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況天佑

「你好，靈靈堂清潔公司。」

「刷玻璃？不好意思，我們不刷玻璃，專業捉詭了解一下？」

嘟嘟！

茅小白有些無語，公司開了幾個月了，總有些秀逗以為清潔公司是打掃衛生的。

「所以說，師姐，為什麼我們要取名靈靈堂清潔公司啊，叫驅魔公司多好，一幕瞭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接這麼多垃圾電話。」

馬小玲翹著腿坐在老闆椅上塗着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喜歡，你管得着嗎，當然你要是願意給錢，我也可以改哦。」

茅小白猛盯了兩眼大長腿撇開了，這姑娘死要錢，最喜歡說的就是別和我談某某，談錢。遙想兩個月前，有個富二代被女詭纏身，僱主是他老爹，馬小玲開口就要一百萬，差點沒被幾百個刀斧手剁成肉泥。

其實馬小玲雖然貪財，但是也不是毫無底線，有一次幫一個阿婆驅詭，險些受傷不說，破壞公物還被罰了兩千塊，也才收了一百塊而已，她還偷偷的資助孤兒院，所以，茅小白看着她每月收入幾十萬才拿5000塊也不跟她計較。

叮叮叮！

「喂，這裏是靈靈堂清潔公司。」

「嗯，嗯，好。我們公司的規矩知道吧，預收費百分之二十，您這種情況收您兩萬，您先打4000到這個賬戶，到賬了我們就過來。」

茅小白掛斷電話對馬小玲說道：「師姐，九龍，小孩撞邪，走吧。」

馬小玲聽到電腦上到賬提示，轉身提起工具箱，茅小白拿起一個棒球袋子，兩人就出了門。

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九龍一處住在樓下，一個神色焦急的中年人等在路口。

茅小白上前問道：「李生？」

李明一把握住茅小白的手：「馬大師，您好，您好。」

茅小白抽出被汗水打濕的右手說道：「我姓茅，這位才是馬大師。」

李明一愣，看看一身藍色道袍，一臉誠實可靠的茅小白，再看看都市麗人着裝，有着可靠大長腿的馬小玲，突然不明白了。

看着生人勿近的馬小玲，李明沒敢握手。

賠笑道：「對不起，馬大師，我讀書少，沒見識。」

馬小玲懶得理他，說道：「李生前面帶路，順便說說情況。」

李明走在前面說道：「三天前我孩子晚上偷偷跑到樓下玩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平時挺鬧騰，突然就變得沉默了，開始我們也沒當回事，可是。」

說到這裏，李明變得驚恐。

「就在昨天夜裏，孩子半夜三更的在客廳里唱戲，你能想像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學着女伶的樣子，唱着我都沒聽過的東西，當時我老婆就嚇暈過去了。」

茅小白和馬小玲對視一眼，這麼聽來還真是有古怪。

三人爬上四樓，老舊的樓層，一層有五間房子，長長的過道最裏間靠西的就是李明的房子。

茅小白開了天眼，樓層里有淡淡的陰氣，但這種層度在老房子裏並不奇怪，這種老房子大多住了三代以上，生老病死的多了，地方又狹窄，陰氣散不出去很正常，這也是很多老房子陰冷的原因。

馬小玲拿出一款茶色的墨鏡帶上，走進打開的房門。

80平不到的地方被分出了兩個卧室，一個客廳一間廚房還有一個衛生間，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小男孩，安安靜靜的。

馬小玲看了兩眼男孩兒，然後轉身去其他房間。

茅小白拿出一顆糖坐到小朋友旁邊問道:「小弟，吃糖嗎。」

小男孩神色木納的的轉過頭，謝謝。

語音有些稚嫩，但是確實是女音，帶着戲腔的婉轉。

茅小白右手輕點了一下男孩兒的眉心，沒有任何反應，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結果。

他起身掃視着四周，看到書架上有一排機械工程學的書籍。

「李生是機械工程師?」

「並不是，我是一名會計，這些書是我爸爸留下的，很久沒打掃了，全是灰。」

茅小白看着落滿灰塵的書籍，上面有兩本卻很乾凈。

目光最後落在了矮柜上的一個木盒上。

「這個是什麼?」

李明隨即道：「這是一個唱片機，幾年前我爸爸過世的時候已經壞了。」

說着打開盒子，果然是留聲機，四五十年代的東西，茅小白剛想摸一下，背後響起小男孩的聲音。

「不許動。」

李明差點舉起手來，茅小白倒是沒什麼，笑着看男孩，也不說什麼。

這時，馬小玲走了出來。

「走吧，回去了。」

李明看馬小玲要走，急了。

「大師，這，這，這。」

茅小白拉着李明的手說道：「我們出去說吧。」

三人站在門外，馬小玲說道：「你們這沒有詭，不過定金不會退的。」

李明心想，這是遇到騙子了。

茅小白眼看李明要發火，趕忙說道：「李生，別激動，這是好事，至於小朋友的事，你聽我說。」

「你孩子並沒有撞邪，而且他是個天才，之所以會出現這麼反常的事情，可能和他爺爺有關。」

「那這還不是撞邪了！」

茅小白撓頭說道：「我沒說明白，您的父親是一名機械工程師對吧，-您是會計，您的書架落滿了灰塵，但是上面有兩本關於基礎機械的書籍卻很乾凈，那個留聲機，我不知道裏面是什麼唱片，但是應該已經修好了。」

「我還是不明白。」

「您平時和愛人應該很忙吧。」

李明想想：「確實，我和愛人是百貨公司的員工，有時候還要上夜班。」

「那就對了，我這麼說吧，您的孩子在機械方面很有天分，那個留聲機應該是他修好的，至於他為什麼會唱戲。您不妨回去打開留聲機聽聽，再有一個，孩子挺孤獨的，多關注他。」

李明說道：「那我該怎麼做。」

茅小白招手讓李明附耳過來，說了些什麼，李明將信將疑的回了屋子。

沒一會兒，屋子裏響起了小孩的慘叫聲。

「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別打屁股！」

茅小白噗嗤一笑，對馬小玲說道：「走吧。」

車上，馬小玲疑惑的問道：「你跟李明說了什麼。」

茅小白說道：「沒什麼，小孩子不聽話怎麼辦？打一頓就好了。」

馬小玲說道：「下次不用這麼麻煩，廢話太多了。」

茅小白搖頭：「還是麻煩一點好，畢竟是服務行業不是，時間還早，去哪？」

馬小玲想想銀行的存款：「當然是去消費咯，去摩登。」

兩人剛停好車，馬小玲突然高興的喊道：「珍珍！」

茅小白看過去，原來是王珍珍，不過茅小白在意的是她旁邊那一大一小。

況天佑和況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