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班修家族
梅蘇站在神像之前，哈特則站在不遠處，兩人互相注視着對方，但眼神中所散發的韻味卻截然不同。
「孩子，坐。」梅蘇輕笑着坐在了神像前，伸手示意哈特也坐下。
哈特盯着梅蘇，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在原地坐下。
「孩子，我們聊一聊。」梅蘇說到。
「你說吧，我如果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哈特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這個平日裏受人尊敬的大法師有些啞然。
大概尷尬了那麼幾秒鐘，梅蘇開口道：
「你，聽說過班修家族嘛？」
班修家族？哈特心頭一動，剛剛還在想該怎樣去了解班修家族，眼前機會不就來了嘛。
「沒，沒怎麼聽說過。」哈特實話實說。
「也難怪，孩子，你的年紀還小，也許沒有聽說過，但比你稍大一些的孩子，或許都聽過，那頗為傳奇的班修家族的故事。」
「班修家族，一個古老的家族，傳說在聖戈城沒有建立的時候，它就已經存在了。」
「他們有着頗為奇特的信仰。」說到這裏，梅蘇頓了頓，他眼睛瞥了一眼哈特，哈特正饒有興緻的盯着他。
梅蘇繼續說道：「他們信仰死神。」
「死神？」哈特有些吃驚，在西大陸這片土地之上，供奉著很多神明，太陽神聖斯，月亮女神戴安娜，風與雷霆之神塞勒斯，生命女神迪麗尼絲，除了這幾位古老的神明，還有一些小眾的不知名的神明。但死神，怎麼會有人信仰死神？
「有些吃驚，對嗎？但信仰這個東西，我們不能因為信仰不同而去否決他人。」梅蘇接過哈特的吃驚，繼續說到。
「就好比眾合國聯盟的大部分國家都信仰太陽神，而南部諸國則信仰生命女神，希靈帝國則信仰風與雷霆之神，儘管我們信仰不同，但我們依舊是西大陸的子民，依舊有經濟與文化上的互通，這無可厚非。」
「那為什麼你會單獨提到死神呢？」哈特問到。
「信仰什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以信仰的名義，做信仰所不允許的事情！」梅蘇盯着哈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似乎多年以前的畫面，又在他的眼前燃起，一股壓迫的氣息猛然釋放，又悄然消散。
哈特坐在不遠處，剛剛他感覺到了，感覺到大法師話語中的那一絲憤怒，以及他所展現出來的稍縱即逝的威壓。
「班修家族，他們每一代，都會有一位真正的天才誕生，而這個天才，或許會拯救這人間於水火，或許會將這人間搗亂。」
「上一代班修家族中，就出現了這麼一位天才——奧斯汀·班修。」
「他的出現改變了人類行進的路程，他創造了機甲。這個改變人類格局的東西。」
「什麼？」哈特更震驚了，機甲，是班修家族創造的嘛？
「確實不假，奧斯汀有着非凡的創造力，他創造出了第一代班修家族的機甲，並運用在武裝上，這大大改善了前線武裝的力量，而且各國開始紛紛效仿。」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讓世人所欽佩敬仰的班修家族，開始了瘋狂的實驗。」
「他們創造了第二代機甲，機甲融合了人類金屬造詣的智慧，以及超越人類的力量——魔法。」
「這……」哈特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麼，昨晚，那一聲主人，普通的機甲哪會那樣，只有魔法，是了，也只有魔法才能。
「這一代機甲造詣也非常高，
沒有人敢這樣去嘗試，但奧斯汀做了，還做成功了。」
「人們本以為這一代機甲會造福人類，然而，班修家族所製造的劫難，才剛剛開始。」
劫難？哈特聽着大法師所說，心中不免會聯想許多，但這機甲怎麼能算作劫難呢？
「這一批機甲被送到了部隊，起初反響很好，但很快，噩耗就傳來了，使用過班修家族第二代機甲的士兵，全部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然後死亡。」
「這？難道是，死神的力量？」哈特說到。
「對，死神。奧斯汀把死神的力量注入到了機甲當中，每一個進入機甲的人，都成了死神的祭品！」
死神，哈特並不了解，甚至祂的名字哈特都沒有聽說過，但祂所蘊含的這種可怕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人類對於機甲的渴望。
「班修家族被眾合國聯盟通緝了，奧斯汀被抓獲，當時卻正趕上希靈帝國北征，眾合國聯盟當時的軍隊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這個時候，班修家族又站出來了。」
「他們拿出了第三代機甲，遠超二代機甲的第三代。-」
「那還會有人去駕駛嘛？」哈特問到。
「沒人敢去駕駛，包括當時最精英的教廷十字軍。」
「那後來呢，那場戰爭不是靠着第三代機甲取勝的嘛？」
「確實如此，沒有人敢去駕駛，但信仰死神的班修家族卻可以，他們乘着機甲，和幾位一起赴死的勇士，一起去了遙遠的希靈帝國，刺殺了希靈大帝，局勢扭轉，而班修家族也成了那場戰爭的功臣。」
「那，為什麼後來他們被滅絕了呢？」
「因為他們的實驗從來都未曾終止過，儘管眾合國聯盟多次勸阻，但依舊無濟於事，他們瘋狂的以人為試驗品，瘋狂的為死神獻祭，美名其曰——信仰，但這是信仰嘛？這是造孽！」梅蘇聲音稍稍提高，而周圍這一方土地，竟然也跟着晃了一晃。
哈特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幸好他盤坐在地上，如若站立，怕是會直接摔倒。
哈特聽着梅蘇口中的班修家族，對這班修家族有了大致的印象。
「後來，眾合國聯盟出動軍隊，將班修家族消滅了。雖然班修家族只有那麼幾十個人，但那場戰爭，眾合國軍隊傷亡近萬，換取的也只是班修家族十幾人的傷亡，而且還有人逃走了。」
「什麼？！」幾十人與一萬多人，幾乎無法對等的戰鬥，但結果居然是這樣，那，那究竟是一場怎樣的戰爭？
「你知道結果為什麼會那樣懸殊嘛？」
哈特聞言搖了搖頭。
「因為，班修家族動用了第三代機甲，也就是——猩紅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