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冰風暴
「對，沒錯。」
「就是這樣。」
「用力。」
「哦，太棒了！」
店長忍不住抬手在空中揮動，謝塵雖然認識他的時間不長，但已經發現了這一特點，激動就會揮手。
「謝！你簡直就是個學做丸子的天才！不不，不止是丸子！你是天生的廚師！太棒了！」
「我從沒見過有誰能夠對火候的把控如此精妙，你只是看我做了一遍！雖然還有我在一旁指點，但你居然一次性成功，而且味道如此之好。」
謝塵咧著嘴笑道：「沒錯，我想我喜歡做菜。而且我也擅長學習。」
「哦，謝特！如果不是我能看出來你的手法生疏，從沒碰過廚房，我都要以為你是在有意耍我了。」
「好吧，你的確證明了你有資格留下來。」
店長品嘗完最後一個丸子。
「不過，」店長臉上帶着思索：「你不能留下來。」
謝塵神色平靜，只是眼神中帶着好奇。
「哦哦，別誤會，當然，我很想讓你留下來，真的。」店長停頓了下。
「但你得明白，我這裏只是一家街頭小店面，你看到了，這裏甚至不需要服務生，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我想我知道什麼地方更適合你。」
謝塵點點頭，等待着店長繼續說下去。
店長笑了笑，他欣賞這種從容鎮定的年輕人。
「小謝啊，你有想過嗎？」
謝塵眨眨眼：「？」
「或許你有適合當廚師的超能力也說不定，比如味覺，嗅覺，甚至是感官上的過人之處。」
店長臉色很嚴肅，他不能耽誤了年輕人的大好前程。
「所以說或許英雄聯盟更適合你，看你的樣子是從東大陸來的嗎？一個人？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店長沒有詢問更多，只是看着謝塵的眼神彷彿在說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糟糕的一天。
的確，謝塵的形象看起來不是很好。渾身髒兮兮的，也沒地方換洗。
「我的女兒！或許你聽過她的名字！S級英雄冰風暴！她一定能幫到你。」
提到女兒時，他的語氣充滿了自豪，雙手在空中揮舞個不停。
「……」
謝塵不太想打擾這位老人家的興緻。
但他對認證超能力什麼的沒什麼興趣。
而且，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麻煩，說不定還會是捲入什麼不得閑的大事件的開端。
所以，
「行啊，我試試。」
謝塵點頭道，聽起來挺有趣的。英雄聯盟，嗯，當個英雄。
謝塵的最後一個問題：「店長，你說通過了有工資拿嗎？」
這關係到他要不要另外找一份兼職的問題。
「額，事實上我不…咳…應該有吧，是的，應該有。是的，通過認證，聯盟應該會發一份工資。」
店長不是很確定的說。
翌日。
謝塵從店鋪里合起來的兩張椅子上睜開眼睛。
多謝店老闆的招待，謝塵免去了天橋底下蓋小被或者去公園搶椅子的悲慘夜晚。
雖然謝塵確實身上還有不少錢，完全足夠去酒店。
但是，這個世界也是有身份證一說的，甚至因為超能力者的存在，對身份證的管制更為嚴格。
而謝塵沒在自己身上找到任何證件，連錢包都沒有。也不知道是降臨時沒安排，還是自己離開的沒帶。
謝塵醒來是因為感覺到了捲簾門外的腳步聲。
不是店老闆。
腳步聲更加輕盈，富有節奏，至少是個年輕人，嗯，體重有些低，步幅不大，要麼是身材瘦弱，要麼來者是個女性。
謝塵翻身坐了起來，無聲無息。
眼睛看向門外。
腳步聲已經停了，來人就站在外面。
對方彷彿和謝塵透過捲簾門對視着。
沒人先行動作。
幾秒，也或許是幾分鐘過去了。
謝塵撓撓腦袋，總歸得開門，萬一是大早上上班買份丸子當早餐的呢。
正想着，門外傳來了另一個腳步聲，有些沉重，遲滯。
是店老闆，他年紀已經很大了，行動有些遲緩。
謝塵起身去開門，剛剛拉開捲簾門就看到老闆板著張臉。
一臉的嚴肅。
「嘿！表現好點。」
一邊背對着另一位年輕女性對謝塵擠眉弄眼。
謝塵對語言是有些研究的，準確的說是，天然具備對智慧生物的語言的理解力。
所以謝塵覺得腦袋隱隱有些發沉，卻也看懂了店老闆無聲的唇語。
『我·女·兒·她·心·情·不·好』
謝塵瞭然的悄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一邊扭頭看向店老闆身後的女性。
這個傳聞中的S級英雄冰風暴。昨晚他藉助店鋪內負責監控的老式電腦搜索了有關她的消息。
公開資料上大同小異。
無一不在述說着這位長源市本土S級英雄的強大與其雪峰之巔般不可侵犯的美麗。
謝塵左瞧又看，看了半宿才從字縫裏看出六個字。
有實力，脾氣差。
不過現在看來，實力且先不提，脾氣好壞也不論，資料上說她漂亮倒是名副其實。
出於每個男人的天性。
謝塵暗自將這位冰風暴和他熟悉的幾位女性相互比較。
的確。
只說容貌精緻與否的話，那麼無論是他那位紅髮女同桌，還是英姿颯爽的艾尼卡，都要稍遜一籌。
彷彿是注意到面前這個頭髮亂糟糟的少年的無良目光。
冰風暴女士精緻的面容上不悅之色一閃而過。
冷哼一聲，店內氣溫頓時物理意義上的下降到了零度冰點，謝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謝塵急忙移開目光並準備出口道歉時，餘光也注意到站在不遠的店老闆彷彿什麼都沒感覺到，依舊是熱火朝天的忙活在攤位前。
對這份控制力謝塵還是佩服的。
「咳，你好冰風暴女士，我是謝塵。」
謝塵欲要伸出手，不過指尖卻陡然停頓在半空，甚至還後退半步。
冰風暴神色依舊冷漠，但眼帘卻微微抬起。
這個跑到老爹店裏混吃混喝的傢伙察覺到了我要給他個教訓嗎？
「長源市超能中學二年級生，謝塵，能力：超直感，2級神經反射。」
「昨日於校中失蹤，監控顯示你曾在破壞者與X超人對戰的現場出現過，亦有現場的目擊證人證實。那麼，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
謝塵眼睛無辜的眨了眨，不由得頭疼起來。
的確，這位完全有理由懷疑自己。
自己是行為詭異了點。
可誰知道這家店會是一個S級英雄的老爹開的？他只是想學一下這個好吃的丸子。
我昨天就該想到的，在老闆說出自己的女兒是冰風暴的時候。
警覺性還是下降了啊。
謝塵一通心理活動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在外界看來只是愣了片刻。
「猩紅毀滅者，你應該叫它猩紅毀滅者。」謝塵沒管其他，而是先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猩紅毀滅者·巨人模式。」
謝塵嚴肅道：「嗯，不要叫錯名字了，這很重要。」
雖然意識和力量已經完全剝離開來了，但謝塵還是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傑作胡亂起名字。
冰風暴眸子微眯，如玉般的面孔上浮現一絲好笑。
她只是隨口一問，嚇一嚇他。結果這小子還真就和毀滅者事件有關嗎。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謝同學，你確定和毀滅者有直接或間接關係嗎？」
冰風暴詢問時，眸子已經隱隱泛藍，這是她準備發動能力時的標誌。
謝塵再次強調：「我說了，是猩紅毀滅者·巨人模式，名字很重要。」
冰風暴也似是來了興緻，反對道：「名字不重要。」
謝塵反覆強調：「名字真的很重要。」
「名字不重要。」
「很重要。」
「不…」
「嗯，可以，就當它是什麼猩紅什麼的，那麼回答問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謝塵整理下衣領，正色道：「當然可以，因為小紅是我目前而言的最高傑作。」
語氣隱隱有些驕傲。
謝塵也的確這麼想，猩紅毀滅者·巨人模式彙集了他所掌握的煉成術的所有成果，是他在永夜世界的心血結晶。
無論如何，在這一點上他不會為了可能存在的危險而否認。
冰風暴沒有嘲笑的意思，她看的出來，這個人沒有撒謊。
而且，如果不是傻子，應該能明白這時候說出這種話只意味着會被拘捕調查。
所以，這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