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斯克

隨着記憶的灌輸，亞恩驚喜的發現，腿抽搐的頻率越來越慢，不一會就如同死魚般不動了，又彷彿什麼開關被打開，亞恩終於再次掌握住自己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伸了伸胳膊腿。

很好，當好農奴種好地的第一步目標達成了！生活能夠自理了！亞恩，也就是謝風悲極生樂。

「我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那破舊漏風的木門被推開的「嘎吱」聲。

亞恩上前一個熊抱，同時檢索著記憶中的亞恩與斯克間的相處方式，他在剛才翻看記憶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記憶彷彿儲存在一個磁碟中，保存的是30多年的高清無碼視頻（？）只要他想，前世今生的記憶都能清楚浮現。

這套路我熟啊，亞恩頓感欣慰，接下來就是依靠前世記憶創造蒸汽機發電機帶領這個看起來像中世紀的落後世界走向蒸汽時代，走向電氣時代！

嗯......我是農奴啊，誰會聽我話啊（大哭）。

被熊抱住的矮小男人悶悶開口：「你再不鬆開我就要悶死了。」

「哦哦，抱歉」亞恩咧嘴笑了下，撓了撓頭，眼前這個1米6身高，瘦弱不堪的男子就是斯克了，村裏另一個農奴，也是個可憐人，比亞恩更早失去父母的他全靠着善良的亞恩父母接濟才能夠生存下來。

其貌不揚，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會是什麼隱世的絕世高手體驗生活吧？亞恩突然有些激動。

偶對，忘記了，斯克跟我一起長大的，亞恩很自然地代入進了「我」這個角色。

斯克隨手將手中的小桶放在地上。桌子可不便宜，農奴有一間屋子都夠奢侈了，睡覺都是直接睡在地上，床都莫得還要什麼桌子。

「今天還是稀粥嗎？」抱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是絕世高手的念想，亞恩可不想品嘗那記憶中如同水一般稀薄的米粥。

「不然呢？」斯克一屁股拍在地上，「快吃吧，今天還要幹活，春天就是忙，唉......今天是騎士老爺為子爵大人選拔士兵的日子，也不知道咱們兩個能不能當選。」

「別想了，那麼多人呢，怎麼可能輪得到不被待見的咱們倆。」亞恩炫了一口粥，額，這是人能吃的？

「我覺得咱們兩個一點也不差！！」斯克梗著脖子。

作為農奴，能夠成為自由民的近乎唯一的途徑就是以強壯的身體被領主選中光榮的成為一名農奴士兵（炮灰），在戰場上立下大功才有可能成為一位自由民，而今天就是這個選拔士兵的特殊日子。

有一說一，要說亞恩這個一米八個頭的大個農奴能被選上還有些可能，嚴重營養不良的斯克好像並沒有什麼可能。

「難道只能穿越過來種地嗎？」亞恩的悲傷難以言喻。

等等，好像......好像......好像我當農奴種地都不行，今天晚上有「霧」啊卧槽。想到那雙涌動的眼睛，亞恩知道，農奴身份不是最頭疼的，怎麼活命才是頭等大事，按照夢裏那玩應，原來的亞恩根本提不起勇氣面對那事物，穿越的第一件事是想辦法用一把鐵鋤幹掉一條看起來就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怪物，怎麼可能做得到啊（大哭）。

感謝我看過的那麼多克蘇魯小說，讚美愚者，感謝愚者讓我有了面對那東西的勇氣。

飽死吧，至少不能當個餓死鬼，抱着這樣的心態，亞恩開始狂炫起粥來。

「我又做夢了」亞恩一邊「呼嚕呼嚕」狂喝，

一邊好不容易擠出一句。

「什麼夢？」斯克舔了舔嘴唇，好奇地問，「又有誰要倒霉了？」

「不是，是「霧」......」又又回想起夢中的一幕，亞恩不禁打了個冷戰。

「真的？」斯克「蹭」一下站起來，「可......可村裏最有文化的諾克不是說那些都是毫無根據的傳說嗎？」

「他有個屁的文化，就會寫個自己名字」亞恩呸了口唾沫。雖然，對於農奴來說，會寫自己名字已經很有文化了，亞恩的記憶中根本就不認字......

「可......可你前兩天還說諾克說的都是真的。」斯克緊張地說，「如果是真的，那必須趕快通知村裏的大家。」

「我有說過嗎？」亞恩翻了翻記憶，嗯，四天前亞恩還在諾克家聽故事，作為少數幾個還沒用麻木到失去好奇心的農奴，諾克的故事幾乎是他們了解外部世界的唯一途徑。「誰會信我們？」

「我的夢裏，你沒有出現......」亞恩頓了一下，也許出現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但他選擇保持沉默，按斯克的性格，如果告訴他這一點，恐怕現在就會嚇得走不動路。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自己將死時有勇氣坦然赴死，況且是農奴這種將活下來視作人生最大目標的物品呢？更何況，如果真是斯克，那他已經必死了......

「什......什麼？我會死嗎？大家都會死嗎？」得，這還沒說真話呢。

「可能還沒過來，你知道的，我做夢只夢一半。」夢到的是必然發生的，之後是開放式結局？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是個必死局，亞恩自信滿滿，只要有機會，就要努力活下去。

「那我們現在泡吧，告訴騎士老爺，大家一起離開這。」斯克對自己的想法非常滿意，「這樣就不會有人受傷了。」

愚蠢的農奴呦，我不剛否認你的這個想法嗎。

「夢中我已經在霧裏了。」亞恩嘆了口氣，「而且誰會相信咱們兩個？『霧』只是個傳說，恐怕不等咱們告訴所有人，就已經被抽死了。」

「那咱們只能坐着等死？」斯克的臉色瞬間蒼白，「咱們兩個跑吧，就現在？」

「還沒等到鎮子，就被巡邏的監工發現咱們曠工，帶回來挨鞭子。」

「尋求騎士老爺的庇護？」

「你看傳說中的騎士有幾個活下來的？」

「完了，騎士老爺那麼強......咱們又能怎麼辦呢？」斯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亞恩，你見識廣，快想想辦法，我還不想死......我還想進子爵的軍隊立功成為自由民呢......」最後的聲音甚至帶着哭腔。

「不如這樣......」亞恩撿起一塊石頭（餐具？）在地上比劃着，「這是鐵匠鋪，這裏......你就這樣......明白了嗎？」

「真的能行嗎，如果被發現了......」斯克一臉茫然無助，寫滿了猶豫。

「橫豎都是死，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什麼？」

「沒啥。」亞恩嘆了口氣，沒人懂啊唉「快開工了啊，別忘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