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龍潭虎穴

田中行不想理會白小東，自己沿着馮茶可能經過的路線來回走了好幾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蒲老師那邊已經聯繫了學院保衛所。保衛所調取了關鍵位置的攝像記錄，確認馮茶和胡左飛都沒有離開學院範圍。

保衛所領導很重視兩個學生莫名失蹤的事，派了十多個人到現場調查情況。

這些人中同樣有幾位超能，儘管能力都不如蒲老師直接，但幾人聯合之下還真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

白小東打量著這棟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扣了幾次門環。

門環和木製門板相互碰撞，發出沉悶的響動。

他敏銳地觀察到，似乎有人正躲在某個地方默默觀察他。

院子裏靜悄悄地，似乎主人不在。

「王老師，您在家么？我是小白，之前見過的。」白小東朗聲說道，使勁敲了敲門。

門裏仍然沒有聲音。但在白小東大力敲擊之下，大門「吱呀」一聲，竟被推開個小縫。

小縫中隱約可以看到院中的石板路，和一排擺放整齊的銅缸。

白小東笑道：「王老師，我進來了呦，如果您不說話，那我就當您默認了哈。」

說罷，兩手一推，大門應聲而開。

院子不大，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從門口一直通向對面的二層小樓。

院中種了幾棵柳樹，柳葉在細微的晚風中略略搖晃。

每棵柳樹下都三三兩兩擺着幾口大銅水缸，黑黃缸壁上雕著各種奇異的怪獸。而每個水缸上面都蓋着一個木板，看不見裏面究竟裝了什麼。

只聽得背後「框」一聲，院門竟自己關上了。

白小東毫不慌張，在院中一個小桌前坐下，抱着雙臂，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這棟別墅就是那斑禿小老頭王所長的家。

白小東之前跟他碰到過幾次，覺得這人身上有股隱晦的力量。那種力量既不像超能一樣奇異，也不像先知般精純。

說起來，甚至還有點像災厄似的晦暗。

所以，白小東一直對這位「王老師」帶着不少警惕，覺得這位王老師實在古怪。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白小東自然沒心情尋根問底些什麼。

再加上他這兩天嗜睡，總覺得身上不輕鬆不得勁，像罩了層透明薄膜一樣悶不透氣——更沒空探究別人的秘密。

當然，他還是略帶警告意味地提醒了自己的這位鄰居。當時田中行和馮茶還有些奇怪，問白小東怎麼突然對一個老師這麼感興趣。

早些時候，他詳細看過了蒲老師使用超能之後，仔細感受着蒲老師身體中的奇妙能量，對這個世界的力量認知突然上了一個台階。

他清楚地抓住了自己身上那股不適感的源頭，正是一種類似的奇妙能量。

也就是說，一直有人在用超能給他帶來不適，讓他疲倦嗜睡。

有了方向之後，白小東仔細回憶了那股奇妙能量的特質，從中果然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那王老師也帶給過自己類似的感覺。

這也就是白小東，他的靈覺遠超先知水平，不然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點程度的相似。

現在情況明朗起來了：王老師由於某些目的，隱藏身份潛伏在學院中。某種原因下，他使用自己的超能對付白小東；但白小東身上特殊之處太多，對方一直沒有得手。

所以，轉而對馮茶使用了那種能讓人昏昏欲睡的超能。

那種能力放在白小東身上，最多讓他多打幾個哈欠；可對於馮茶來說，幾乎使她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這也就是白小東反覆使用超憶狀態回想當時細節的原因，他清楚地看見馮茶在轉身同時，大大的眼睛就已經眯上大半。

這種反常情況，和那王老師的超能異常吻合。

雖然白小東不了解王老師究竟是什麼目的，更不了解他身上為什麼會有如此駁雜的能量波動。但這個方向一定沒錯。

被窺探感漸漸消失，王老師的身影緩緩走出來。

他臉上仍然一副焦慮的窘迫樣，看到大刺刺坐在院中央的白小東，一點都不驚訝，出聲招呼道：

「你是叫做白小東吧？找我有什麼事么？」

白小東嘿嘿一樂：「王老師，您終於肯出來見我了。我都準備好進屋找您了呢。」

王老師理了理稀疏的頭髮，繼續道：「小白，天色也不早了，院子裏黑，你進來，我們在屋裏慢慢聊。」

他側身讓開了大門。

白小東也不推辭，點點頭，跟着王老師進了別墅一樓大廳。

大廳里倒是亮堂，沒什麼科技感，就像百年前一位普通老人的家。

客廳里擺着長條沙發和矮腳茶几，沙發上還細心罩着一層布，像是怕沾上塵土一般。-

王老師小心地把茶几上的綠植騰開，給白小東拿了瓶水，問道：

「小白同學，我覺得你對老師有些誤會。不過今天你既然主動來找我，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老師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王老師喝了口熱茶，臉上沒什麼笑容，話里話外似乎對白小東有些忌憚。

白小東也不着急，把水擰開灌了一口，笑眯眯地問道：

「王老師，我最近嗜睡多夢，是不是拜您所賜？」

「……是的。」王老師竟直接承認了，絲毫沒有陰謀被戳穿的覺悟。

他深邃的目光盯着白小東，緩緩道：

「你進入學院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了你靈上的特殊性。哦，方法也很簡單，只不過學院門口有個小裝置，能模糊判斷生物體內靈的強度。」

「你可能不知道，大部分普通人的靈強度是10左右；而能夠順利融合神秘物質，成為超能的人，靈至少要在15以上。」

白小東來了興趣，能夠量化能量波動的儀器，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很罕見。

他追問道：「準確度呢？或者當目標情緒激動，又或是先知解封的時候，你那儀器測得還准么？」

王老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料到對方能提出這種問題，點頭肯定道：

「一般情況下誤差在10%以內，但如果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目標的靈其實會處於一個不太穩定的程度。肯定是測不準的。」

白小東又接着提了幾個刁鑽問題。王老師越來越意外了，竟跟他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