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光頭誤我！（4）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用於現在的黑魔法師們身上可一點都沒錯。
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威震天三人砍瓜切菜般打倒，吉博大法師又氣又急，但沒有一點好辦法，對面的德魯伊雖然在持久戰上耗不過自己，但至少拖住自己不成問題，導致吉博大法師只能眼睜睜看着帶來的黑魔法師被威震天三人迅速擊敗一大批。
不過既然是大法師，吉博自然有的是辦法。
隨着黑魔法師們被威震天三人迅速擊敗，導致出現滾雪球式的崩盤，吉博大法師怒吼一聲，又和德魯伊對拼了一記，迫使德魯伊用紅扇魔法接下了吉博手中的魔法黑刀。
但黑魔法的力量還是作用在了德魯伊的身上，讓他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
見到德魯伊防禦不穩，露出了破綻，吉博空着的手中立刻掐出了一串法印，心中的咒術飛快默念：「以埃克塞隆的冰冷觸手之名，遲滯！」
埃克塞隆是地獄魔神，代表着拖延和阻礙，它常以一個長有觸手的冰霜巨人形象現身，任何打算阻礙別人計劃和行動的魔法師都能很輕鬆地借到它的力量。
當然，這是黑魔法，一旦借了一點就要奉還十倍，而且其施法代價往往和一趟非自願的地獄之旅有關。支付代價者的靈魂會被吸出軀殼，和埃克塞隆一起，在它那近乎時間靜滯的魔法領域中，共度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有幸靈魂能夠渡過那幾乎是無盡的歲月回到軀殼中，也往往失去了認知世界的能力，每天只會不停地說着瘋話，法師們把這種情況稱為痴愚。
吉博看來是早就準備了足夠的祭品，他現在釋放副作用巨大的黑魔法也毫不猶豫，但德魯伊很難應對了，這種級別的魔法必須也拿出同等級別的來抵消，然而他得自己承受代價。
無奈之下，德魯伊只得使用出相位轉移的魔法，堪堪和吉博拉開距離，躲過了從他手中伸出的觸鬚纏繞。
但隨即，德魯伊的大腦就開始無比疼痛起來。
好像是相位蠕蟲開始啃食他的意志了。
沒有辦法，德魯伊沒有祭品承擔代價，逼不得已使用了相位魔法來躲避攻擊，而這就像是在魚塘里投下了餌料。
相位蠕蟲是一種危險的法力病毒，存在於常人無法看到的魔法維度中。
它們會被某些魔法吸引，從而糾纏上魔法的使用者，以期獲得更多的相位能量，那是它們最愛的食物。
現在德魯伊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被抽取，偏偏根本沒有機會打開天眼或者靈魂出竅來清除這些蟲子。
然後，意識到自己棋差一著要出問題的德魯伊，眼睜睜看着吉博雙手開始轉圈，迅速打開了一扇猩紅傳送門跑掉了。
開玩笑，吉博又不是傻的，就算現在能夠利用機會殺掉德魯伊，但自己也很容易被威震天三個奇怪的巨型機械人留下來，到時候其他法師騰出手來，不用他們對付自己，只需要纏住自己，其他人參與到古一和卡魯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中，自己就沒有可能從曾經的老師手裏跑掉。
好在德魯伊為了躲避自己的法術選擇相位轉移出現破綻，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有了吉博帶頭，其他的黑魔法師也紛紛意識到大勢已去，各自使出本事開始跑路，一時間五花八門的逃跑方式別說是沒見識過多少魔法的威震天三人了，卡瑪泰姬的法師們都有些眼花繚亂。
但他們自然不能放黑魔法師逃跑，
真要是讓他們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跑掉了，卡瑪泰姬豈不是成了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於是，白魔法師們也都使出全身解數進行攔截，一時間場面好不熱鬧。
就是威震天看着眼前這一幕總有種既視感，但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繼續大屠殺的必要，如果對方的首領卡魯不傻，那麼一定會選擇撤退，古一也不太會趕盡殺絕，困獸之鬥最為要命，沒必要非得拼出個魚死網破，對方雖然輸了，自己更虧本。
於是在法師們乘勝追擊的時候，威震天反而帶頭收起了武器，和震蕩波聲波一起靠近了古一和那個異維度最強法師的戰場。
對方果然也現了情況的不妙，一旦手下全部死光，她也同樣獨木難支，即使三個不知哪裏出來的三個巨型機械人不會給她帶來致命威脅，可如果加上其他幾百個卡瑪泰姬法師就不一樣了。
丟出了一個會爆炸的綠色魔法球，而古一丟出紅扇將其打爆在空中，趁著這個機會，卡魯拉開了距離：「算你走運，姚，這不是結束，我還會回來的。」
古一輕輕吐出一口氣，雙手背在身後站的筆直，微風掀起了她黃色的袍角，她平靜如常地在胸前用雙手結出防禦法印，把自己和學徒們全部保護起來：「卡魯，我的老友，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恐怕我要代表主維度宣佈，這裏依舊不歡迎你。」
「我們曾經都是卡瑪泰姬村的農民，這裏也曾是我的家，可是你把它變成了能量源，世界柱，一個級魔法陷阱......錯的人是你，時間會證明一切，等你死了，我會再來悼念你的。」
卡魯冰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飛進身後的巨型猩紅傳送門，她帶來的黑魔法師中依舊有幾個堅持戰鬥，見此情形也紛紛脫離戰鬥，魚貫而入。
所有人都進去后，大門關閉，像是個漩渦一樣旋轉，縮小，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天空也恢復了正常，只有周圍坑坑窪窪的地面，以及烈火和濃煙提醒著所有人剛才生了什麼。
不是沒有人打算追擊，莫度就打算用空間法術追過去，卻被古一攔下。
「窮寇莫追。」儘力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穩，古一本身其實也受傷不輕，只不過不能表現出來而已。
「可是老師，她們還會回來的，除惡務盡啊。」莫度臉上都是不平之色，他看着周圍死去的弟子和朋友，握緊了拳頭。
古一搖搖頭，神色嚴肅地對他說：「至尊法師的職責是保護自己所在維度的地球，不是去入侵別人的維度，我們的力量要用來守護，不是肆無忌憚的殺戮。」
莫度低下頭，糾結看着自己的鞋尖，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謹遵吩咐。」
至尊法師閉上了眼睛，她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又用阿戈摩托之眼探查了一下時間線，才放下心來。
隨後，古一才轉向威震天，臉上依舊平靜如水：「多謝你們的幫助了，不知道三位的名字是？」
威震天這會兒算是看出來了，卡魯這邊的撤退方式宛如自己失利的時候，紅蜘蛛這個王八蛋帶頭逃跑，其他霸天虎也跟着一起開溜，最後只有聲波和震蕩波還留着，與無法繼續戰鬥的自己一起撤離。
心情不好的威震天自然答非所問：「是幫助你打退異世界維度入侵，迫使背叛師門大徒弟逃亡，救下來不少學徒，以及保護了卡瑪泰姬的人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威震天也一直在觀察古一，發現她的臉色並不是太好，彷彿心力交瘁。
彷彿是第一次見面一樣，古一仔細打量著威震天三人，雖然臉色不太好看，語氣還是依舊平靜：「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了，但法師不會參與凡人事務，至少卡瑪泰姬的人不會。」
「那如果不是凡人的事務呢？」聽出來古一暗指自己不會幫過分的事情，威震天也不惱。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三個巨型機械人，古一又摸了摸胸前的時間寶石。
沉吟片刻，她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開始轉圈，金燦燦的傳送門隨之出現，對面正是瓦坎達的內部：「現在卡瑪泰姬情況不好，還是去你們那裏好好說一下吧。」
「自然可以。」
心道古一果然隨時都能無視屏障進入瓦坎達，威震天面上沒有什麼大反應，實際已經把研發出對抗魔法方案提到了最優先的地位。
依次穿過傳送門后，古一似乎想起來什麼，轉過身去面向目送自己離開的莫度：「記住，正義和邪惡就像是名為秩序天平的兩端，一旦有任何一端超過了另外一方，天平就無法再保持平衡了。」
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傳送門開始緩緩收縮，莫度才拱手做出回復：「謹遵師命。」
金燦燦的傳送門徹底合攏，威震天自然知道莫度逐漸變強后，野心也越來越大，最終因為發現古一吸收黑暗維度能量維生，外加奇異博士被古一視為接班人，從而想要謀殺自己的老師。
他也清楚，擁有時間寶石的古一肯定看過未來，也清楚莫度後面會成什麼模樣，於是在安排好震蕩波和聲波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后，淡淡開口：「你可以現在就殺了他的。」
古一對於威震天的話並沒有太吃驚的表現：「啊，你果然有一些更特別的能力。但是一個人未來的罪過，不能成為現在審判還未犯下罪行的他的理由。再說了，未來也是可以改變的。」
威震天聽完古一的話搖搖頭：「迂腐，你遲早會被自己害死的。」
自己被威震天做出負面的評價，古一也不生氣，反而微笑了起來：「我見證過許多死亡，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很正常的輪迴。如果不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繼任者，我也想放下至尊法師的重擔，回到維山帝身邊去，死亡並不可怕，只是另一個開始。」
威震天不再說什麼，心裏卻知道古一就算死後也不會得閑，創世神「永恆」截留了她的靈魂，讓她能夠在無限時間無限空間中旅遊。
他只是冷漠地將話題轉移，企圖從別的角度說服古一：「說實話，你今天的表現看起來不太像是至尊法師。」
古一閉上了眼睛：「那麼你覺得成為至尊法師需要什麼樣的資格？」
「……」威震天還真不知道，「法力高強？知識淵博？無私無畏？」
「原來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古一笑着睜開眼睛點點頭，也不知道笑容到底是什麼：「可是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個入侵者也可以說是另一維度的至尊法師，你覺得以上這些詞語她哪一個適用？」
「你的老朋友卡魯？」威震天想起那些黑魔法師作鳥獸散的場景，有些感同身受，「那個女人雖然有點瘋狂，但也很努力了。」
詫異地看了威震天一眼，沒能觀察出什麼的古一點點頭表示他部分說得對：「以上種種只是表象，並不是至尊法師需要的東西，對於至尊法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你有多能打。」
古一的這個答案出乎了威震天的所料，他還以為會是別的什麼美好品格呢，沒想到居然是拳頭。
頓時就有些不屑一顧。
還法師呢，這跟野蠻人選酋長不是一樣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確實是真的，每個維度，每隔幾年就會由維山帝舉行一次至尊爭奪戰。
維山帝是由三位古神組成的三位一體神，幫助人類在黑魔法之神桑恩、蛇神賽特和眼魔舒馬·哥拉斯的威脅下繁榮昌盛，也被人類法師視作魔法界的至高存在，留下的維山帝之書更是記錄了所有白魔法，堪稱神器。
但就算是維山帝，也不能只顧著人類和某個維度，於是便想出來選出至尊法師保護本維度的方法，過程就是把所有參戰的人關在一片狹小的空間中，讓他們玩大逃殺，不限制手段和計謀，道具和契約也可以隨便用，勝者為王。
不需要殺死所有人，但最後還站着的那個人就是此維度的至尊法師。
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維護好維度和地球的安全，否則這就不是漫威宇宙，而是聖母白蓮花宇宙了。
所以，就算你是百世善人，一切都符合維山帝的要求，沒有力量也不可能被選中。
只不過現在古一太強，她參戰的話，其它選手都直接棄權了，所以她一直穩穩坐着至尊法師的位置，主維度的至尊爭奪戰也就如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