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

出現

1998年,一個下着大雨的夜,漆黑一片。在大北方有一個叫做九堡的村子,那時候這個村子還沒有通電,狂風吹着年久的窗,『吱呀,吱呀』的。

半夜12點。我,出生了。我出生時,雨不停下,風一直刮,漆黑夜空中遍佈着一道道蛟龍般蜿蜒的電光。

聽父親說,我出生后,並沒有哭,一直打量著這漆黑的世界,忽然間大雨停止了,烏雲褪去了,天上的閃電也隱去了。

父親看見我,很是愉悅。他說那時剛看到我,兩道濃密的眉,雙眼皮下兩顆漆黑的如夜空般的眼眸一閃一閃的,顯得十分有活力。我的出世,在家裏無疑是一個好的開始。但那時父親心裏也有着莫大的憂愁,就在我出生的前一天,我的奶奶在縣城裏給我買東西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一輛帶掛車上的鐵絲鈎住了奶奶,把她拖倒了。我出生時奶奶還在醫院,父親還沒有去看望,那會兒我們家沒有手機,只能從村委會的電話里聯繫外界。父親還不知道奶奶的情況。我剛剛出世,他不想離開,但奶奶情況危急,不容樂觀。他必須離開。

天還沒亮,父親就摸黑出發趕往了縣城。父親離開的很匆忙,甚至於連他天天隨身攜帶的鋼筆都沒有拿。我們村裏很偏僻,那時候還沒有通車。去縣城必須步行40公里山路去,等父親趕到時,天已經大亮。

到了醫院,奶奶還在昏迷中,她的後腦勺被摔了一個很大的包,醫生說是腦震蕩,有兩根血管破裂,出血嚴重,需要立即進行手術。要準備15萬的手術費,當時我家裏很窮,連一萬都很難拿出來,這個天文數字難倒了我們這個拮据的家庭,父親給村裏打電話,借遍了全村人家才湊了兩萬多,就在家裏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一個雲遊的老道來了我們村,他徑直來到我們家。叩開了我家大門,那天是爺爺給他開的門。

老道作了個揖,口頌法號:「無量天尊,貧道這廂有禮了。」爺爺趕忙扶起老道,「仙長莫要客氣,有什麼事儘管直言」。「貧道雲遊四方,路過此地,口中饑渴,討口水喝,若有餘糧的話化頓齋飯」。爺爺立即把他讓進了家裏,對他說:「仙長請炕上少坐」。老道打個稽首「無量天尊,貧道叨擾了」爺爺先給他倒上水。又忙活了一陣,熱了半籠栲栳栳,蒸了幾個土豆,端到老道面前。

「仙長,我們村裏偏僻,沒什麼好招待的,一些粗茶淡飯,還望仙長莫要嫌棄」。老道擺手道「哪裏哪裏,出家人豈可挑揀,這便十分好了,多謝施主」

老道吃完飯,和爺爺嘮了幾句家常。爺爺才知道這個老道姓李,單名成,法號玄通。祖籍AH六安,出家在四川青城山二仙觀,雲遊到此。

老道問:「貧道觀此宅有祥瑞之氣,是否有新生兒降落?」爺爺吃了一驚,心想這個道爺果然神通。回答「仙長說的不錯,前兩日我兒媳產下一子。」老道聞言「果然如此,看施主面色憂愁,是否有難言之隱?」「不瞞仙長,前幾日我那老伴在縣城給孫兒買嬰兒用品,出了車禍,現在無錢做手術,因此憂慮。」

老道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施主不必擔心,貧道今日就是為此來的,我既吃了你家飯食,又在此叨擾,為感謝施主招待,這裏有二十萬,權當感謝。」爺爺當即拒絕「仙長,如此好意,老漢我心領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一些粗茶淡飯,如何敢要仙長這麼多錢。我們尚且沒有為貴廟宇增添香火,又怎敢讓仙長破費,萬萬不可。」

「誒,施主此言差矣,廟宇乃天下人共建,貧道也食天下人之食。所謂天下人管天下事,上天既有好生之德,貧道既然遇上了,豈有不管之理啊,還望施主不要推辭」。說着把卡塞到了爺爺手中,爺爺當時眼眶一紅「既然如此,多謝仙長大恩」說着就要下跪,老道立馬伸手把爺爺扶起。「施主無需多禮,貧道難以身受,可否讓貧道看看孩子?」「這自然可以,仙長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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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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