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軟飯噴噴香(2)

六十八,軟飯噴噴香(2)

梁小玉提出的條件,很誘人,但是曹夢醒搖了搖頭。

「我是廠家的外派經理,目的是讓市場好起來,代理商賺到錢,我們才能賺到錢。」

「艹!」

梁小玉白了他一眼,乾淨利索的起了瓶啤酒。

「錢在這擺着,你都不要,還讓市場好起來,等好起來給你調走了,你還賺個屁?腦袋有問題!」

曹夢醒不說話,點點頭表示:你說的都對。

梁小玉酒喝的很猛,8瓶啤酒不知不覺喝完。

長時間的孤單和壓抑也開始不斷的噴湧出來。

「劉紅軍這個混蛋!之前說好的,要和我結婚,然後把他的生意交給我打理,結果現在躲到耗子窟窿里,怎麼打電話都不見人。」

感情生活的事,曹夢醒不想聽,聽多了也沒什麼好處。

「小玉姐,你喝多了。」

「放屁!我多了嗎?」

梁小玉和劉紅軍的邂逅,是個偶然,但是她的不幸,是個必然。

劉紅軍是在一場酒局上認識的她,多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加上投資入礦,不禁讓他名聲大振。

梁小玉很崇拜這樣的商業精英,但是從沒有想過委身於人。

但冷艷的相貌和爆炸的身材,讓蟲子入腦的劉紅軍格外關注。

他用信誓旦旦和甜言蜜語,讓梁小玉城門失陷。

在現實和誘惑面前,道德的違規成本,的確顯得有些小。

很快,她就發現找劉紅軍變得越來越困難,自己當然也想過和他魚死網破,但是她始終下不了最後的決心。

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誰願意自甘下賤呢?

她開始變得歇斯底里,也開始變得極端武斷。

既然劉紅軍想玩貓和老鼠的遊戲,那就把他的生意拿過來,逼着他現身,於是她來到了曹夢醒面前。

這頓酒喝到晚上10點多,夜晚的風吹來涼意,才讓兩個人結束戰鬥。

「你住哪?我送你。」

梁小玉心情有些低沉,似乎有些醉了。

站起來走路有些發晃,差一點摔倒。

曹夢醒過去扶住她,看到她有些迷離的眼神。

「我、我不用你扶、不用你、扶……」

梁小玉說着說着,閉上了雙眼。

有些醉意的曹夢醒有點為難,不知道把她送到哪去,問了半天也沒得到答案。

於是只好招手攔下計程車:去波曼酒店。

計程車司機在後視鏡里會意的一笑,這種場面他見多了,多少美麗的姑娘就這麼告別了單純?

來到波曼酒店,曹夢醒扶著梁小玉往裏走,解釋了半天才辦理完入住手續。

波曼酒店是鐵城市四星級酒店裏環境最好的,他不想讓梁小玉覺得被輕視。

脫掉高跟鞋,轉身準備離去時,梁小玉忽然乾嘔,閉着眼睛坐起來。

他趕緊走過去,架着她的肩膀來到洗手間,梁小玉趴在馬桶上開始嘔吐。

嘔吐完梁小玉清醒了不少,站起身用溫水洗了把臉。

「你沒事吧?」

曹夢醒在一旁問了句。

梁小玉搖了搖頭,然後不停的閉着眼睛喘氣。

「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正當曹夢醒想要推門離開的時候,忽然梁小玉叫住他。

「等一等,你坐那,我有話跟你說。」

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曹夢醒之後做到房間里的椅子上。

等了一會兒梁小玉才出來。

她擦乾了臉上的水滴,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恢復了八分神采。

高跟鞋已經脫掉了,她光着腳走過來。

「我說真的,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干?」

「反正你也不用多付出什麼,只要你把人員和市場管理好,多得一份錢,不是很好嗎?」

曹夢醒笑了笑,搖了搖頭。

如果自己點頭同意,那性質就變了,自己就不可能這樣和她說話,而且劉紅軍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當睜眼瞎。

「機會,就在這;失去了,沒有後悔葯吃。」

說罷,梁小玉把手放到身後,打開了群子上的鎖扣。

褪去掩飾,曹夢醒看見了一個淡藍色的平治車標,山峰上也漂著同樣顏色的兩把小旗。

「對不起,我得走了。」

站起身,曹夢醒想去開門。

但梁小玉靠在門上,手壓在身後,不讓他開。

她慢慢地把帶有花紋的黑廝滑下去,讓平治車標顯得格外顯眼……

兩個人對視了大約有十幾秒,然後梁小玉撲過來,死死的抱着曹夢醒,熱烈的與他親穩。

她孤單極了。

這麼久以來,劉紅軍留給了她太多的空虛和寂寞,別人也給了她太多的嘲諷和鄙視。

她冷艷如霜的外表下,包裹着的,其實是一顆渴望溫暖和愛情的心。

她太需要有個人陪一陪。

曹夢醒用了吃奶的勁,把她扔到床上,直直的看着她:

「對不起,我不是劉紅軍。」

說罷拉開門,在即將邁出屋時,聽到了梁小玉的嘶喊:

「你是不是嫌棄我?」

「沒有人嫌棄你,是你自己嫌棄自己!」

房門被「嘭」的一聲關上,梁小玉坐在床上哭起來。

淚水滴落在她的腿上,又滑到被子上,消失於無形。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男人,已經讓她備受煎熬;而今天她自甘下賤的奉獻,卻變成了一種羞汝。

午夜的風吹過曹夢醒的額頭,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他不是什麼聖人,淡藍色的平治車標勾畫出的曲線,已經讓他有些慌亂。

他也從未嫌棄梁小玉的身份和地位。

只是他遵從內心的聲音。

如果自己沒有從酒店出來,那麼劉紅軍會高興少了一個大麻煩,而梁小玉也會連人帶錢都拿出來犒勞自己。

可那是他想要的嗎?

君子愛錢,取之有道。

吃了這碗軟米飯,他覺得自己站不直,也走不穩。

第二天,梁小玉並沒有出現在門店裏。

曹夢醒安排完雜事,去波曼酒店找她。

他怕受過傷的梁小玉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她的性格里有這份隱藏的剛烈。

梁小玉還是昨晚的那一身行頭,只有上下兩抹淡藍色,遮住三面聖光。

打開房門之後就徑直躺回到床上,毫不掩飾。

「你覺得對我的羞儒還不夠嗎?」

她閉着眼睛說。

曹夢醒坐在椅子上,點上一根煙。

「我之前,喜歡過一個姑娘。」

他靜靜的說,梁小玉安靜的聽。

「有那麼一陣子,我每天做夢都夢到她,覺得呼吸的空氣里都是她。」

「後來,她選擇了別人,我難過極了,跑到外地,就住在這樣的酒店裏,差點死了。」

「但是活過來之後,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曹夢醒頓了頓。

「感情中只有愛是不夠的,還要合適。愛過,其實就夠了。對得起自己,即可。」

梁小玉的淚水在臉上不停的淌,然後又變成了渾身顫抖的啜泣。

曹夢醒走過去,把她抱起來,讓她的頭靠在肩膀上,肆意的哭了一場。

生活可以沒有香噴噴的軟飯,但卻需要一個可以依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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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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