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進步

幸好蒼雪的博學也僅僅體現到呱呱獸，到了一個樹林里之後，白崇安豐富的植物知識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望著認真聽的蒼雪，白崇安才算心裡找到一點安慰。

畢竟這個世界的許多植物是蒼雪上個世界所沒有的，對於這些新奇的事物，蒼雪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新鮮感。

手裡拔出一棵鋸齒花的根，細心的把根中的根液擠出，滴到一個瓷瓶里。蒼雪抬頭問：「這些根液在魔法中起的是什麼作用？」

白崇安說道：「和一些其他的原料混在一起，可以增強魔法強度。所以，它是魔法恢復藥水的主要原料之一。」蒼雪想了一會，嘴裡嘀咕道：「似乎相當於興奮劑。」

興奮劑，又是一個新鮮的詞語。不過，白崇安直接無視的把疑問飄過，問小傢伙的結局就是自己會很憋氣。只是教小傢伙的神秘老師到底是誰呢？白崇安在心裡盤算半天，也想不出這麼一位人物。山外有山，也許是某位不喜歡出頭路面的傢伙？

只有偶爾的時候，蒼雪會望著林間的薄霧發獃。白崇安在這時，會見到小傢伙的臉上會露出一股近于思戀的神態。他不知蒼雪是在思念另一個時空里的阿雅和老道，所以白崇安很體貼的想，小傢伙出來兩天就想家了。畢竟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白崇安臉上稀罕的顯出一絲溫情。

只是每當這時，白崇安就會想起一個詞：巫師的血咒。他的臉上顯出一股狠色，小傢伙，我還是對你狠點好。但心裡不知怎的，對小傢伙就產生了愧疚感。

所以，白崇安擺出一幅嚴厲的面孔說道：「我教的，你最好都記住才好。」猶豫了一下，他補充道：「也許你不喜歡，可關鍵的時候它能救命。」

蒼雪心裡詫異了一下，莫非他也知道了自己是葉思南的兒子。不會，不論是盧照鄰和紫飛瓊都不會告訴他，那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蒼雪抬起頭問白崇安道：「你覺得會有某一天，我會被人追殺，或者被人下毒嗎？」

「也許！」白崇安點點頭，他說道：「畢竟你生長在一個充滿罪惡的世界里，當你長大后，會遇到你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或許你會走入仕途，那就會走入一個個漩渦。帝國的政治從來就是光明和黑暗同在，沒有人能斷定自己一生不會受到傷害。」然後他鄭重的總結到：「多一條保命的技藝，有時候就是多一條命！」

蒼雪仰起臉，對著陽光，那一刻，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稚嫩的臉龐和陽光交匯，加上蒼雪思索的神情，說不出的矛盾和神秘。白崇安心裡一顫，他難道聽得懂。對於六歲的孩子，似乎自己剛才說的話，過於深奧了些。然而，小傢伙的臉上偏偏是一幅聽懂的姿態。

「你其實心腸挺軟的，就是裝的表面挺凶。」出樹林的瞬間，蒼雪溫和的對白崇安說道。

白崇安的心裡如大鎚猛撞了幾下，他十分驚疑的望著蒼雪。沒有人說自己心眼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只所以兇惡，不過是為了不被別人傷害。因為自己所研究的東西，它的領域在這個世界是禁區。只有用兇惡的面孔才能阻擋一些人的好奇，只有用粗魯的言語才能讓某些人放鬆警惕。可自己就同小傢伙處了幾天，他就看出自己心軟。

其實我連殺那一隻呱呱獸時，也在心裡流過一絲不忍。白崇安總結完自己，卻對蒼雪喊道：「別覺得老子對你好，就覺得老子心軟。老子這是沒有法子，上了那個狐狸的當。」不過說完，他自己都感覺中氣不足。

蒼雪對他寬容的一笑，這老頭挺有意思的。

歲月流轉的很快，跟白崇安學著使用他獨特的魔法和一些雜藝，不覺就是兩年。

兩年裡，蒼雪已經可以簡單的運用一些魔法。但最有收穫的卻是對動物和植物的了解，因為動物和植物的生長的地方都有固定的分佈規律，蒼雪兼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地理也了解了個大慨。比如帝國所處的這塊大陸叫瀛洲大陸，帝國就處於東大陸，而西大陸卻是一片荒涼的地方，充滿了強大的魔獸和未知的危險。帝國燕山向北是遼闊的月光大草原，它現在被魔族所侵佔。西北是獸人所生活的地方，更西北處，甚至存在著半獸人。

而帝國境內有魔獸的地方，一個是魔獸森林，它的四周是帝國的南越、南蠻、雲夢等郡。另一個地方卻在帝國的大西南的精靈森林，那也是精靈的家園。

蒼雪閉著眼睛，如舞蹈般揮舞手臂，嗖嗖嗖地將前方的圓木分成均勻的木柴。如果秤秤重量，估計都不差多少。他嘆一口氣，自己的內氣終於可以自如的進入到木塊的內部，那些感覺到的小精靈，其實就是一個個跳躍的細胞，或者是更小的原子、核子、電子。雖然還不能肯定，但所謂的魔法元素，不過是它們身上附帶的一股能量。這世界的人，沒有微觀的粒子知識，但魔法力卻能感應到粒子的能量，所以才有了魔法元素的稱呼。

不知自己是否做到了庖丁解牛的境界呢？不過，劈柴劈到這裡，似乎可以停止了。下一步，該如何去修鍊境界呢？靜靜的讓《養生主》的原文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蒼雪沉沉的思想著。

「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養生就是修鍊，也就是說要把庖丁解牛的境界修鍊到功夫里。把每一道內力都當作一把柴刀，把每一個對象都當成一根根圓木。蒼雪心裡一閃，大慨就是這樣吧。

每一個物質都是由分子原子構成，既然內力能夠感受到木頭細胞的能量跳躍，也就能感受到任何物質內部細胞或分子能量的跳動。蒼雪臉上露出微笑，如此可解矣！

「蒼雪！蒼雪！我也有一個師傅了，是一名大斗師耶！」葉靜歡快的奔著蒼雪跑了過來。十一歲的葉靜，已經有了小少女的雛形，可惜性格沒有長大。

白崇安從旁邊笑吟吟的走過來：「小丫頭，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呀？」

「不告訴你！」葉靜沒好氣的道。自從兩年前，葉靜求白崇安帶她出去和蒼雪一起學魔法，白崇安不應，葉靜見了白崇安就沒有好臉色。但興奮的葉靜還是沒有擋住自己的快嘴，不一會，她跺跺腳道：「告訴你們，是帝國有名的大斗師丹農！」

白崇安一聽丹農兩字，不由的臉色大變。從白崇安來到葉家，就是說起太陽神教的教宗，白崇安也都是嗤之以鼻，滿嘴大話。今天怎麼一聽葡萄兩字，就眼色立變。蒼雪望著白崇安的臉色，心裡不由的有些擔心。

白崇安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臉色似紅似青的向著自己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