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軍營告急

第197章 軍營告急

在一座氣勢宏偉的石洞神殿裏,一個銀髮垂足的瘦小身影站在一扇敞開的巨大石門前,握著權杖焦急地眺望前方。

門外的黑暗鎖上了重重霧靄,看不見遠處,只在熒石的映照下勉強看得見近處幾棵佝僂大樹陰森森的黑影。

座前祭司在這裏已經等候了差不多兩天了。在這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的山洞裏,她一直都沒有閉眼,一直提心弔膽地感應着門外結界空間的異常力量。

雖然她對成越做事一向都非常放心,但幫助聖女艾琪可重新封印沽血獸,這可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更何況這個神秘空間誰也沒有進去過,裏面究竟藏着什麼危險和陷阱,他們能不能夠平安回來,她根本無從預測。

她忐忑不安,直到突然感應到一股強大力量迸發時,更是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站在門前眺望,一刻都沒有離開。

終於,黑暗裏出現了微弱的光。座前祭司緊張地走前兩步,不料被結界的封鎖力量反擊,權杖差點兒從手裏落了下來。

紅光逐漸清晰,她終於看清了赤岩獸的輪廓。

然而令她不安的是,赤岩獸步履緩慢,而在赤岩獸微光的映照下,她只看見聖女獨自一人走在它身邊的身影。直到他們走近,她才發現成越面朝下伏在了赤岩獸的背上。

凌小曦一看見座前祭司,便跌跌撞撞地向她跑來。她來到座前祭司跟前,抓住了她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

「座前祭司,求您快救救成越!」

「聖女,別急——」座前祭司安慰了他一句,也不多問,舉起權杖。

這時,赤岩已經進入石門趴在了地上,成越順着權杖的方向從赤岩獸背上緩緩落下來。座前祭司蹲在成越身邊,把手心按在他的手心裏。過了片刻,原來擔憂的表情慢慢放鬆了下來,又過了片刻她才站了起來。

「座前祭司,他怎麼了?」

「聖女請放心,成越雖然受了傷,也過度耗費了元氣,但因為及時服下護元丹,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他的底子好,在回來的途中元氣已經恢復了一些,回去以後我為他療傷,相信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

「謝謝座前祭司……」凌小曦終於擦去臉上的淚水,但又馬上緊張望向赤岩獸,「座前祭司,請您也看看赤岩吧,它也受重傷了!」

「好。」座前祭司點了點頭,走到赤岩獸身邊,雙手輕輕地按住它的腹部,很快乾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聖女艾琪可,您也餵了赤岩獸護元丹?」

「嗯,是的。」凌小曦有點不好意思,「當時赤岩也昏迷不醒,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只好試一試。它傷得很重,但也堅持下來了,如果不是它,我和成越也不知道怎麼回來了……座前祭司,它怎麼樣了?」

座前祭司笑着說,「真是想不到,原來護元丹對赤岩獸也有用呀。」

「赤岩沒事?」

「沒事。」

「但它看起來很不好呢……」凌小曦擔心地望向赤岩,它也微微張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座前祭司,您治療過這樣的神獸嗎?」

座前祭司笑了,「我和你一樣,都是第一次見赤岩獸。」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把它帶回去吧!」

「放心吧,赤岩神獸是由赤岩河所養,它只要回去休息一段日子,身體自然就恢復了。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看它。聖女艾琪可,這兩天你也受了不少苦,既然你們都平安歸來了,我們還是先回神廟吧!」

「嗯,好。」

凌小曦看了看成越,又望向門外。這時,陰森黑暗的樹林已經消失,外面又恢復成一個充斥着岩漿熾熱氣體的空曠平台了。

當他們回到太和神殿時,太陽已經西斜了。

座前祭司為成越療傷后,凌小曦把他們在沽血空間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之後,她便回去自己的寢殿。這時她已經又累又餓了,狼吞虎咽地吃過東西后就沉沉睡去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明媚的陽光已經照到了窗台上,從長腳熏爐飄出的裊裊輕煙也帶上了金黃的光。

洛琳告訴她,她一直在昏睡,不過凌小曦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擔心着成越的傷情。在洛琳為她倒茶時,她裝着不經意地問道:「對了,洛琳,白達梟呢?你知道他醒了沒有?」

「醒了,在你們回來的第二天就醒了。」洛琳把杯子遞到凌小曦跟前,「那天早上我還在花園裏見到他呢!」

「他怎麼樣了?」凌小曦馬上緊張地問。

「他看起來挺好的,只是……」洛琳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他站在林邊遠遠地朝您的房間看,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就走過去。奇怪的是,白達梟居然沒有察覺到我,直到我喊他,他才驚醒了一樣,顯得有些尷尬。我跟他說,如果是擔心聖女的話可以跟我一起過去,他說……他說……」

「他一定是說,不用了,讓你好好照顧我,對嗎?」

洛琳似乎有點後悔說了這事,連忙說:「聖女,您不要不開心啊,其實我看出來,白達梟是真的很擔心您的,只是這裏不是太彌偏殿,雖然他是白達梟,但要進聖女的寢殿也有諸多顧忌!」

凌小曦笑了,「我當然明白,所以我沒有不開心。對了,洛琳,你可以幫我送點東西過去嗎?」

洛琳怔了怔,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可是,白達梟已經走了……」

「走了?」凌小曦有些意外。

「聽伺候他的那位小祭司說,他醒來的第二天早上就回軍營了,我想他就是想在回去之前過來看看您吧。」

聽到這裏,凌小曦的心空落落,低聲說:「但他的傷不是才剛好嗎……」

「聖女,洛琳覺得您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您自從回來以後都不知道昏迷多少次了,只要您把身體養好了,到時就可以去軍營找白達梟了!」

凌小曦看了洛琳一眼,忍不住笑了,「洛琳,你是最懂神廟禮數的,不如你幫我出個主意,用什麼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軍營找他吧!」

「這樣的主意洛琳可不敢出!」洛琳連連擺手,又調皮地轉了轉眼珠,「不過您已經躺了好幾天,洛琳倒可以為您準備些好吃的。」

「吃的就不用了。」凌小曦微笑着說,拿起身邊的披風,「我想到外面走走,你可以陪我去座前祭司那裏一趟嗎?」

「聖女要找寅於嗎?」

突然,門外傳來了座前祭司的聲音,凌小曦巡聲音望去,看見座前祭司正拄著權杖從屏風後走出來。座前祭司行了個禮,便帶着和藹的微笑走到了她的床前。

「聖女雖然才剛剛醒來,但看起來精神不錯啊。」

「是,如果不是座前祭司,我也不能恢復得那麼快,謝謝您了。」

「這本來就是寅於該做的事情,聖女無需見外。」

這時,洛琳已經拉開了一張凳子,座前祭司坐了下來,然後拉出凌小曦的手,把手心放在上面。

「嗯——氣象平和,的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聖女三番四次動了本元,還需要好好休養,這段時間您就留在神廟吧,天靈祭司會過來繼續為您調養身體的。」

「那您呢?」凌小曦馬上緊張地問道。

座前祭司沒有回答,望向了洛琳。洛琳馬上明白座前祭司的意思,行禮后便退了出去。

「寅於準備回軍營了。」

「軍營?」凌小曦怔了怔,「您這麼急趕回去,是軍中出什麼事了嗎?」

「嗯,的確有點事需要處理。」

「那赤銀雪域的結心空間呢?」凌小曦有點焦急了,「我離開的時候弩榘現在已經恢復了意識,沒了凝結神石,結心空間隨時都會坍塌的!」

「聖女請放心,以現在的情況,沽血獸的封印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

凌小曦皺起了眉頭,對比座前祭司之前去沽血空間的焦急態度,現在為什麼反而不管不顧呢?她又為什麼要迴避我的問題呢?

「座前祭司,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凌小曦直視着座前祭司的眼睛問道,「我很清楚結心空間的情況,現在的最大問題不是沽血獸的封印,而是封印在結心空間的弩榘。一旦他衝破封印出來,沽血獸的封印也會破解。座前祭司,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請您告訴吧!」

座前祭司注視着凌小曦,猶豫了片刻,終於沉着聲音說:「好,那寅於就向聖女如實稟報了。剛剛從軍中傳來消息,說今天凌晨我軍大營被一個紅髮紅甲的人闖入,被他傷的戰士元血被吸干,無一倖存。據戰士描述的情況,極有可能是弩榘。這人闖過我軍防線后便去往黑梟團大軍的方向,成越正在調查此事。」

「什,什麼……」凌小曦一聽全身都軟了,臉色變得蒼白,「這怎麼可能……弩榘怎麼突然就破了始祖聖女的封印……」她喃喃地說,努力想把自己鎮定下來,好捋順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各種思緒。

「打開我封印的鑰匙,就是你雪梟族聖女的鮮血——」弩榘的話闖進了她的腦海。

難道是因為他吸取了我的元血?不,不對……我醒來后除了指頭那點血以外,身體並沒有失血的跡象……但那天我被銀絲絮划傷了……不,也不可能,那點血要破蛇的封印可以,要破除弩榘身上的封印是不夠的……還有,那天我明明已經落到弩榘手裏,他要取我的血輕而易舉,但為什麼到了最後又放棄了呢?這幾天結心空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不行,我現在要去軍營!」凌小曦突然了站起來。

「聖女,現在營中非常危險,您不能去!」

「這個時候我還能躲在這裏嗎?!」凌小曦斬釘截鐵地說,「如果那人真是弩榘的話,我軍就萬分危險了!浩閆族的法力在婁梟族之上,軍中的防禦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堵紙做的牆,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唯一能夠剋制他的,只有雪梟族的法力。更何況,弩榘去黑梟團的目的一定是凝界神石,如果他用凝界神石破解了浩閆族和婁梟族的結界,整個婁梟族就真的被趕上絕路了!」

座前祭司雖然心中猶豫,但看到凌小曦堅定的目光,再想想軍營的情況,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好,既然聖女已經決定,那寅於現在就去安排。只是聖女身上也擔負着整個婁梟族的命運,寅於請聖女在營中務必處處小心,絕不要強出頭。」

「好,小曦一定謹記座前祭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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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梟傳之失落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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