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為錢發愁
朱由校吩咐完讓設備廠用溫度計幫酒精廠進行工藝改造之後，又讓錢向學把玻璃廠再次進行區分，製造高檔琉璃水晶器皿和普通的普通的玻璃器皿分開，同時專門成立一個專門負責製造溫度計還有實驗室所有的玻璃儀器的部門。
朱由校並再次召集來那些老師傅們，讓他們繼續改進的溫度計。並給他們說了，朱由校自己對於改進溫度計的想法，最好能製成頂部封閉，並且讓刻度可以更加精確和細緻，還有零度以下也要劃出刻度來。
朱由校吩咐完后這些，就帶着鄒義和曹化淳以及一眾侍衛太監回到皇宮了。皇上走後，徐光啟也離開了玻璃廠回欽天監。
徐光啟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皇上了，他之前在河南練兵之時和在天津寓居時倒是聽過皇上喜歡木匠活。他進京之後，發現皇上的確是喜歡木匠活，他之前去皇上的實驗室還見到了放在房屋一角的那麼木工工具。可是皇上遠不如像傳聞中只是喜歡木匠活那麼簡單的。
徐光啟他在數算方面還是頗在行的，他可不信皇上能輕易說出西學幾何中平行公理，並且對幾何很有興趣，只是為了把木工活做好。尤其他上次在設備廠見到了皇上提出的三酸兩鹼的製取法，他還親自去看了皇上那個被外界誤傳為煉丹房的實驗室，到今天皇上發明出來溫度計。他越來越看不懂皇上了，一個想法在心中產生，或許皇上只是對格物之學很有興趣，被一些守舊人士訛傳為皇上喜歡木工活了。
皇上喜歡格物之學，或許其他保守清高人的讀書人會極力批評，可是對徐光啟來說卻是天大的好事。他和一些喜歡格物之學的大臣，一直以來一直被人們所誤解，視他們不務正業，鑽研奇淫技巧，但是他可不怎麼看。想來從澳門來到的傳教士應該快到北京了，聽之前他們來的書信，這次教廷還專門派來的人不少在格物之學有很深的造詣呢。
徐光啟邊坐轎邊想心事，不覺得就到了欽天監。到了欽天監后，他召集來欽天監上下所有人，然後他就珍重的取出溫度計放在一個通風避光之處，和日晷等眾多儀器一樣正式成為欽天監一個觀測項目。
一些欽天監的老人，看來徐光啟隨意拿來一樣東西，就召集所有人舉行大禮，把這個東西放入觀測台，臉上都露出不滿之色。因為明朝的欽天監，之前的都是世代相傳的，外人很難進入欽天監的。而徐光啟這個外人進入欽天監做了監正不說，還以測定日食時間不準為由彈劾掉原來的監正後，他才做上去的。所以欽天監的老人對徐光啟的觀感一直不好，一方面是因為老的監正與他們都是世代的交情了，另一方面當初測定日食不准他們也有份的。
當然徐光啟是監正，更是有禮部侍郎的頭銜，這些人縱是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當然徐光啟也的確有真才實學，現在欽天監已經有不少年青人放下成見，並跟着徐光啟一起修訂曆法了。徐光啟當然也注意了到老人們臉上的神色，急忙進行了解釋。
「在下之所以一回來就召集都準備回家的大家，舉行大禮把這溫度計請入觀測台。是因為這個溫度計可是能測量天氣冷熱的東西，而且以後我們欽天監每天都記錄，記錄每天最熱的溫度和最低的溫度。更重要的這個溫度計是皇上今天在玻璃廠發明出來的，皇上第一次做出三個溫度計后，就專門賜給我欽天監一個，並且親自給我口諭，讓欽天監以後記錄以後的天氣溫度，並且每月記錄除了要備份之外還有整理成冊進呈皇上御覽。」徐光啟鎮重其事的說到。
欽天監眾人聽到徐光啟的話，好一會才回過味道來，明白了怎麼回事。不過眾人很快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紛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在議論這個溫度計真是皇上發明的，而年紀輕的人則關心這個溫度計如何測量冷熱的。
朱由校回到了皇宮之後，讓曹化淳把溫度計放進實驗室，他自己則直接去了坤寧宮。他一方面是因為今天想溫度計的事情，腦子有些累了，來皇后張嫣這裏好好歇息下；另一方面他也是來問問，張嫣賞賜香水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要知道他現在真是被錢逼到無語了，他這個皇帝雖然名義上富有四海，可是眼下，實際上內帑上連五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雖然現在有皇店這個收入來源，每日都有不少的進賬。可是大內每日的開銷也是相當厲害的，為此他都連續兩次讓王安嚴查內廷中的貪污了。
現在讓他頭疼的就是恢復戚家軍的銀子，重新組建戚家軍五千人，光招募兵丁的餉銀就要五萬兩。這只是餉銀，戚家軍五千人的裝備恐怕也要幾萬兩白銀。而且戶部的純銀也被他全部用光了，接下來朝廷恐怕還有從內帑中支取。
朱由校之所以重視戚家軍這隻浙兵，是他的理由的。戚家軍是明君中為數不多，裝備火器很多的部隊，僅次於京城的神機營。但是戚家軍的實戰經驗比神機營要多很多，他是想把戚家軍打造成使用火器的模範軍，所以他才格外怎麼上心。
雖然重建戚家軍的奏摺已經同意了，火器會議也召開過了，但是負責招兵的戚祚國、戚昌國兩兄弟依然留在京城沒有去浙江，就是因為餉銀沒到位。他二人知道是重建戚家軍的餉銀要從內帑來出，他們可是不敢催促皇上。
其實不用他們催促，朱由校就自己很着急了。他也來到明朝兩個多月了，除了發明出來一些東西外，基本上算是一事無成。可是他心裏卻很清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來到坤寧宮后，眾人和他見禮后，他就很隨意的坐下，拿起茶杯猛灌了兩杯茶。
「臣妾下午還想着皇上有空，去內書堂呢。臣妾去乾清宮，聽說皇上去宮外的玻璃廠了？」張嫣並沒有拿皇后的架子，而是站到朱由校身後，邊用自己的粉拳給朱由校捶背邊說到。
「恩，朕上午大朝會回來的路上，看到烈日當空，突然了有個想法。就去玻璃廠，讓朕的想法變為了現實。」朱由校拉過給自己捶背的張嫣坐下后興奮的說到。
「皇上的什麼想法呢？」張嫣聽朱由校怎麼一說，好奇心上來了。
「朕當時想啊，昨日也晴天，今天也是晴天，兩天都很熱，但是那天更熱呢？如果有個東西能測量熱度就好了。於是朕到玻璃廠，讓他們根據朕的想法製成了可以測量冷熱的溫度計。」朱由校很是自得的說到。
「皇上果然天縱奇才，回頭臣妾要親自看看這個奇物。」張嫣聽到了朱由校說到溫度計三字時，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之色，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朕已經讓玻璃廠再做出來一些了，回頭讓他們給你送來一個。對了，香水的事情怎麼樣了？」朱由校把話題轉過了自己關心的香水上。
「臣妾這幾天按照皇上的吩咐，給來請安的貴婦誥命們都賞賜了香水。基本上在京有資格入宮請安的都來過了，只要來請安都有香水賞賜，她們的積極性非常高。有一些都已經上了年紀，但是還都過來請安了呢。」張嫣回答到。
「女人們，果然對香水是任何抵抗力的，而且要知道一瓶香水皇店裏可是賣一千兩白銀的，有便宜她們當然要佔了。」朱由校突然忍不住以後世的口吻說到。
「皇上說的極是。」張嫣聽到朱由校這樣說，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一共賞賜出去多少?」朱由校心裏雖然知道這是開墾培育市場的必須步驟，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加上給一些長公主和大長公主，以及宗室皇親公侯大臣之妻，一共賞賜出去兩百五十六瓶。」張嫣回答到。
「賞賜出去這麼多，皇后這幾日真是辛苦了。這幾日香水坊的生產還要抓緊，不能因為皇店還沒賣出一瓶香水，就停止生產。等這兩百多瓶香水的廣告效讓更多的人了解香水的神奇后，必定會供不應求。」朱由校聽到賞賜怎麼多，心裏就是在滴血，可是誰讓現在明朝這個時候沒有更好的廣告方式呢。
朱由校和張嫣說完香水之事後，就在坤寧宮一起用了晚餐，當然朱由校就留宿在坤寧宮，他要好好的獎賞下進來辛勞的張嫣。
但是接下來三天裏，香水依然沒有賣出去一瓶，讓對此心懷期待的朱由校鬱悶無比。三日裏他除了六月初三去上了早朝之外，都每日上午批閱奏摺，下午都是去內書堂，聽張嫣教授俗體字。
他本想着這幾天去繼續去其他妃子哪裏呢，但是因為這幾天為錢愁的心情很糟，就暫停了這個打算。而是一直和張嫣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張嫣在他身邊，他就有一種暖心的感覺，哪怕張嫣就是靜靜的坐在他身旁。
所以在他為錢發愁的幾天裏，他都是跟着張嫣去內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