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巫·知識寶庫
艾迪生晃了晃腦袋，沉睡過後的迷糊勁才一點點散去，抬頭看著前方不停翻滾的岩漿，一模一樣。
不對，這裡好像有別的聲音。
抬頭看向了山羊一號，那空洞腦顱中除了微弱藍火併無特殊，整個火山除了骷髏拓荒的聲響，並未有特別存在。
他也不曾奢望這個只有微級智慧的骷髏能帶來多少變化。
但剛剛他的確聽到一些聲音，有，而且很清晰，像發條一樣就在他的耳邊。
「在我的地盤聽我的.....」
終於感覺到不對勁，猛然向身側屍骸加工槽里看去，女巫的身體仍冒著白泡，和一個小時前一樣，並沒什麼特殊，可那雙鮮紅嘴唇明顯在蠕動。
湊上前，果然有聲音。
「在我的地盤聽我的，把音樂收割，用聽覺找快樂.....」
字眼含糊不清，可艾迪生卻能聽明白，嘴裡甚至能跟著節奏哼唱幾句。
心頭不由納悶，莫不是這是女巫咒語，或者某種他不曾了解的巫術，再貼到唇邊細聽幾聲，越聽越覺得熟悉，可他肯定自己根本沒接觸過這個咒語。
連續三次試聽確認不懂得這個巫術后，開始感應起體內流動的魔力。
死之力的源泉很簡單，屍體發酵后便能自然散發，經過法陣調動便可為死靈法師使用。
當然，沒有一個死靈法師會蠢笨的從一具具屍骸中汲取魔力，他們更願意屍體埋葬再地底，讓死之力和土地集合，再以死之法陣輔助，讓整個土地變成死亡之地。
呆在死亡之地，完全不需刻意提取，土地本身便能源源不絕反饋魔力。
硫磺島目前埋的屍體只有三萬具，遠沒達到死亡之地標準，不過《麥哲倫手札》中有死亡之地的養成細則，目前已經開始對火山內部改造。
第一步計劃便是將火山改造成他的專屬死靈實驗所。
凡是元素者，無不擁有一座專屬於自己的法師塔，就如同海盜想要自己的寶藏i樣。
當然改造火山甚至硫磺島是個超級巨大工程，但三萬具屍骸填充進來，也能緩慢補充消耗掉的死亡魔力。
艾迪生能感覺到一股細微氣流在體內流竄，這種魔力很奇妙，就像血液原生在自己身體中一般，隨著意念魔力便會調動起來。
當然，現在更多注意是在女巫眉心，他想要更高級的白骨文和死亡知識，能夠走到現在所依靠的只是一本《麥哲倫手札》和那份無足輕重白骨精通的天賦。
他知道，這份能力遠遠不足，想要提升能力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學習。
可在光明籠罩，異端橫行的世界中，哪有一條穩定學習的通道。
主元素法師擁有傳承，自然能方便得到晉陞知識，可他呢......
每一個異端都如老鼠般躲在犄角旮旯里，即便能遇到，但異端中又分出上百分類，真正在死亡一道上的能有幾人。
起碼在硫磺島定居下來后，就再沒見到第二個死靈法師。
他渴望同類。
麥哲倫手札中倒是提到過目前世界上最頂級的死靈法師有三人，麥哲倫，迪，山德魯，可這些人物的蹤跡和傳說中的神靈一樣，只停留在故事中。
硫磺島可不是安全之地，這裡處於獸族高原西南角，近海區，說實在距離生靈活動的區域並不遠。
選擇這裡，完全是獸人信奉戰神，佔據的地盤屬於高原，還未受到人類波及，勉強能獲得一定安全。
可隨著近幾年新獸族先知掌控神廟，整個獸族面臨開放，進入高原的人類將會越來越多。
儘管現在人類表示尊重獸族的戰神傳統，可艾迪生知曉，那不過是看在獸族礦物的面子上。
凡是人類走過的區域，無不是異端審判場。
隨著人類在獸族高原頻次增加，光明教廷的力量遲早會落到硫磺島上，他可不想再次讓麻繩從喉嚨下穿過。
力量，永遠是根本。
但想要求取力量，絕不是在原地等候。
若他真的力量足夠，甘願進入無盡大海深處，尋找一處更為安全的生存地，至少在他聽的故事中，真正的頂級異端早已在無盡大海之中紮根下來。
比如精靈，深淵君主，虛空蟲類，龍，蠻獸，那可是光明完全滲透不進去的區域。
他也需要一處光明完全滲透不進來的地盤。
要麼改造硫磺島要麼鑽進無盡之海最深處，與其像老鼠般四處亂竄，身為人類的天性更願意讓他親近大陸。
思緒收回，魔力聚在手指，按向女巫眉心，熟悉眩暈再次出現，眼前朦朦朧朧，彷彿蒸騰起霧霾，隨著霧氣消散，黃銅色大陣再次出現。
相比起上次，整個大陣更加宏偉，更加精緻細微，那倒掛的臉頰更像他所掌控的死神像，但在細節上有極大區別。
若說他掌控的第一幅死神像是保守般的嚴肅，那麼這座就是跳脫般的喜悅。
他能感覺到整個法陣演變成的雕像是在發笑，像逮到某種獵物般滿意笑著。
第二種死之力。
這是他完全不曾接觸過的領域，艾迪生很用心，當然不是馬上掌握，而是要找骷髏文。
文字，弧線，連接點是構成魔法陣的三要素，三者湊在一起便能形成最簡單元素陣。
而元素陣是勾動潮汐內元素唯一的方法，元素陣等級越高，所攫取的元素便越高。
這是常識，但艾迪生清楚，再偉大的法陣都是由基礎法陣搭建而成的，就如同機械，任何機械都是一個個零件堆積起來。
基礎要遠遠勝過宏觀上的掌控。
他知道現在要什麼，想要掌控新的死之力，必須要將新的白骨文，魔法陣弧線和文字連接點牢牢掌控。
然後再如同積木般將法陣建立起來。
這是一場耐心的考驗。
艾迪生觀摩很慢，儘管他清楚魔力支撐不了多久，但還是要將每一個白骨文掌握。
慶幸的是儘管很多生僻文字，但其中有不少熟悉，更奇特的是在女巫的能力下，竟隱隱能看透白骨文所代表的魔法含義。
轉運，聚集，轉化，升階，蛻階，融合，元素締結
各種各樣的專業辭彙在艾迪生腦海中流動，每一個文字從激發到運用，在他心尖都似通明一般。
這種感覺很奇妙，絕不是自己能力。
他第一次接觸死靈法師時，麥哲倫手札中的基礎白骨文他就啃了一年多，方才粗粗領略，而掌控第一個基礎死之法陣，他用了快兩年時間。
但現在只是一瞬間，都快將一個基礎陣掌握了一樣，甚至，平日里略顯笨拙的腦子，此刻運作的特別快。
女巫！
這絕對是鷹眸女巫的特殊能力。
心頭莫名泛起甜意。
世人所知鷹眸女神擁有一雙鋒利之眼，能看穿重重迷霧，現在看來，對方絕對是能看只是所蘊含的內在含義。
寶貝
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儘管他的魔力支撐不了多久，但按照現在的勢頭，兩天內他就有可能掌控一座死之基礎陣，十天左右或許就能基本拿捏一遍。
這簡直是火箭般的速度。
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將新的死之法陣和屍骸集合能產生什麼樣的東西。
第一本是死之能量燃燒，這又會是什麼？
時間不知不覺流失，等感到疲乏艾迪生才從那種奇妙感知中退了回來，看著不斷冒著油脂的女巫，他現在一萬個滿足。
擁有了這樣一個攫取知識的寶庫，即便不出硫磺島一步，也能成為最頂級的死靈法師。
唯一擔心的是他掌握新的死之法陣，憑藉這個女巫的水準，能不能讓他看到更深奧知識。
想不了那麼多了，累，他從沒覺得這麼乏累，力氣彷彿從身體中完全抽空一般。
他剛剛才睡了一個小時，可現在非但沒一點輕鬆，反而疲的要死，根本來不及吩咐山羊一號，眼皮撞在一起，睡了過去。
就在閉眼瞬間，地上的女巫如同彈簧般端坐起來，似早按捺不住慾望，一顆顆刺青化形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炫光，隨著向艾迪生逼近，一團團透明狀的影像飄動起來。
艾迪生掌控知識有多高興，眼前的女巫就有多多喜悅。
影像高頻閃爍起來。
老舊的高低床，發黃的牆壁，頗有幾分邋遢的少年躺著被窩裡，拱在隨身聽前頗有興趣的研究著東西。
昏暗燈火中隱隱能看出是三個女孩甜美笑容的畫像，彼此依靠在一起，而旁側的隨身聽里，音樂流動著：
「波斯貓眯著他的雙眼」
「波斯貓踮著他的腳尖」
「波斯貓守著他的愛戀」
「一轉眼他又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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