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骨矛和頭盔

戰場上的人和鬼都看見了遠處天空上的異象，這就是外域的王者身死時的徵兆。

作為人類，儘管一頭霧水，但大多都是歡呼雀躍，異鬼則恰恰相反，失去了坐鎮後方的統帥，就去了心氣，它們的士氣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有的低階異鬼開始逃竄。

從這以後，戰場的局勢肉眼可見地開始變化。

去救援的討伐軍一大隊率先開始突圍，鐵山和追風的隊伍緊跟其後。

這時候，兩人的心情都很複雜，能夠順利脫困固然是值得慶幸的，可是他們的目標，洛雲山外域的域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又讓他們感到有些失落。

隋陽武院只不過是個末流二本，其中最優秀的幾個學員，湊來湊去也就只有他們這些人，唯一有些希望能夠討伐的，無非就是洛雲山這種簡單外域，然而現在，這個機會也從手邊溜走了。

「師兄，有人把域主殺了誒，是誰啊？」

好不容易殺到外圍，有了修正的機會，天真少女小元就率先問道。

追風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張三。」

「……」

這個問題讓追風無言以對，說實話，他覺得點可能，那個人太神秘了。

大梁猶豫道：「他總是獨來獨往，光憑一個人，應該不太可能。」

這不是瞧不起人，只是客觀分析，畢竟一個人深入外域斬殺域主，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往往都已經成為了術師界傳說級的人物。

鐵山則是臉色最難看的，他此番前來，本來是嫌棄追風動作太慢，說白了，是想來打臉的，結果沒想到才剛過了幾天，不僅弄得團隊被異鬼追殺，目標也被別人搶了。

不過這時候，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他只能沉着臉一起琢磨，到底是誰幹的呢？

他不由地想起了星泉森林裏的那個大坑。

……

此時的李瑞心情大好，儘管肩膀上還有傷，但是他的身體被星力改造過，已經暫時止住了血，並沒有什麼急迫的危險，簡單包紮了一下，就可以開始收集戰利品。

他望着滿地的數十具異鬼屍骸，感覺這是個大工程，不過在那之前，更重要的是面前的域主。

在那道白光射向天穹之後，這傢伙的屍身肉眼可見得蒼白了不少，皮膚上的尖刺軟踏踏地耷拉下去，肌肉也變得萎縮。

李瑞取下它的頭盔，這玩意兒在奇點爆炸下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依然光潔如新，放在手裏顛了顛，出乎預料的輕。

「肯定是個好東西，先收著。」

再看向地上的骨矛，想起剛才就是這把武器刺出了那個直接吞噬四級袖箭的骷髏頭。

他將東西撿起來，只見這武器的確是骨質的，呈暗灰色，矛身微彎，前端的鋒刃出奇得長，可刺可劈。

李瑞嘗試向其中灌注星力，心念所至，往地上重重一砸。

刺啦——

一道雷霆震擊從矛尖射出，躥向遠方，並不輸其在域主手中的威能，只是那個威力極強的大招沒弄明白該怎麼施放，或者說，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出來，他打算將東西帶回去問問張學超。

如果真能同樣打出那個骷髏腦袋，那麼以後再有人想要強行拉到近戰範圍來突襲，就會收穫一個驚喜了。

外物都檢查完畢，李瑞又取出了最重要的東西，域主身上的星力貯藏物。

這顆小小的晶體不再像一般異鬼心臟里的那種不規則的樣子，

而是一個近乎於完美的球體，沒有任何瑕疵，至少肉眼看不出來。

李瑞取出一個密封袋，將東西鄭重地收好，然後扛着骨矛向前走去，在不遠處，那座殘破的古堡里，或許還有別的東西。

他走入並沒有被關上的大門，看到的是荒蕪的庭院，但是中間有一條沒多少雜草的路徑，顯然是時常有異鬼走動。

沿着路徑走入了內部，李瑞看到的景象與想像中的並無差別，目力所及是灰塵、苔蘚、蛛網，不過仍然有很明顯的生活痕迹，部分房間是乾淨整潔的。

整座古堡里沒有任何生命，那些異鬼見到域主身亡之後，早就跑得一乾二淨。

最後，來到頂層的一個大房間，他終於有所發現。

首先是面對房門的一面牆，上面掛着五具已經完全乾癟的骸骨，看起來已經有些念頭，關鍵是李瑞很確定，他們都是死去的人類。

不用猜想，這一定是域主親手殺掉的術師，甚至可能是比較強的，才能「有資格」被掛在這個地方，如果今天落敗的並非域主，而是李瑞，那麼他也會出現在這面牆上。

他移開目光，看向桌子，上面有一些破碎的特異裝備，他推測這些東西應該是屬於牆上那些人類，很有可能是域主發現了裝備中蘊藏的力量，在嘗試攫取。

很可惜，這些東都已經損壞，不能再使用。

裝備旁是一些瓶瓶罐罐，大部分是空的，只有一個密封瓶里裝着黑色的液體，裏面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看上去很像是域主的血液。

「血液？」

李瑞想起了那傢伙的強悍恢復力，心道這不明液體是不是也有回復效果。不過這只是猜想，他並沒敢直接用在身上，只是滴了一滴在桌面，確認沒有明顯的腐蝕性，就用密封袋裝好收起來。

除此之外，李瑞還在房間的一口箱子裏發現了一些金銀飾品和特異材料，除了值不少錢以外，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他直接將一口大箱子扛起來帶走。

離開古堡時，他放了一把火將其點燃，心想就當是為遇難的人類同胞舉辦一場盛大的火葬。

回頭看了一眼熊熊烈焰中的古堡，這座古老而殘破的建築顯然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屬於域主，但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外域裏呢？

李瑞帶着疑惑回到剛才的戰場上，盡量挑選有價值的東西和星力貯藏物，然後帶着一個大包裹和箱子，頭戴鋼盔肩扛骨矛離開了盆地。

經過一番跋涉，他終於接近了人類據點，卻發現這裏跟原先大不相同了。

四處都是異鬼的屍骸，燃燒的樹木，結冰的坑洞，還有被切割撕裂的大地，顯然是剛經過了一番大戰。

「完犢子，不會是我殺了域主，讓這些異鬼暴動了吧？」李瑞突然感覺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