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震的預言
是夜。尹問寒和媳婦回到了家。
見客廳的指針已經是晚上十點，二狗子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還播嗎？」
尹問寒道：「不早了，早點洗洗睡吧。」
二狗子心有不甘道：「要不我們練練你說的那個聽聲猜粉絲在哪吧。」
尹問寒去廁所拿了毛巾打哈欠道：「也行。」
二狗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跳音隨便刷了一個視頻。
尹問寒關上了水龍頭道：「西京的火車站，下一個。」
二狗子驚詫道：「你怎麼知道？」
尹問寒擦了一把臉：「你不要看視頻，你也能聽出來」。
二狗子把手機放到一旁，閉上了眼，果然聽到嘈雜背景聲里傳來：「旅客朋友，大家好!，歡迎朋友們乘坐本次列車來到西京……」她撇了撇嘴：「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
二狗子點開了「同城」，下面出現了許多城市的選項。她隨便選了一個「五川」
尹問寒聽了，大驚失色，毛巾也沒擰就放在了盥洗盆的邊沿上，快步走到了客廳。
一把奪過了二狗子手裏的手機。
二狗子急着往回拽了拽：「怎麼？聽不出來，急眼了？」
尹問寒看着視頻上絢爛的彩霞和天空一眼望不到頭的魚鱗雲，面色陡變，顫聲道：「這裏要地震了。」
二狗子聽了，心頭也是一震，又寬慰他和自己道：「人家不過是拍的一個美景，魚鱗雲也不代表要地震啊。」
尹問寒看了一眼視頻的發送時間，是兩分鐘前，不由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應該還來得及。」
二狗子卻急切地問道：「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尹問寒一邊在抽屜里翻找着什麼，一邊和她解釋：「你要是仔細聽，可以聽到附近的狗都在叫，這些狗不在同一個方位，雞叫你應該也能聽到，至於其他動物的聲音，你應該是聽不到了，比如水面上不斷跳動的魚，更別說聽到地殼和地幔運動的聲音。」
二狗子這才張大了嘴：「那怎麼辦？你在找什麼？」
尹問寒翻遍了他所找的抽屜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便着急地問二狗子道：「你把我那箇舊手機和以前搞的一張黑卡放哪了？」
二狗子道：「我收起來了，你找那個幹什麼？」
尹問寒有些不滿道：「讓你別亂動我東西，你就是不聽，快點拿給我。」
二狗子也有些生氣道：「要不是我給你收好了，你天天亂扔，遲早也是丟。快說找那個幹什麼？」
尹問寒有些不耐煩道：「別鬧，快拿給我，我用那個黑卡發個視頻，勸當地的人快點離開，能救多少是多少。」
二狗子慌忙去卧室把手機和卡找了出來：「你的意思是這場地震會很大？有多大？」
尹問寒接過手機，一邊裝卡一邊說：「我也不知道，我感覺應該是不會小，我又不是專家，希望他們事後查不出來這張卡的來源。」
安裝好許多年前辦的黑卡之後，註冊，發視頻，文案：「要地震了，不管你信不信，請你們五川人民一個小時內離開高樓，高的建築，盡量去往平地，不要開車，不要在馬路上逗留。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裏了。」
一分鐘之後，視頻的瀏覽量寥寥無幾。
尹問寒和二狗子焦急地盯着視頻。
二狗子慌張又焦急地拉着尹問寒的袖子道：「怎麼辦？沒人看啊。」
尹問寒左右移動着眼珠，
思忖片刻，對二狗子斬釘截鐵道：「綁卡，綁銀行卡。」
二狗子：「綁卡幹什麼？」
尹問寒：「買流量。」
二狗子：「那你不還是暴露了？再說我們也沒什麼錢，能買多少流量？」
尹問寒：「被抓去切片，就切片吧，和人命比起來，這些都沒什麼，留兩千過年，其他都梭哈了。」
二狗子猶豫了一下：「要不先買一點看看效果吧。對了，我以前撿到過一個錢包，裏面有張銀行卡，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尹問寒：「還得有身份證。」
二狗子：「有。」
尹問寒：「嗯？」
二狗子：「那是我最窮的時候，錢包里除了銀行卡，身份證，還有幾十塊錢，所以我沒把錢包送派出所，再說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懂，連派出所在哪都不知道。」
尹問寒無奈地瞥了一眼手機，看到視頻下出現了條評論。
二狗子也看到了，激動道：「有評論了，有評論了。」
急忙點開：「造謠犯法，你小子等著坐牢吧。」
忽然瀏覽量暴漲，尹問寒點開了這個人頭像，居然是個48級的大哥。
尹問寒猜，一定是他轉發了。
果然他又跟了一條評論：「敢造我們五川的謠，我送你上熱門。送你去吃牢飯。」
二狗子道：「他不會幫我們買流量了吧？」
尹問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猜錯了，轉發不會這麼快。
評論區頓時如江水泛濫，滔滔不絕。
「真的，假的？說得我有點害怕，今天我好像是看到地震雲了。」
「這小子危言聳聽，大家別上當。」
「我們這裏天上好多鳥在那飛，黑壓壓的一片，嚇死個人。」
「我們這裏癩蛤蟆都跑馬路上了，都被汽車壓死了好多，看着好噁心。」
「大家別信他的，這個人是個新號，就發了這一個視頻，一定是想博眼球，博流量的。」
「萬一真的是內部人員，不好公開，來救我們的呢？」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收拾行李準備出門了。」
「視頻主，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女兒嫁到了五川，我好擔心啊。」
「哪來的傻子，不知道造謠是犯法的？你等著去牢裏把縫紉機踩冒煙吧。」
「我爸爸也在五川工作，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這裏不是同城才能刷到嗎？視頻主定位不是我們五川的。他怎麼會知道我們五川的事情，大家別上當。」
「我兒子在五川上學，所以我有時候會把同城定位到五川，我剛打電話問過他了，他說是有一點點異常，但絕對沒視頻主說得那麼離譜。」
「你說說怎麼個異常法？」
「他說她女朋友生理期提前了半個月，今天一天都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