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常

由於現在已經是午後，燥熱的天氣也開始有所緩和，張景年雙手靠在窗台上，海風拂過他的面龐。

望着奶茶店前的中學，大概估算著下課時間，不多會，伴隨刺耳的鈴音從校園內傳來，學校不斷地走出一群嘻戲打鬧的學生，學生回家的方向各不相同，不過大都朝着張景年的方向走去。

張景年看到這，便轉身推開破舊的木門，木門一邊轉動，一邊發出吱呀呀的聲音，簡單地把門扣上，便徑直下了樓。

張景年之所以在窗枱觀望，單純的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而已，因為奶茶店的老闆就是他的房東，那所中學一放學，老闆就會忙不過來，只要張景年從下午中學放學開始去那家奶茶店打工，房東就會免去他房租。

所以，他為了能夠多多躺平，自然是能多摸一會魚，就多摸一會魚了。

張景年來到樓下，剛繫上圍裙，就被他的房東一頓訓斥：「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才下來，要你有什麼用？以後在這麼慢，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張景年對房東的話視而不見，因為類似的話他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這個出租屋只有12平方，一下雨空氣中就散發着一股霉味，加上管道年久失修，時不時會發出異響，唯一算的上優點的就是這是一個一室一衛的房間。

再加上鎮上的居民都是本地人，鎮上年輕人大都出去打工了，反而只有自己是個外地跑過來謀生的，可以說，小鎮上大部分的勞動力都是外流，幾乎沒有向內輸入。

很難想像，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會租這樣的房子。

房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張景年並不知道房東叫什麼名字，只知道鎮上的街坊鄰居都叫她「啊青」。

雖然丈夫早些年出車禍死了，但靠賠償款和奶茶店的收入，房東這些年活的還算滋潤。

張景年繫上圍裙后，就來到后廚開始了工作，工作主要內容是調配奶茶以及其他的飲品，說是調配，但其實只是用熱水沖奶茶粉，加上小半杯的冰塊，再倒滿涼白開罷了，其他的飲品幾乎也是同理。

張景年獨自一人待在後廚，做着枯燥無味的工作，后廚一扇窗都沒有，密不透風，夏日的燥熱在這裏面發揮的淋漓盡致。

店裏不斷傳來學生玩鬧的笑聲，不斷洋溢着青春的美好，令張景年這個高中輟學的人下人無比嚮往。

到了晚上6點，鎮上的人大都到了晚飯時間，店裏的客人自然少了很多，這時候張景年就擁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主要是為了解決晚飯後再消消食。

吃完晚飯後，張景年來到后廚，自顧自的打了一杯冰鎮檸檬水，房東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這份工作和它的報酬本就不對等。

張景年提着檸檬水爬上天台，靠着牆坐下，牆面和地上還有這太陽留下來的餘溫，張景年面朝著大海，一些不知名的海鳥在天空中盤旋著，整個天空都被晚霞染成了橘紅色，晚霞撒落在海面上，令海面上的漁船都散發着金黃色。

雖說風景很美，但在海邊這種風景時常會有，張景年剛來小鎮時還會覺得美不勝收，但看多了也就覺得沒什麼稀奇的了。

張景年左手握著檸檬水，右手用吸管欲將它開膛破肚，啪地一聲，檸檬水應聲而破，被吸管扎了一個透心涼，張景年貪婪地吮吸著吸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食着它的汁液，感受着它散發出的陣陣涼意，檸檬水被氣溫逼出一滴滴水凝珠，猶如眼淚般順着奶茶杯不斷地滴下。

由於沒有任何的擋風物，天台上的海風比樓下更加強勁，吹得張景年的頭髮都隨風飄舞起來。喝着檸檬水，吹着海風，張景年悠哉悠哉地度過了這段閑暇的時光……

「紅中」

「碰」

「么雞」

……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幾個大媽圍桌而坐，一沓沓零錢放在各自的角落，天花板上吊著一盞老式電燈泡，它散發泛黃的光芒，勉強將整個房間維持在能將牌面看清的可見度，整個房間內煙霧繚繞，空氣中散發着尼古丁的味道。

8點整是房東與鄰里幾位大媽的牌局時間，這個時候店裏只剩張景年獨自一人，他要承包整個奶茶店的工作量，跟下午時比起來現在店裏的客人少了許多，一般這段看着小說就混過去了。

時不時店裏會來幾個年輕漂亮的高中生，令大飽眼福了一番，也算是這閑暇工作時為數不多的治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