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安敢辱我!

第23章 安敢辱我!

回到家時,天色近晚,下得馬車,柳湘蓮向車夫關山道謝,便轉身進了小院。

「你回來啦!」方白坐在院中石凳上,頭上系著白色抹額,面色還有些蒼白,正在一針一線做著女紅,見到柳湘蓮便高興地上前迎接,伸手很自然地接過了他手中藥箱。

看到這一幕,柳湘蓮心裡暖暖的,兩世孤兒的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白姐姐,我回來了。」柳湘蓮笑道,看著方白手中織物,有些驚奇道:「白姐姐還會做女紅?」心裡卻是不由自主浮現起一幅畫面,方白頭戴玉冠,身作長袍,一副濁世佳公子打扮,正在燈下賢惠地縫補著衣服。

不知柳湘蓮心中所想,方白連忙將雙手藏到身後,嬌嗔道:「你什麼意思嘛,人家也是女……女孩子,怎麼就不能做女紅了?」話沒說完,臉上已浮起紅霞,眼中水波粼粼,活這麼大,大概是第一次自稱女孩子吧,方白羞得不能自已。

見到方白這羞怯的小模樣,柳湘蓮也是看呆了眼,暗呼妖精,忙轉移開視線,正色道:「方大哥餓了吧,小弟這就去給你做晚飯,吃完飯還有事情與你相商。」說完,不顧方白愕然的神情,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方白俏臉漲得通紅,眼中含羞帶惱,小手將手中的手套扭來扭去,最終狠狠跺了下腳,轉身回屋去了。

廚房裡,柳湘蓮暗自反省,柳湘蓮啊柳湘蓮,你怎麼能對大哥起野心呢?真是個畜生!

正在柳湘蓮平復心緒,準備食材的時候,突然,他眉頭一皺,神色凝重起來,加強后的聽力讓柳湘蓮聽到一隊人馬正在靠近他家小院,一、二、三……九、十,竟有十匹馬,還有一輛馬車!

柳湘蓮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是來走親訪友的人,下意識警戒起來。果然,噠噠噠的馬蹄聲逐漸靠近,最終在院門前停了下來。馬匹粗重的呼吸聲中夾雜著幾個沉穩綿長的氣息,都是好手,特別是為首兩人,怕是不遜於方白手下的賈姓大漢。柳湘蓮心頭一沉。

「篤篤篤~」沉悶的敲門聲傳來,柳湘蓮摸了摸衣襟,走了出去。

小院里,張伯一邊應著聲,一邊走向院門,柳湘蓮見正房房門打開,方白臉色蒼白出現在門后,俏臉上滿是凝重和決然。

「快回去。」柳湘蓮做著口型。

方白不為所動,只是淡然一笑。

見此,柳湘蓮心頭微惱,大步走上前去,低喝道:「聽話!」一把拍在方白翹臀上。方白如遭雷擊,踉蹌退後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隨後,柳湘蓮便在方白驚愕的注視中迅速關上了門。

門內,方白面色獃滯,翹臀酥麻,此刻卻也顧不得了,因為張伯打開了院門。

門口一行十人,為首之人,頭戴中官帽,身作麒麟服,腰纏犀角帶,中量身材,面白無須,臉上帶著些傲然。

見此,柳湘蓮眉頭微皺,心中劃過許多念頭,最終決定靜觀其變,他不信林如海會出賣他。

「你,就是柳湘蓮?」為首之人開口了,聲音略顯尖細。

「正是在下,不知公公何事造訪?」柳湘蓮暗自戒備的同時,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賣相倒是不錯,沒有像一些影視作品裡面那樣人厭狗嫌。

「咱家姓曹,乃是東廠廠公夏公公下屬。」為首太監先是自爆身份,隨後壓迫的視線緊緊盯著柳湘蓮雙眼:「聽說你有一種神葯,治療創傷有奇效?」

「曹公公是從何處得知?」本來聽到東廠二字,

柳湘蓮心中一陣緊張,雙手暗暗蓄力,最後聽明來意,卻是一陣疑惑,同時心生懷疑。

自己的消炎藥,有兩個版本,一個是給龐衡、黃仞等人用的大蒜素,製作簡單,效果差,自己也沒有想過要保密,而後者,只有方白和林如海一家知道。

不對,童姓老者和賈姓大漢也都知道,再想到方白的傷勢,柳湘蓮心中瞭然。

「哼,你無須多問,只管回答便是。」曹公公揮袖道。

見此,柳湘蓮也是淡淡道:「沒有了,家傳神葯,只有一瓶,已經用了。」開玩笑,自己雖還有存葯,但那是給林妹妹和賈敏留的,憑什麼交出來。

「哼,你這說辭騙得了別人,卻是騙不了我。」卻見曹公公冷哼道:「夏公公在京中多年,以他的身份,也從未聽說過有如此神葯。再說了,即便按你所說,理國公煉得四十九瓶神葯,用去四十瓶,只剩九瓶,你祖上區區一個三房,如何能分得兩瓶之多?咱家勸你想好了再說!」

聽聞對方所言,更加印證了柳湘蓮的猜想,只是沒想到他竟是有備而來,這下可不好糊弄了。

可一想到林妹妹,柳湘蓮頓時有了莫大的勇氣。

「這不過是曹公公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我這裡,確實是沒有了。」

見柳湘蓮油鹽不進,曹公公冷哼一聲,神情殘虐,沖身後吩咐道:「張百戶,咱家懷疑此人與昨日夏公公遇刺案有關,將他拿下收監。」

「是!」只見一著明光鎧之人抱拳應是,使了個眼色,身旁兩個番子便走上前來,手裡提著一副鐐銬。

「住手!」就在這時,院內傳來嬌喝聲,柳湘蓮回頭一看,果然是方白,正神情冷漠的站在院中。

這個蠢女人,真是欠收拾,柳湘蓮暗惱,看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是何人?」見到方白絕世容顏,曹公公卻升起一股厭惡之情。

「我正是……」「她是我姐!」還不待方白回答,柳湘蓮當即厲聲打斷道。

似是被嚇了一跳,方白楞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卻被柳湘蓮一個兇惡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他敢凶我?饒是場合不適宜,方白心中仍然升起一股憤懣,還有一股委屈。

「那正好,一併帶走。」曹公公也不管兩人的身份到底如何,反正都要落到他手中。

人群中立馬又有兩個番子提著鐐銬走向方白。

「我看誰敢動手!」就在這時,柳湘蓮暴喝道。

「怎麼著,你敢反抗?」曹公公冷笑道。

柳湘蓮深吸一口氣,面色猙獰道:「前明末年,異族入侵,神州陸沉。先祖理國公追隨太祖皇帝,起兵於微末,追亡逐北,歷經九死一生,重複漢家江山。太祖曾指天地誓曰:『有周一朝,爾等與國共休戚,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如今不過百年,先祖英靈尚在,區區閹宦,安敢辱我國公府嫡親孫女!」

「你!」一股邪火竄上腦門,曹公公手指著柳湘蓮,顫抖著說不出話,面色一陣青紫,半晌,方恢復正常,-只是眼中掩飾不住的恨意,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呼自己為閹宦,從來沒有!

「好,先不拿柳氏女,把柳湘蓮給我拿下!」

兩個番子惡狠狠上前,就要拿住柳湘蓮。

「慢著,你看這是什麼?」就在方白忍不住要動手之際,柳湘蓮卻從衣襟中掏出了一塊對牌,高舉身前。

說實話,柳湘蓮心裡也有點沒底,林如海只是說在江南之地,遇到麻煩盡可出示此物,不知道東廠有沒有包含在內?不過想到昨晚關山對東廠番子呼來喝去,似乎是有用的?

只是這塊令牌地效果卻出乎柳湘蓮的預料。

「梅花衛?!」看清對牌的瞬間,曹公公瞳孔瞬間縮小,尖聲叫道。

「這對牌你從何得來?」曹公公死死盯著柳湘蓮,眼中充斥著弄弄地忌憚。

「這是你能問的嗎?」見到果真有用,柳湘蓮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冷聲道。

「哼,我們走!」曹公公冷哼一聲,心頭卻有點犯虛。

見曹公公一行灰溜溜離去的背影,柳湘蓮不由冷笑一聲,心中卻升起了對權勢的無限渴望,古人誠不欺我,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方白小跑過來,臉色驚奇又複雜地看著柳湘蓮,又打量著他手中的對牌,好奇問道:「梅花位?二郎你是梅花衛的人?」

「其實我今天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柳湘蓮呵呵笑道,隨後似想起了什麼,獰笑道:「方大哥,我記得我有說過,要你聽話的吧?」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我是你大哥,我是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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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紅樓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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