。
陳賢又去喝了杯水，突然間又覺得餓了，於是又啃了塊麵包。
冷靜下來之後，陳賢認為自己應該先去解決最簡單的那個問題，即去確定手指中的細管裝結構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經脈。為了證實這一點，陳賢決定擴大探測範圍，將探測的對象從一根手指擴展到一根手臂。
於是陳賢又開始改造實驗儀器，多加裝了幾個激光干涉線路，並且將石頭固定在一個可以定點移動的平台上，然後將自己的右手臂固定好，開始讓帶孔的石頭按照編程設計的線路對整條手臂進行掃描。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手臂和五根手指中出現了多根或粗或細的細管狀網絡。
現在陳賢已經確信這可能是一個劃時代的發現了。
不過陳賢一輩子搞得都是物理學研究，對經絡學一竅不通，於是他就先從網絡上下載了幾張關於右手臂的針灸經絡圖，然後跟自己所獲得的圖像進行對比，最終確認，吻合的非常好。
「哈哈哈哈！」陳賢開心地大笑了起來，這一夜沒有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