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命換命，女人生孩子是道坎

肖文宇有心想上前幫忙，但是苗秀章沒有開口找他，他也犯不著去充大頭。

眼看時間不早了，他便來到門診樓，找到上次給他包紮的大夫。

「大夫，麻煩你幫忙看一下。」肖文宇說道。

「幾天了？」

「一號上午包的。」

「你怎麼才過來？一直沒過來換藥嗎？」

大夫一邊說一邊解開了他頭上的繃帶。

「沒有，感覺頭不怎麼疼就沒過來。」

「咦，怎麼可能？」大夫驚訝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大夫。」肖文宇慌忙問道。

「竟然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

「怎麼可能？」

沒有疤痕？肖文宇也不相信。

「你這幾天是不是用藥膏塗抹了？」

「沒有啊。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沒抹什麼藥膏啊。」肖文宇說道。

「那就奇了怪了，怎麼會沒有疤痕呢？」

大夫又用手摸了摸肖文宇的後腦勺，情不自禁地說道。

「大夫，是不是好了？」肖文宇問道。

「好了是好了，我給你開一個單子你去拍一個片，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夫一邊說一邊拿筆給他開了一個做腦部檢查的單子。

「我沒帶錢大夫。」肖文宇說道。

「那算了，反正好了。」

大夫一聽直接把開好的單子給撕了。

「回去注意休息。雖說傷疤好了，但是腦震蕩不一定好那麼快。

要是不注意的話容易造成偏頭痛。」

「我知道了，謝謝大夫。」肖文宇說著又跑到急診樓去了。

吳麗雅還在手術室進行搶救，苗秀章抱著孩子獃獃地坐在連椅上。

其他的人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回家籌錢去了還是走了。

小嬰兒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沒命的哭喊。

「苗老師，小寶是不是餓了？」肖文宇走上前問道。

「我沒帶小孩用的東西過來，已經讓我哥回家拿去了。」

苗秀章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樣哭不是辦法啊？要不然看看誰能不能幫忙喂一下？」

「咱又不認識那些人。再說了，誰願意幫咱喂啊？」

「這樣吧？苗老師。

你把孩子給我，我去病房看看。

看看誰能不能幫忙喂一下。」肖文宇說道。

「你行嗎？」苗秀章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

「試一試總比不試強吧？讓小寶這樣哭也不好啊。」

「那好吧。你慢著點兒啊。」

苗秀章說著將小包褥子遞給肖文宇。

「小寶這是拉粑粑了。」

肖文宇一接過包褥子就聞見了一股尿臭味。

「你帶尿布了嗎？」

「沒帶尿布，來得急，什麼都沒帶就來了。」

苗秀章這句話讓肖文宇莫名升起一股怒氣。

「你什麼都不帶來醫院幹什麼來了？

你不帶你家裡人就不知道帶嗎？真搞不懂你們。」

不過說歸說，他總不能現在就把包褥子給解開扔掉。

那麼點的小孩子現在還不能見風。

雖說現在已經六月份，但是天氣還是比較冷的。

沒有辦法，他只好抱著小寶去產房找人去借尿布。

這個年代的好心人還是比較多的。

肖文宇到樓上病房轉了一圈，借了幾塊尿布。

一個好心人還給了一個小包褥子，幫忙給小寶拾掇乾淨，換上了尿布。

不過小寶還是哭個不停。

「大嫂，您看小寶這應該是餓壞了，您能不能幫忙喂一下？」

肖文宇看著面前年輕的媽媽說道。

「那好吧，你把小寶給我，你到外面坐一會。喂好我喊你。」

「謝謝大嫂，太感謝您了。」

肖文宇說著將小寶抱給年輕媽媽，到門口等著去了。

……

「這孩子，都幾點了？怎麼還不回來？」

秦玉蘭看著牆上的鐘錶不停的埋怨。

「他這是出去幹什麼去了？」肖世強問道。

「今天不周五了嗎？我本來想帶他去醫院看看大夫。

他不樂意，說是自己去。所以我就上班去了，沒陪他。」

「你怎麼心就那麼大呢？大夫不是說他有點腦震蕩嗎？還讓他一個人出去。」

「他那麼大個人了，要是頭暈的話也知道坐下來歇歇。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要是出事什麼都晚了。」

肖世強說著到抽屜里拿了幾張票子，穿上襯衣就出門了。

「哎，你等等，咱們倆一塊兒去。」

秦玉蘭慌慌忙忙跟了出去。

……

「這是你的孩子？你才多大啊？」

年輕媽媽看著肖文宇說道。

「不是的，大嫂，這是我老師的孩子。

她媽媽還在手術室里搶救呢。」

肖文宇說道。

「哎，可憐的孩子。」年輕媽媽看了看小寶，感嘆了一句。

「女人生孩子就是拿命換命，是一道坎啊。」

這個話肖文宇真不好接。

雖說是再世為人，但是他真的很少和這些女人打交道。

「大嫂，您也沒家人來陪護嗎？」

肖文宇看了看病房，問道。

「我家你大哥在外地上班，我生孩子他也沒能趕回來。

是我妹妹陪護的。」

「這樣啊，怎麼沒見人啊？」

「出去打飯去了。」

「你家小寶挺乖的。」肖文宇看了看病床邊上的嬰兒床說道。

「還行，吃飽了就睡。只要不拉不尿的，能睡好幾個鐘頭。」

「小孩子能吃能睡能長個。」

「沒想到你還懂不少呢。」年輕媽媽笑著說道。

「我們生理課上學的。我也是現學現賣。」

「你現在上幾年級了？」

「高二。」

「怪不得呢。那你怎麼來陪你老師來了？」

「我過來換藥，沒想到碰見初中的老師生孩子。

小寶的爸爸還是我的高中物理老師。」

「我剛才還納悶你怎麼抱著你老師的孩子呢，原來是這樣啊。」

年輕媽媽看著肖文宇懷裡的小寶說道。

「這一會兒吃飽就乖了，睡著了。」

「大嫂，您貴姓啊？」

「我叫劉麗。幹什麼？」

「等老師把包褥子拿來我好還給您。」肖文宇說道。

「不用。我媽幫我兒子做了好幾個呢，他奶奶也做了好幾個，用不完。

你拿走用就是了，不用還。」

「那多不好意思。」

「你都能幫你老師帶孩子，我給一個小包褥子還不是應該的。」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就不用多說了。」

「那謝謝您了。」

「這都謝好幾遍了。」劉麗笑呵呵地說道。

「要是真想謝我的話，回來幫我妹妹補習一下功課吧。」

「不知道您妹妹上幾年級？」

「也是高二，不過學習跟不上，一直鬧著不想上學了。」

「那她這幾天也沒去上課嗎？」

「不是，陪護我的這個是我大妹，她已經參加工作了。

我說的是我那個小妹。」

「不知道你小妹是幾班的，叫什麼？」

「劉慧，高二三班的。」

「是不是個子高高的，長得特別漂亮的那個劉慧？」

肖文宇想了想說道。

「個子得有一米七二吧？籃球打得不錯，是學校籃球隊的。

要說漂亮嘛？只能算是一般化人以上。」

「我認識的。我也喜歡打籃球，不過不是校隊的。」肖文宇說道。

「你們認識最好了。她說不想上了，沒意思。就想出去上體校專門打籃球。」

「打籃球要是業餘愛好還行，想打專業的話她身高受限制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妮子也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非得去上體校不行。」

「讓她報特長班就是，回來考體校不一樣嗎？」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她的成績實在是慘不忍睹，參加高考根本就沒有希望。」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要是趕一趕的話考個三四百分應該不算難的。」

「主要是她不幹啊。天天除了打籃球什麼都不學。」

「你們沒給她說過嗎？」

「她要是聽就好了，我們也不用那麼難為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是想幫她也幫不上啊。」肖文宇也很無語。

「我看你那麼帥氣，要是你能幫忙的話她或許能聽進去。」劉麗說道。

「我……，那好吧，回來我去找她聊聊。要是不行的話您可別埋怨我。」

肖文宇頓了一下回答道。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難為你。

我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下坡路吧。」

「那我就試一試。我帶小寶下去看看，就不打擾您了。今天多虧了您。」

「沒事。小寶回來要是餓了的話你抱過來找我就是。」劉麗起身說道。

「謝謝您。我下去看看老師從手術室出來了嗎？」

「去吧，慢著點。看你抱小寶還挺是那個樣子的。」

肖文宇嘿嘿一笑，便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點，小心。」一個漂亮的女人用手攔了他一下說道。

「對不起，沒碰著你吧？」

「沒有。我怕湯撒到你身上。」

「沒事，沒事。」肖文宇說著下樓去了。

「這個小夥子是誰啊？」進來的女人問了劉麗一句。

「不知道，剛才他抱老師的孩子來找包褥子呢。

對了，我忘了問他叫什麼了？

小琪，你趕快下去看看，問問剛才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幹什麼啊？」小琪問道。

「我想讓他幫小慧補補課。剛才忘了問他叫什麼了。」

「那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就說你是劉慧的姐姐。」

「那好吧。你抓緊趁熱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琪將手裡的飯盒塞到劉麗手裡說道。

「我知道了。他去急診手術室了，他老師還在手術室。」

「你不用問了。我保證把他的名字要回來。」

「你看看我這腦子。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可不是真的？」

「行了。你本來就不怎麼聰明還不好？」

小琪說了一句便追出去了。

「這妮子。」劉麗笑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