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心有所礙

徐問心有所感看向仙域之地的方向，那道統蒙塵的感慨，比之之前強烈的多得多，在蒼海父子殞命之後更為強烈的感覺。他知道這是那個未曾出世的刀極隕落了，但他並不清楚那刀極是誰。

偶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年輕人，在他年少之時見到過的一個男子，那是跟隨在楚越槍仙楚襄身邊的一個男子，一個很陌生的年輕人。

在很長一段時間，徐問相信那個以刀意擊敗了自己父親的人就是那個刀極，因為那人是唯一一個從刀意上敗了自己父親的人，所以徐問相信。

雖不知那人為何而死，但徐問還是對着仙域的方向行了一禮，對於刀道前輩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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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上再無其他人，兩方空間的通道徹底的關閉了。

從絕域脫出的楚問天，吸納著這一方天地之中殘餘的氣運，那天地之中殘餘的刀極氣運，他卻是連碰都不想碰。

因為一旦吞噬那道力量，他就無法處於全盛的姿態，對接下來的作為而言並無助益。在刀這一道上，羽澤走的太遠了，走到了幾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對此楚問天毫不懷疑，他相信能在這一道上超越羽澤的只有這一道的神。

正因為清楚這一切，清楚自己無法藉助這些氣運走到極境，所以他才不觸碰分毫。

除了無法藉助這份氣運走到極致，還因為他發自內心的厭惡這一道的力量，無論是羽澤還是更早之前在刀道上幾乎封極的徐天狼，都是他極為厭惡的存在，究竟是何原因也只有楚問天自己清楚，那是源自於內心深處，根除不掉的一絲嫉妒。

絕域之中的一切，在那逸散的刀意，還有那一絲箭意的催動下走向了失控，空間之內的一切，都被抹除，最後連空間都被瓦解掉了，其中的一切無一存留。

廣闊到一道光以無盡時光都走不完的一方界域，在羽澤的力量下一瞬之間就被摧毀掉了，其中的生靈，那些渾噩的殘軀，那些狂亂的魔物，都在其中毀滅殆盡，無數星河，無窮宇宙，只是一瞬便毀滅殆盡，沒有絲毫的存留。

通往仙域之地的節點徹底的消散了，如同被毀滅的狂、亂、暗、血這四方界域一樣，絕域也被毀滅殆盡。

餘下的界域只剩下了殤、浮沉、葬三域，一如絕域一般廣闊的天地，這將無數宇宙變為絕地的界域，情況並不比絕域好到哪兒去。

先前這些界域吞下了諸多宇宙，還是留下了一定生靈當成奴隸的，魔族的傀儡和奴隸，供以魔族驅使。連最低等的魔族都是奴隸，那些不過是更低等的東西而已。

如今毀滅瞬息而至，無數往上爬的魔族，連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瞬息之間便沒有了氣息，所有的魔韻被抽掉，連他們的魂靈都被帶走了。

縱然是能夠探查到發生了什麼的存在，那些魔族留守的強者，潛藏在某一地的魔祖、魔尊，一視同仁的滅殺，魔祖和奴魔一樣，瞬息之間就被滅殺掉了。

就在被屠滅這件事上，對魔族和傀儡是一視同仁的公平。

「嗝。」吞噬了無法想像的魔族氣運，楚問天打了個飽嗝，顯得有些沒有風度，可沒有人能夠看見，即便有人能夠看到，也不會嘲笑什麼的，只會讓特么感受到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

瞬息之間楚問天去往了下一處，如同消失在荒原之上的離尋一樣，不見了任何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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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蹤跡，但是無論是他還是離尋，都在看着遠方的戰場，看着戰場之中發生的一切。

垂垂老矣的兩個人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是超脫了一部分極境強者的力量，彼此之間的拼殺，簡單到純粹，離尋以道之力，死之力的極致，與楚問天的武道之力拚殺，焦灼而激烈。

一時半會兒這裏不會有什麼結果，就是催動了死之力，離尋的這道身影與楚問天的這道身影也只能拼個勢均力敵，就只能如此了而已。

能否阻止楚問天，在如今看來，其實還不好說。

在群山之間，殤域之外的方向是成就無極的趙凝與楚問天年輕身影的一戰。

這一道年輕的身影，所修的不是武道，但修為也是極境修為，不弱於無極的趙凝。

要知道無極的這一道，是術道的極境，是能夠與法道抗衡的一道，在道的理解上，幾乎沒有幾個道統能夠與術道拼殺，正因為這一道強橫到極致，所以被分化了，即便是這一道兩分，依舊能夠成為兩道封極之人，兩道結合之下的力量，有太多人寄予希望。

在如今展現出的戰力也確實符合那些人的期待，若那些人能夠看到這些，想必也是不會失望的。

就是這絕巔強橫的一道，與眼前楚問天的年輕身影拼殺，卻占不到什麼好處。

要找些理由，其實也好說，比如說楚問天在這一道前行了太久，趙凝只是初入極境，尚且未能完全參悟殺招，也沒有凝練出絕殺之法。

這些理由可以挽尊，可也只是挽尊而已。趙凝的對手確實比他強，最起碼在道的理解上比他強。

以醫者之道，對抗趙凝的絕殺之術道不落下風，便已經是趙凝完敗了。

無論楚問天倒下多少次，他依舊能站起來，楚問天甚至能夠突破趙凝術之中的隱患，而後從某個節點上一擊突破，反而他自己動用的術，以醫道上造就的術，力量或許沒有那麼的強悍，但就是無法從某一處突破，只能用力量強行去解構。

這拼殺之間，因為楚問天的不留破綻，加上他的醫道能夠將術中的微小問題，造就成問題，因而對付起來變成了單純的消耗，彼此消耗之間。

消耗之間，其實趙凝也動用過完美之術，以極盡之力造就無缺之術，楚問天力量無法滲透，演化之間，沒有破綻的術。

這時候楚問天往往是硬扛下力量，在所有氣息被磨滅之後，他再度從那個方向上憑空出現很是異常，反覆嘗試之間，趙凝消耗巨大，楚問天則是雲淡風輕，損耗不大的樣子。

反覆消耗之間，趙凝專註於戰鬥，已經不在乎其他，只是繼續與楚問天消耗，不惜一切代價的消耗。

這一番作為，好似求死一般，趙凝以求死的姿態面對着楚問天，不惜一切代價的消耗，反覆磋磨。

又一次動用了完美之術，極盡的演化，連那醫道的極致都無法突破，一切再度磨滅，楚問天的所在徹底消失，被毀滅成虛無的地域上，是沒有任何其他東西的存在，沒有絲毫的印記，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消耗巨大的趙凝稍稍吐息，戒備着四周，群山之間已經被他轟擊為了虛無，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存在，氣運都不曾存在，所有的力量，也不過是用自身的炁界運轉而出的。

虛無一念之間便可再現群山，只要楚問天不再出現。

可沒有過多久，下一個瞬間，楚問天再度出現，憑空顯現，那一道氣息與他交戰之時一般無二。

趙凝看不明白眼前的對手為何會反覆出現，他只能再度出手，喘息之間，運轉着力量，再度動用術的力量，衝殺而去，又是磨滅之力。

醫道之力催動，碰撞之間，術道演化，不同於極盡之術，這一個術其中破綻百出，在醫道之力突破之時力量加持其上，變化著術道上的破綻，彌補著殘缺。

先前的術之力也曾這般催動，可是趙凝還是失敗了，被醫道之力強行突破。

這次也一樣，撐了一段時間之後，術之力被解構，醫者之力也被解構。

至此趙凝心中抽動了一下，莫名的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