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突破
「師尊,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眼見多寶道人要走,且想要去向的正是藏寶閣方向,水靈兒當即喊出聲來,同時動身。
「看來你還是想的嘛。」聞言,多寶道人停頓下來,又自坐下,擺出一副得逞的笑容嘿嘿笑道。
「師尊,你在騙我?!」水靈兒眼見多寶道人動作,不禁又驚又怒。
多寶道人輕拍水靈兒肩膀,柔聲安撫道:「為師怎麼能騙靈兒呢?說今日能見便是能見,只不過在此之前,為師要先問你一些問題,你且如實回答,不可有任何欺騙,不然……」
他還未說完,便聽水靈兒認真嚴肅地保證道:「沒有不然,靈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會也不能欺騙師尊。」
而在這認真的語氣中,又透露出些許急不可耐。
「好,很好,我且問你,三年了,你的境界一直停留在引氣入體後期,遲遲不做突破,是你不能,還是你不想?」多寶道人也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靈兒不想。」水靈兒目光躲閃,輕聲答道。
「壓制了幾次?」多寶道人面色變作嚴肅,接着問詢。
「七次,第一次是在一年前。」水靈兒如實答道。
「七次?!」顯然,聽聞這個數字,多寶道人亦是有些驚訝,而後幽幽感嘆出聲:「靈兒啊靈兒,你真是將為師瞞得好苦啊。」
「靈兒知錯。」水靈兒低頭。
「知錯,但不會改,是吧?我看你並無悔改之意,若是再來一次,你仍是如此。」多寶道人呵呵一笑,道。
水靈兒悻悻然,乾笑了笑,倒是沒有予以反駁。
多寶道人深深地看了水靈兒一眼,眼中隱隱泛著激動,倒是沒有就此追問,回歸正題微微笑道:「靈兒你為何不想突破?」
「我想等小師弟一起突破,然後一同去凡間遊歷。」水靈兒說出自己的打算。
「果然如此,我道你也生不出別的歪心思。」多寶道人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
頓了頓,又露出奇怪的表情,接着問道:「靈兒,那你可知,他如今是什麼境界?」
「靈兒三年未見其人,沒聽得半點音訊,猜不得。」水靈兒聲音稍沉,語氣變得冷漠。
「靈兒這是對為師有怨氣啊!」多寶道人尷尬一笑。
水靈兒直勾勾地看向多寶道人,但不發一言。
多寶道人更顯尷尬,連忙道:「罷了罷了,不賣關子了,我那小徒兒仍然是三年前的境界,沒有精進一分。」
「怎麼可能?三年的時間,就算是一頭……」水靈兒驚詫萬分。
而看着多寶道人輕捻短須一副十分贊同的模樣,她到底是沒有將下面的話講出來,表情很快化作擔憂,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師尊,靈兒想要請教您一件事情。」
「說,為師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多寶道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師尊會不會捨棄了小師弟?」水靈兒怯怯問道。
「為師為何要捨棄他?就因為他如此不善修為?那靈兒你也太小看為師了。」多寶道人不快道。
「師尊不會捨棄小師弟!」水靈兒雙眸立時變得明亮無比。
「當然。」多寶道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太好了,師尊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尊。」水靈兒歡喜雀躍,縱聲誇讚道。
「別誇得太滿了,之一,之一,別忘了師尊也有師尊呢。」多寶道人謙虛起來。
「師尊說的都對。
」水靈兒笑得雙眼彎彎,頓了頓,也圖窮匕見道:「師尊可是問完了?問完的話,咱們就去見小師弟吧。」
說着,就要拉起多寶道人的袖子。
「你這丫頭,這麼着急做甚,我有說沒有前提條件嗎?」多寶道人卻是不起,嘿嘿笑道。
「還有前提條件?師尊你不是說問完問題就去見小師弟嗎?」水靈兒心有怨憤。
「這只是其中一環。」多寶道人聳了聳肩。
凝視了一會兒多寶道人,水靈兒忍着不耐道:「快說。」
「壓制了這麼多次突破,但也不是什麼壞事,可將此時的境界領悟更深,也更為凝實,可次數多到一定程度也就沒了什麼效用,七次已是有餘,靈兒,我命你儘早突破,也儘早去外遊歷,為師會讓你師姐陪你一起,保駕護航。」多寶道人先是感慨一番,而後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師尊的意思是,靈兒只有突破才能見到小師弟?」水靈兒立時領會。
「是的。」多寶道人輕輕點頭。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很快就又會分開……」水靈兒不舍道。
這個不舍,既是對申屠令,是對多寶道人,也是對火靈島,雖然外出遊歷是她早早就有所期許的,但真到了近前,她反倒不捨得離開了。
「想要等你小師弟?那要等到何時?!」多寶道人嚴厲反問。
水靈兒悻悻然低頭,不語。
「就這麼定了,如何選擇就看靈兒你自己了。」多寶道人語氣依舊嚴肅,但看向水靈兒的眼神已是相當柔和,只可惜水靈兒沒能看到。
「好,我現在就突破。」靜默了好一會兒,水靈兒突然抬頭,雙眼紅紅,語氣堅定地表示。
多寶道人欣慰地點了點頭。
而接下來,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水靈兒體內元氣瘋狂運轉,盤膝而起慢慢升到半空。
不多時,周邊形成一道道元氣漩渦圍繞着水靈兒,並且快速被其吸納到體內。
站起身,多寶道人緩緩退後,雙眼視線一刻都不曾離開水靈兒。
而在另一邊的角落裏,一道紅色的身影顯露一角,視線一如多寶道人般投注在水靈兒的身上。
同一時刻,藏書閣中一個小小身形正在認真地擺放竹簡。
「最後一冊,回歸原位。」將手中一冊竹簡,申屠令感慨出聲。
轉頭望了望窗外,他彷彿這才注意到雷雨天氣,漆黑的雙眸中閃爍異彩,彷彿想到了什麼。
不過他沒有做出怎樣大的舉動,倒是很快癱倒在書櫃旁邊,枕着竹簡酣睡而去,似是終於完成一件重要之事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