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雪的故事

蒼雪的故事

N國,某軍事基地,已是深夜,基地卻是一陣如臨大敵的景象。荷槍實彈的哨兵滿布每一個路口,陰暗處隱藏著一個個狙擊手的眼睛。探照燈悠悠的旋轉,不時一道道巡邏小隊來回的穿過。士兵們迷惑的望望天空,難道要有戰爭了,怎麼都沒有感到一絲徵兆。

基地最安全的地方,深處地下數百米的戰時指揮中心,國家某軍區長官馬雅,一個臉色凝重,威嚴畢露的中年將軍在屋內來回的徘徊,心情十分沉重。他拿眼重重的瞥了旁邊的一人,一個坐卧不安的青年軍官。他恨恨的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不爭氣的傢伙惹出來的。但他沒有辦法,因為那是他的兒子馬辛。

馬辛惹的人很恐怖,那個人是中國國防部的特級少校。放下昔年老友的電話,他忐忑而彷徨。老友的話不停的在耳邊回蕩:「E組,你打聽他們幹什麼,那是一群冷血的傢伙,極度危險。而且直屬中國國防部統轄,只有他們軍銜前面才加上了特級二字,非常神秘。你最好離他們遠遠的,越遠越好!」

阿雅死了!蒼雪漠然的走在秋天的雨中,前方就是軍事基地,兇手就在裡頭。

蒼雪是個孤兒,幸運的是老道從小收養了他。老道很老了,灰發斑斑,老眼昏花。三歲時,他給蒼雪講了一個古代東方的神話,叫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三歲的蒼雪聽完認真的說道:「我長大決不喜歡上女人!」老道眼睛露出一絲憐憫,手撫摸著蒼雪的頭頂,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那樣,你就會平安的度過此生。你要記住這句話!」

可惜蒼雪沒有記住,在一個月光明亮的晚上,阿雅一陣清爽的笑聲,就將他三歲時的誓言變成空中的泡沫。

不該放阿雅去那個狗屁地方上學,蒼雪心裡深深的懊悔。隔地一插,插斷了基地外深埋地底的最後一根電線,他心裡猶然一痛,阿雅等我替你殺了那個狗東西。

基地內一陣黑暗,蒼雪在雨中一閃身影,如一條鬼魅般投入到基地的黑暗裡。羿門的武道乃老道親傳,這幾個哨兵巡邏純粹是擺設。

五歲時,老道教他對一個昏黃的圖像拜了三拜,圖像上畫得是一個持弓射日的漢子。老道說:「從今天其你就是羿門的傳人,羿門的始祖就是他--后羿。」

等基地的自設馬達緊急啟動,發出電流時,蒼雪已經進入了地下暗道的進口。燈光剛亮,他一個閃身就捏斷了進口衛兵的脖頸。如行雲流水般,連入七道門卡。猛然間,一個衛兵發現了他的蹤跡,刺耳的警報聲頓時響徹雲天。他屈指彈出,一道細細的青芒將衛兵的後腦貫穿。

后羿九法之屈指弓,彈指就是一道青芒的利箭。九歲時老道授他后羿九法時,伸指而言:「何為道,這就是道。我羿門之道,不是老道,不是庄道,不是張道,就以此一指為道,天地一指也!」〔注1〕

一群彪悍的士兵擋住了去路,蒼雪殺意立起,助紂為虐者死!為虎作倀者死!他輪指彈出一道道青芒,燦爛的光束劃過空中。后羿九法之輪指弩,專為這多人阻擊所立,快捷如電,密布如雨。前方一片片人群愕然而倒,露出一道合金所鑄的鋼門。

阿雅,看我斬此豺狼!蒼雪五指捏成鶴嘴猛扣鐵門,后羿九法中威力最大之琢指爆霍然爆發。青光嘩得一聲亮閃,鋼鐵刺刺的化為濃煙,殘破的鋼門門應聲而倒。

募然間,門后射出一串串子彈,澳大利亞的金屬風暴,6支9毫米槍管以每秒400顆子彈的速度狂射襲來。

槍后一個猙獰的青年恐懼的大叫:「來吧!來吧!讓你嘗嘗金屬風暴的厲害!」正是害死阿雅的兇手馬辛。

忽地,他停止了狂叫。蒼雪提著他的後頸,把他高高的舉在半空。馬辛一雙變形的眼睛頓時布滿血絲,咽喉嘶嘶的冒出一段段含糊的鬼號。

只用了零點一秒,蒼雪就身畫了一個半圓的痕迹,來到了馬辛的身後。馬雅大叫了一聲,手槍就瞄準了蒼雪的額心。

蒼雪揮手一個彈指,一道青光射穿了馬雅的頭顱。馬雅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手臂頹然降落。死前猶然喃喃的說道:「饒,饒.....。」

饒命嗎?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兒子--這個害死阿雅的畜牲,我要讓他以最痛苦的死法離開人間。

猛然間,他想起了老道的名言:「我羿門不信神佛,但卻重因果。我羿門不講仁義,但決不放縱邪惡。羿門弟子,只講今生。所有恩怨,只在今生,絕不拖欠!」

蒼雪慢慢的提起左掌,拇指一按,就要施展后羿九法之按指雷,他要讓馬辛身碎萬段。他心裡隱隱暗道,所有恩怨,只在今生,絕不拖欠!

馬辛肝腸欲裂的哽咽,他後悔為什麼招惹那個看似柔弱,卻剛烈無比的東方女孩。不就是玩玩而已,她卻以死相拒,昂然入海。馬辛嘶啞模糊的喊:「饒命!」

蒼雪揚眉,一字一字喝道:「阿雅,看我替你雪了此恨!」

猛然,外面喇叭傳來一個高聲的呼喊:「蒼雪!你聽著!你們國家有人來了!要和你說話,要和你說話!」

接著一個嚴厲的聲音喝道:「我是國防部特使,我命令你馬上放下武器,出來投降!這是國家的命令,這是國家的命令!」

蒼雪冷然一笑,是組長那個老頭,聲音挺洪亮,比平時強多了。

只是我不是孔子的門人,講什麼謙恭退讓。我是羿門弟子,對邪惡決不寬恕。蒼雪拇指斷然按下,馬辛一聲凄厲,頭顱身軀被指雷震的血肉滿天。

抹一把血雨混雜的液體,蒼雪一聲長嘯。組長老頭隔著喇叭驚慌的喊道:「不要!」

嘯音未斷,一枚犀利的炮彈就呼嘯的鑽進了暗道,轟得一聲,空間里滿布了濃煙。喇叭里一聲音兇狠的吼著:「給我連轟他十八炮,叫他插翅難飛!」接著老頭的抗議聲從喇叭里隱隱不斷的傳來。

蒼雪心頭一笑,自己的技能嚇破了他們的狗膽,恐怕不除掉自己,他們今後連覺都睡不好。

接二連三的炮彈飛入地下,隨一聲聲的轟鳴,地上基地N國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滅掉了這個惡魔,他真是太恐怖了!

突然,濃煙滾滾里,一道身影嗖地射出。隨身影的晃動,一片片的人群倒下一條血路。身影速度極快,轉念間,他的身影已到基地的門外。

然而,空中盤旋的戰鬥機上,霎時發射出一枚空對地高濃縮導彈。

一個人對一枚導彈!蒼雪黯然道,讓老道說對了!我終於還是因為女人而告別此生。但,我也要轟轟烈烈,乾乾淨淨!

他仰天長嘯,奮身而起。手臂向上昂對雲空,食指對準導彈的尖峰,蒼雪扶搖而上。

淋漓的風雨中,他要向上......向上......

〔注1.老指的是老子,庄指的是莊子,張指的是張道陵,他們都是中國道家的集大成者。天地一指也,出自莊子《齊物論》,原意是天地和一指從物質的本質上看都是一樣的,是不分彼此,相通而渾然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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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碎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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