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石
左院中有一處花圃，其中花骨朵奼紫嫣紅，隨風搖曳。
一個身着白裙，面容清麗，身材姣好的女子正端坐在陽台之上。
而在她的身旁，一隻手掌大小，彩色的蝴蝶正翩翩起舞。
這隻蝴蝶翅膀扇動間竟有星屑飛出，煞是好看。
綵衣來到蘇玉珂身旁，先是行了一禮。
「最近院子裏有什麼事？」蘇玉珂瞧了一眼綵衣后問道。
綵衣斟酌了片刻，說道：「倒是沒什麼大事，平日裏也都井然有序，只是院中的何清近來有些懈怠了。」
蘇玉珂回憶起何清這個名字。
當日家中念上山沒人服侍左右，所以讓幾人隨她上山。
這何清生性機靈，故而選中了他。
「說來聽聽。」
「此人這兩月來屢屢前往藏書閣看書，對院內的事有些不上心了。」
綵衣向何清規勸了幾次，也不見他聽。
幾次過後心中便有些慍怒，想給他一些教訓。
綵衣身為蘇玉珂近仆，平日裏哪個僕役不看她的臉色行事。
何清拒絕她，讓她顏面大失，心中惱怒。
「藏書閣？」蘇玉珂有些驚訝。
她還以為是此人偷懶呢，結果沒想到是去了藏書閣。
「那他的工事有沒有耽擱下來。」
「這...這倒沒太耽擱。」
「那就隨他。」蘇玉珂道。
一個僕役居然有如此心性。
相比這些平日只會勾心鬥角的東西，她倒是對這個名叫何清的更感興趣一些。
「下去吧。」聽到小姐讓她下去，綵衣有些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
身為僕役，永遠只是主人家的一條狗罷了。
生死都不在自身掌控之中。
綵衣出去后正好瞧見何清回來，冷著個臉上去。
『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小姐能忍你一時，可不會忍你一世。』
蘇玉珂或許會短時間內對何清能夠容忍。
但若是時間一長，何清還未有絲毫進步，那時一個廢物還不安心做事，恐怕後果就難料了。
綵衣深韻其中道理，今日提起何清，就算何清無事，但長久以後再提起，那時就不同了。
一個拼搏的人會讓人敬佩。
但一個廢物再拼搏也還是廢物就只會讓人討厭與嘲笑了。
何清心中滿是得到妖種圖錄的激動，無視了彩蝶的臉色。
翌日，做完工後，何清立刻趕往養生殿。
殿中傳來隱約的聲音，裏邊正在講課。
何清站在外面不敢進去，只得站在門口聽。
劉進春正在講課，忽然瞥到個人影，瞧是何清，他露出一抹笑意。
他自是知道何清身為雜役不能隨意走動，也不責怪他來得晚。
「進來吧。」他頓了頓。
殿中的雜役弟子都轉過頭去。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何清有些尷尬的走了進來。
他落在最後面的蒲團上。
劉進春點了點頭，繼續講道：「妖種乃是數位仙人開發，到了如今，誕生了一系列的法器。
通過這些法器，縱使是普通人也能進行操作...」
這些雜役弟子有些閉着雙眼，有些左顧右盼，還有人在說着悄悄話。
每個雜役弟子到時候都能直接從道宮選取一個妖種。
所以對製作妖種的課程，只有寥寥幾人在仔細聽講。
而其中，
何清自然全神貫注的聽着。
劉進春一瞧下面場景，頓時嘆了口氣。
不過看到寥寥幾個仔細聽講的人後，他還是心中感到一絲慰藉。
「龐磊，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一個胖子尷尬的站了起來，雙眼茫然，顯然是回答不上來。
「徐可。」
「王明月。」
叫起來一個個人，卻是連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
劉進春不由得面色稍慍。
「何清。」
何清站起身來胸有成竹的回答起來。
「妖種的製作分為三個步驟，一是活體分析，二是進行靈光化，三是開啟神府...」
周圍一個個雜役弟子看着何清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一個個面色驚異。
劉進春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講的很完善。」
等下了課後。
那個叫龐磊的小胖子卻是來到何清身旁。
「兄弟。」龐磊笑着說道。
何清疑惑的看向他。
「兄弟，能不能給我講講課。」龐磊道。
龐磊上課時聽得認真，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
劉進春講解得太快，許多地方又太模糊。
他畢竟不是專業的講師，對於這些基礎都沒打牢靠的人來說太過深奧。
而對於何清這種閱書數千的人來說則是剛剛好。
「當然可以。」何清點了點頭。
龐磊則道：「不會讓你吃虧，我出兩顆下品靈石，包一個月。」
何清一聽，頓時心中一喜。
他卻是忘了這一茬。
妖種學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學識，除了製作妖種外，還有如何最大化妖種的力量。
如果這些都不懂，就算手握再強的妖種也發揮不出來。
「好。」
面對龐磊的疑惑，何清一一解釋。
龐磊聽不懂劉進春的，卻對何清的講解聽得極為明白。
此時心中有所獲，自然興奮不已，追着問個不停。
到最後，眼看時候到了，何清立刻停下。
「龐兄，剩下的問題明日再說吧，我不過是雜役，還有活要干。」
龐磊一聽，頓時心中一驚。
他本以為何清乃是雜役弟子，或者與劉進春有着特殊關係。
卻是沒想到此人不過一雜役。
雜役弟子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在空餘時間包攬整個道宮的雜活。
但雜役卻是身不由己，事情極多。
不過他倒也沒露出什麼神色，縱然對方是一雜役，但只要自身沒吃虧就好。
「那好，何兄弟，咱們明日見。」
周圍也有些人聽見了何清的話語，頓時一個個面色各異。
「此人居然只是個雜役，可惜，可惜。」有人輕笑道。
本來何清給他們的壓力很大，畢竟他們明面上屬於競爭關係。
但聽到何清只是個雜役后，一些人卻猛然鬆了口氣，心中對何清生出一絲鄙夷，再不放在心上。
龐磊心中卻是不敢小瞧何清。
「說不得此人真有可能以一介雜役之身成為修行弟子。」龐磊心中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