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恢復記憶，最怕就是老爸黑臉

「這孩子……」秦玉蘭看著熟睡的肖文宇，不禁搖了搖頭。

許文軒說的沒錯，她母親當時真的想和秦玉蘭結為兒女親家的，不過肖文宇的父親肖世強沒同意。

按照當時肖世強的說法，他兒子以後肯定能考上大學出去，怎麼能在礦山上找媳婦呢。

不過這個話秦玉蘭沒敢跟許文軒的母親劉玉玲說。

只是說肖世強脾氣擰，不相信結為娃娃親兩個孩子長大以後會幸福。

所以這個娃娃親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兩家一直走的很近，主要是秦玉蘭和劉玉玲都在一個單位，孩子又差不多大小，平時能玩得一塊兒去。

從蹣跚學步到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肖文宇和許文軒兩個人就這樣走過來了。

不是在一個班就是在一個年級，反正一直沒遠離。

這次要不是許文軒找上門來，秦玉蘭都忘了這個孩子有多長時間沒來了。

不是許文軒不想來，而是她不願意讓秦玉蘭知道自己和肖文宇走得太近。

女孩子成熟早，十七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再加上肖文宇並不是什麼乖寶寶，所以兩個人背著家長在學校里沒少給同學喂狗糧。

不過再怎麼好，也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肖文宇雖然有點放蕩不羈，但是底線還是有的。

今天是六月一日，更是許文軒十七歲的生日，所以兩個人幾天前就約好晚上一塊逃課去看電影。

沒想到肖文宇竟然沒有去上課，所以許文軒才會找上門來。

更沒想到的是肖文宇被車撞了，摔破了頭，還差一點沒認不出來自己，這讓許文軒很生氣，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許文軒自行車騎得飛快，嘴裡還不斷念叨著臭文宇、壞文宇，竟然會把自己給忘了。

肖文宇並不知道許文軒心生怨念，他好像一直在夢裡沒有走出來。

他到現在還認為這是假的，是不真實的。

因為他印象里根本就沒有這個許文軒，記憶中留下的只有那個叫顏雪的女孩兒。

這是不科學的，如果真像許文軒說的從小到大一直在一塊兒的話他不會不記得她的。

人生不過短短几萬天，能從小陪自己到高中，十幾年的感情不可能不記得的。

這裡面一定有哪個地方搞錯了。

就在肖文宇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自動調整空間緯度。」

尼瑪，這是什麼節奏？

玩兒呢？

肖文宇剛想跳起來，卻發現自己漂浮在太空中一個密閉的盒子里。

而眼前湛藍的星球，就是自己生活過的地方——地球。

他想大喊，可是嘴巴根本就動不了，更別說出聲了。

這是怎麼了？

自己被外星人綁架了？

還是真的給母歐我了？

「修復記憶。」聲音在繼續。

這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全部湧入腦海。

不過這些記憶和後世的記憶有所不同。

這些記憶的確如同許文軒所說，從出生哇哇大哭到蹣跚學步，他和許文軒爭搶母乳；

還有上幼兒園把毛毛蟲丟到許文軒的肚兜兜里；

上小學帶許文軒離家出走；

上初中兩人一同逃課出去偷山楂、烤地瓜；

上高中兩人偷吃禁果；

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許文軒竟然生了個孩子。

不對啊？

現在明明上高中，怎麼連上大學的記憶都有了？

母親因為肖文宇不負責的拋棄許文軒，無法面對自己的好朋友被活活氣死。

再往後記憶又成為一片空白。

「繼續調整空間維度。」聲音在繼續。

肖文宇發現自己從一座高樓上跳了下來。

原來是他無法面對死去的母親，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竟然跳樓自殺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本來該死的他竟然被一個女孩救了，這個女孩就是顏雪。

大難不死的肖文宇身體恢復以後一直跟顏雪生活在一起。

是的，一直是顏雪在照顧他。

四年的大學生活很愉快。

可是在畢業選擇就業的時候顏雪的母親強勢出現，硬生生地逼著顏雪出國了，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面。

「修復調整完畢。」聲音莫名消失。

肖文宇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他不知道剛才是真的還是在做夢，要是夢的話也太過於真實了。

要是真實的話他會和許文軒在高三的時候發生超友誼的事情，甚至會讓她懷孕生孩子？

他使勁甩了甩腦袋，卻發現自己的頭一點不暈了，而且頭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人都說穿越會帶系統，難不成自己也有系統？

可是這個系統也太垃圾了吧。

只會調整緯度，讓自己看見以前不堪的自己，屁作用都不起。

這不是給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嗎？

「媽、媽……」肖文宇忽然大聲喊了起來。

「你這孩子，那麼大聲音幹什麼？你爸還在睡覺呢。」

秦玉蘭急慌慌跑進來。

「怎麼了？」

「我剛才做噩夢了，夢見你不理我，所以才大聲喊起來。」

肖文宇咧嘴一笑，信口胡扯。

「胡說八道，大白天的怎麼會做噩夢？

頭好點了嗎？還暈嗎？」

秦玉蘭說著將他的頭攬入懷中，認真查看起來。

「不疼了，也不暈了，應該是好了吧。」

「哪有那麼快？

你回來睡覺不要仰著臉睡，學著側卧，這樣就不容易做噩夢了。」

秦玉蘭說著鬆開了他的頭。

「看樣子恢復的很好，過兩天應該就可以把繃帶給解開了。」

「我年輕，身體好，那一點傷不算什麼。」

「嗯，睡一覺確實好多了。

不像剛回來驕里嬌氣的樣子，我都以為變了一個人呢。」

「嘿嘿，那是嚇得唄。

我當時都想自己要是死了您老人家不得哭斷腸啊。

所以我就告訴自己不能死，得活過來。」

「再胡說八道我扇你啊，什麼死了活的？

以後可不能說這些晦氣的話。」

秦玉蘭瞪著他說道。

「我知道了媽。現在幾點了？」

「六點多了，幹什麼？」

「沒事，我感覺餓了。」

「稀飯已經煮好了，看你爺倆沒起來，中午的菜沒熱。

你要是餓了的話我把菜先給你熱一下。」

「媽，不用熱。我就喜歡吃這個雞凍。」

肖文宇說著下來床。

「爸怎麼還沒睡醒？」

「太累了吧？他們下井不比其他人，得出大力。」

「那等爸睡醒咱們再一塊兒吃吧。」

「沒事，不用等。他恐怕還得再睡一會兒。」

兩個人正說著，就聽見卧室里有動靜。

「你爸這是醒了，我去把菜熱一下，再給他沖一個雞蛋茶。」

秦玉蘭說著慌忙走出去。

對家裡的男人，她總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肖文宇看到老媽出去，也穿起拖鞋踢踏著來到院子里，用水洗了一把臉。

「你小子怎麼回事？一天不見怎麼繃帶戴上了？」

肖世強看到肖文宇頭上的繃帶不由出聲。

「跟誰干仗了？都見紅了。」

「不是的，爸。早晨上學沒注意，被車子撞了一下。

不過好多了，沒事了。」

「被車撞了？怎麼沒給我說？」

「那時候你還沒下班吧？我也不知道。」

「玉蘭，小宇怎麼回事？」

肖世強朝著秦玉蘭喊道。

「早晨被車撞了，摔著後腦勺了，不過沒什麼事了。」

秦玉蘭探出頭來說道。

「你怎麼不跟我說？」

「你還沒上井，我到哪兒跟你說去？

好在沒事，大夫已經看過了。」

「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

「不是怕你擔心嗎？

別吵吵了，抓緊洗漱吃飯。馬上就好了。」

秦玉蘭說著又回廚房去了。

「你小子騎車也不看著點路？

這是沒事，要是有事也晚了。」

肖世強罵了一句洗漱去了。

肖文宇只好當作什麼沒聽見，趕緊進客廳拾掇。

他老爸可是真敢拿腰帶抽他。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老爸黑臉。

只要老爸黑臉，他就跟小貓一樣躲得遠遠的，唯恐不小心惹到了。

輕則一頓臭罵，重則一頓腰帶。

沒有辦法，老爸還是老古董、老思想，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無論誰勸都沒用。

不過也幸虧肖世強管得嚴，要不然憑他這個跳脫的性子，早不知道作什麼惡了。

這也是他到現在沒和許文軒越界的主要原因。

「這半份涼的沒熱，給你。」

秦玉蘭將半份菜汁多的小雞燉土豆片往肖文宇的面前推了推。

「咱倆吃這個。中午兩個孩子都沒怎麼吃，剩下來不少，我又放了兩個土豆燉了一下。」

秦玉蘭一邊坐一邊說道。

「還有誰來了？」

「大劉家的閨女，中午放學過來的。

過來問問小宇怎麼沒上課去？」

「他們不是不在一個班嗎？」

「你說的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倆孩子現在都是理科班的學生。」

「哦，我平時問的少，真沒怎麼注意。」

肖世強嘀咕了一句。

「只要上好你的班，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問。」

秦玉蘭這句話一說又把他的火氣帶上來了。

「孩子被車撞著也不想著跟我說一聲？

真要有什麼事你擔得起嗎？」

「這不是沒什麼事嗎？要是有事的話我早就給你說了。」

「你小子也安穩點，騎個車子都能被車撞了。什麼車撞的？」

「應該是農用三輪車吧。我也沒太注意。」

肖文宇說道。

「那麼大的動靜你就聽不見？」

「早晨只顧著低頭往前騎了，誰也沒想到他會來撞我啊。」

「以後長點記性吧，那麼大的人了還讓人操心。

老子那麼大的時候早就下井幹活去了。」

肖世強罵罵咧咧地教訓道。

「知道了。」

「你也少說兩句吧？孩子也不想被撞啊。沒事就萬幸了。」

「什麼事到你那兒就沒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哭都找不著地方。」

「我……」

「幹什麼？老子說兩句就不行了。」肖世強眼睛一瞪。「吃飯。」

秦玉蘭想說什麼高低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要是再說的話恐怕肖世強真的會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