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理矛盾

楊崢著才意識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是夢境，不過那太真實了，就像那真是自己的未來似的。當然上課睡覺，免不了一頓批評。楊崢這種人，是不會怕老師批評的吧。

馬威在他身邊停留了幾秒，楊崢醒了，馬威也走了。奇怪，為什麼不斥責我？楊崢心中的疑問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滾越深。

班主任繞了教室一圈，發現了前排正失神的於琛。於琛臉對着課本，但眼神時不時瞟向旁邊的嵐恬。嵐恬倒是很平靜，看課本，做筆記。「咚！」馬威大力敲打於琛的課桌，讓於琛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站着聽課。」於琛起立，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站的心服口服。比於琛還難過的是楊崢，為什麼，於琛明明沒犯什麼錯，僅僅是走神，還是被罰了呢？楊崢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也對，畢竟於琛是好學生，我平時不聽講不做作業，也沒有讓老師管理我的資格吧。不對啊，馬威不管我我不該高興嗎？更好開小差了。這是，樂極生悲了？哈哈哈」

楊崢的心理是矛盾的。馬威對他的不理睬，讓他覺得以後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開小差，卻也讓他感覺到自己的不重要，自己的可有可無。

那些所謂的「差生」的心理，或許一貫如此。他們開小差的時候，或多或少，在內心深處呼喊著，「老師，重視我一點吧，我也是您的一名學生啊。」這聲音再小，也是一定會有的。

直到最後一節晚自習，楊崢矇著頭睡大覺，也沒有老師和同學打攪他。以往於琛會叫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但近日於琛的狀態也不對。

於琛平日裏是能在晚自習之內做完作業的。但現在，他也只寫了物理和數學兩個最擅長的學科。他動筆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着旁邊的嵐恬，還有周末讓他有一絲噁心的徐蓮。嵐恬是於琛唯一一個願意給通訊號碼的女孩，但是徐蓮卻利用嵐恬。

於琛的嘴角也泛起一絲苦笑，他因為嵐恬的搭話，整整興奮了一個星期。這或許就是學生時期男女感情的壞處之一吧，自己有好感的女生卻不能回應自己，而且還先給希望后給絕望，這是讓學生生活狀態下滑的諸多原因之一。

今晚一定要找嵐恬問清楚。於琛暗下決心。

他動筆，寫了小紙條。「嵐恬，我想和你談談，今晚上能去操場談談嗎？」

他丟給嵐恬。於琛很自覺，卻為了一個並不經常相處的女生冒着被馬威發現的風險傳紙條。要知道，他們的關心並非好到能單獨約見那種，甚至在嵐恬要於琛通訊號碼之前，他們倆都只是悄悄地在課堂上相望而已。

嵐恬自然感受到了紙條砸在自己胳膊上的感覺。他彎腰，撿起紙條，從方向來說，他是知道這個紙條是於琛給他的。過了將近三秒鐘，嵐恬默默把紙條收起來，於琛也稍微安心了。

楊崢一醒，就放學了。

從手臂中把頭抬起來，在冬天裏是很冷的。尤其是靠窗的位置，寒風更是冷的刺骨。「奇怪啊，今晚上格外的冷啊」楊崢小聲嘀咕。他看看窗外，有一兩顆星星，還有半圓的月亮。楊崢看到這景，要是自己旁邊有美酒的話，或許他就要吟詩一首了，可惜啊，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又睡過去一天，好舒服，待會兒回寢室，繼續睡吧。」楊崢伸伸懶腰，「可是，我又荒廢了一天啊。」他看着黑板上還沒被擦掉的知識，自嘲地笑了笑。

下課鈴聲轟鳴，

馬威手一揮，示意同學們回寢室休息，自己便離開教室。下課鈴一響楊崢就走出了教室。

於琛還站在自己的座位上，黑著臉。嵐恬正收拾書包，依舊沒有朝於琛那邊看一眼。於琛還是先出教室了，他直接回了寢室，沒有問楊崢在哪裏，也沒有去食堂找他。楊崢反倒在食堂瀟灑，吃了將近100的夜宵。楊崢迎著夜晚的冷風，慢悠走路。

路過旁邊的操場，他看見操場上站着一個人，或許是個女生。本着不惹事的原則，楊崢沒有上前關心，喃喃到：「這麼晚了，還有操場還有人啊」，「多半是在等男朋友一塊去小樹林吧。」

走進宿舍樓，上樓，開門，寢室沒有開燈，暖氣也沒有開。他看到床上的於琛了。「老於，抑鬱了？被女朋友甩了？」他自然知道於琛看上了那個叫嵐恬的女孩。於琛沒有回答。楊崢看了多部戀愛小說聯想到操場上的女生，自然也想到了什麼。

「我剛剛在操場上看到一女孩，不知道是誰，這麼晚不回宿舍。在等他男友嗎？要不咱現在去看看，多刺激？」楊崢這個人平時挺正經，心裏邊卻是個變態。

「要看你自己......你，你說什麼？操場上有個女的？是不是嵐恬？」

「說了沒看清......你下床這麼快的嗎？衣服都換好了？」

說完，於琛已經衝出寢室。

在三十秒內，他下了三層樓，一分鐘內，奔跑到了操場。

於琛眯眼睛仔細看，有一個小女生坐在路燈下，雙手環抱膝蓋，頭埋了下去，似乎正在哭泣。

陣陣涼風吹着於琛的身子，也吹動了於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