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別墅夜話

王所長苦笑着喝了口茶，嘆息道：

「我在學院待了十五年，你還是第一個看穿我身份的學生。」

白小東聽着不太對勁，意思是老師或者校長早就知道你身份了？

他的問題還沒問出口，王所長那邊連珠炮似的全說了出來：

「我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塊災厄遺蛻，並藉助那塊叫做『腦晶』的神秘物質成功晉入超能。那年我才十四歲，還不知道隱秘世界的存在，以為自己擁有了超能力，着實興奮了好久好久。」

「後來，一個穿白袍的神秘人找到我，邀請我加入他們的組織。我年紀輕輕成為超能，自視甚高，當然不屑於跟這種藏頭露尾之輩為伍。甚至還想對那神秘人出手。」

「結果，我的能力對神秘人根本起不了一絲作用。那神秘人一隻手就把我按在地上，另一隻手直接把旁邊的桌子化成了粉末。」

「他對我說，很看好我的天賦，不過如果我滿足於只當個小小超能的話，他還不如親自解決我這個浪費天賦的傢伙。邏輯很奇怪，對吧？」

「你不知道，那傢伙當時在我眼裏，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就算今天的我碰到他，估計也是被碾壓的份。」

「再加上他還用我父母威脅我，無奈之下，我只能同意他的要求，匆匆告別父母，跟着他回到了他的組織——」

王所長追憶道：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白色議會』。」

白小東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轉念一想，「白色議會」不正是蒲老師講過的，為了清除災厄不惜人命，把普通人當作「兩腳羊」的恐怖組織「白色議會」么！

他倒是不害怕，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王所長繼續說道：

「關於白色議會，我不能說太多，只能說這個組織的行事風格亦正亦邪，在隱秘世界裏風評很一般。不過議員大人們對我很好，幫助我提升實力，甚至解開了一道罪孽鎖鏈，成功晉入先知……」

「什麼？成為超能的同時還能再成為先知？」白小東驚訝了。

王所長點點頭，看着他說：「白色議會中，是有將超能和先知集於一身的方法，但要付出的代價同樣巨大。」他顯然沒有想給白小東解釋，道：

「而且這種方法也有上限，過於強大的靈反而是種束縛。」

「成為超能先知之後，我開始對白色議會有了歸屬感，幫助他們攻克了不少科研難題。很長一段時間裏，白色議會對災厄的了解程度遠遠超過公司這邊。」

他語氣中有些自得：

「其中，我最突出的研究你一定聽過，就是用自身神秘能模擬災厄的能量波動，用來高效搜尋災厄的方式，我把它命名為『老王模擬』。」

白小東一陣無語，這名字起的跟開玩笑似的。

「不過，就在研究成果剛剛落地時，議會中出了件大事，導致我跟白色議會決裂了。」

「白色議會當時派了一名正式議員來追殺我。儘管我已經成為了超能先知，比普通先知強一個檔次，但在議員大人面前仍然只能勉強保住小命。」

老王一陣心有餘悸，繼續道：

「後來，還是公司出面，用了一定代價，從白色議會手中把我保了下來。我也就一直留在了學院當中，幫公司做研究，偶爾帶帶課之類的。」

他看到白小東瞪大的雙眼，笑着搖了搖頭：

「就直到瞞不過你這種小怪物。

我在學院潛心研究了十五年，終於完善了之前的研究成果，讓『老王模擬』從理論可能變為了可操作可實踐的方法。當然，目前來看門檻有點高，至少是先知才能掌握這種模擬方法。」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禿頭。

先知本身就能掌握靈視，本來就能夠看到災厄實體。而王所長這種辦法僅能運用在先知身上，突出一個脫了褲子放屁。

王所長像是怕白小東鄙視他的研究成功，趕忙繼續說：

「雖然目前老王模擬地位有些尷尬，但也不是一無是處。也就是前幾個月，我終於將體內的超能能量、先知神秘能和災厄能——也就是老王模擬製造出來的能量——調節到了平衡狀態。也就是說，狀態全開的我，有超能、先知、災厄三重BUFF。」

「我剛剛把這種狀態命名為『超知模擬』狀態，就像古早漫畫里說的『超級賽亞人』一樣，就連院長那種大先知也能一拳打飛！」

王所長講到自己的創造，終於開心起來，講到激動之處，還喜歡揪著自己頭髮。

白小東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實現的，但非常明白完成這種所謂『超知模擬』狀態的意義有多大。

如果『超知模擬』狀態能夠普及的話，完全能夠改變人類在面對災厄時的弱勢格局。

掌握『超知模擬』，幾乎能讓每個人的實力提升兩個檔次！

對於人類來說，這是一條嶄新的路。

王所長得意了一陣，忽然聽到白小東問道：

「這種方法，在別人身上能實現么？而且，你能保持這種超知模擬狀態多久？」

王所長興奮神色稍微減退，想了想說：

「理論上講，當然是適合所有人的，當然，前提是必須有靈。」他自以為幽了一默，見白小東沒有笑的意思，用咳嗽掩飾尷尬，繼續道：

「不過具體操作起來還是有難度。首先，超能先知聚集一身就是個問題，據我所知，目前只有白色議會的議員大人們掌握著具體方法。就連我這種做到過的人，都有些一頭霧水、不明不白的。至於維持時間嘛……」他一笑，不好意思地說：

「……我現在只能堅持十秒左右……。」

得，這王所長比蒲老師還快得多。

白小東心說，你前後研究了二十多年，就研究出十秒超級狀態來，這也太廢了。

「行了。」白小東不願繼續兜圈子，單刀直入道：「王所長，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馮茶還給我？」

「什麼？」王所長大奇。

白小東還沒說話，院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正是熟悉的老田：

「王老師，你在家么？我是田中行，有位同學失蹤了，想問問您有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