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躁動的王國

第7回,躁動的王國

離莉蕾斯在雨中站了很久。

她咳嗽了起來,一旁的巫師很擔心她。

「送我回去。」離莉蕾斯對聖騎士說。「是。」聖騎士走了過來,攙扶着她往大院外走去。

離莉蕾斯突然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聖騎士見狀,便直接將她公主抱起,想讓她放鬆。

離莉蕾斯蜷縮在聖騎士的懷抱里,她臉頰通紅,緊閉雙眼,聖騎士看着懷裏這位國家的領導人,嘆了口氣。

離莉蕾斯蹭了蹭他的胸口,如此寬闊結實的胸膛,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上一次被人這樣抱着,還是她很小的時候,被父王抱在懷裏,父王的胸膛也是這樣結實有力。

她緩緩睡去。

聖騎士撐起了傘,抱着她往主塔樓走去,動作很輕,走的很慢,他不想吵醒懷中的公主。

聖騎士抱着公主回到了塔樓,慢慢走進正宮,走上高層的一個華麗房間,幾個女僕站在門邊待命。

聖騎士將渾身濕透,臉頰通紅的離莉蕾斯放在床上,她已經睡著了,但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去給她洗澡更衣,她可能生病了,去找御醫來。」聖騎士命令著幾個女僕。

「是。」幾個女僕進入了房間,幾個女僕離開了,去找御醫。

聖騎士站在房間外邊,默默思考着。她真的很拼,很努力,作為她的聖騎士,他很榮幸。

「她怎麼了?」剛剛走上來的二公主問,「突然下雨讓水晶法陣失效了,她淋了雨,生病了。」

二公主聽后,在門口站了一會,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淡然的說:「那這幾天的政務就由我來處理。」說完,轉身離開了。

雖然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聖騎士從她的眉宇間還是看出來了心疼,只不過她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罷了。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離莉蕾斯穿着睡裙在床上昏睡着。

二公主坐在了她很少坐的側王座上,下面站着的大臣表情有些驚愕,「近些天政務由我處理。」

昏昏沉沉的雨下了三天還未停歇。

一個禁衛軍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公主殿下,外面有三人請求和大公主見面。」「是何人?」

「一個是皇家騎兵,一個擁有進入皇城的證明,卻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一個是外國人,現已收繳他們的武器。」

「讓他們進來吧。」

看着這一塵不染的皇宮,艾爾有些愣神,他的手被反綁着,背後站着拿着長戟的禁衛軍,他嘆了口氣,和那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長廊上禁衛軍直勾勾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一扇華麗的大門打開,裏面金碧輝煌,熠熠生輝。

看着地面,沒有一絲灰塵,艾爾很疑惑,不管這皇宮的女僕怎麼仔細的打掃,也不可能達到如此一塵不染的地步吧。

微微的清風拂過艾爾全身,很舒服,彷彿帶走了他身上的塵埃。

不過,為什麼會有風?這裏沒有打開的窗戶。

來不及多想,艾爾便看見了王座上氣質不凡的女人。

「公主殿下。」那個騎士單腿跪了下來,那個討伐隊隊長也單腿跪了下來,「是你。」二公主淡然的說道。

「是在下。」騎士回答。艾爾仍然和木頭樁一樣愣在原地沒有動。二公主看着這個見到皇族不下跪的人,眉宇間露出一絲不快。

「你是何人?」公主直接向隊長發問,隊長也沒有多啰嗦,拿出了一塊與普通騎士不同的令牌,

放在地上。

二公主的聖騎士走下來,拿起令牌,交給了二公主。

二公主看了看這令牌,很快便會意,這是猛獁軍專屬令牌,屬於機密,所以不能開口說自己的身份。

她點了點頭,看向艾爾。

銳利的目光向利箭一樣射向艾爾,艾爾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一眼公主,又把目光移向別處。

「外國人?」

艾爾沒有回答。

被無視了,這讓二公主甚是不爽,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無視過。

「無禮之徒!跪下!」二公主有些生氣的命令他。

艾爾沒有動,背後的禁衛軍用戟的後端狠狠地打在艾爾背後,艾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知道,單腿跪地是對皇族絕對服從的表示,而他現在的雙腿跪地,是外國戰士被俘虜的表示,但他沒在意,雙眼無神的抬頭看着她。

二公主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下,平息自己的怒火。

「為何事而來?大公主不在,我乃阿卡付森特·梵·洛維納雅,瓦爾內西第二公主,有事向我稟報。」她開口說道。

騎士向洛維納雅說明了討伐的情況和他的看法,隊長也附和著,洛維納雅很快便明白了情況。

「我明白了。」洛維納雅扶著額頭,閉目思考着。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看向艾爾,命令道:「把這個外國人給我關進監牢。」「是!」禁衛軍直接架走了艾爾。

帶他來的那個騎士有些驚愕,「公主殿下,他。。。」「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都不能聽到有關國情的一點點事,即便他是所謂的打倒一頭魔獸的英雄。」

洛維納雅的眼神不容抗拒。

騎士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沒事你們就退下吧。」「是。」

騎士和討伐隊隊長走出皇宮,坐在前庭外長長的台階上,淋著雨,都沒有說話,看着雨中霧蒙蒙的繁華城市,心中煩躁無比。

雨中出現一個身影,騎着馬疾馳的身影。

正是奧利,奧利騎着馬從他倆旁邊疾馳而過。「隊長!」騎士叫了一聲。奧利聽見熟悉的身音,停下了馬。

「你怎麼在這裏?」奧利從馬上下來,疑惑的問。騎士解釋了情況,並介紹了旁邊站着的討伐隊隊長。

奧利點點頭,「既然公主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去了,我得告訴你一件事。」「什麼事。」

奧利沉默了一下,說:「其他兄弟們,除了我們四個,全都犧牲了。」看着他震驚的表情,都在意料之中。

「所以,我一定要殲滅那些蟲子。」

事情原來這麼麻煩,怪不得離莉蕾斯會心裏憔悴到病倒,洛維納雅閉目想了很久策略,但似乎沒有一個可以用的。

看了看下面的大臣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洛維納雅嘆了一口氣,說道:「想必剛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有沒有人有何解決的方法或者策略?講來讓我聽聽。」

大臣們都沉默的低下頭,無一人敢言。

看着底下的大臣,一股莫名的怒氣從心升來。

洛維納雅站了起來,順手推翻了身邊的一盞落地燈,她在心中暗罵,關鍵時刻沒一個中用的。

洛維納雅氣憤的離開了大廳。

女僕們趕忙上前收拾摔碎掉的燈罩和裏面的發光水晶。

勞拉泊悠閑地從一旁的走廊里走出來,哼著小曲,心情很是不錯。剛剛走進來,便看見洛維納雅推倒落地燈這一幕。

看見唉聲嘆氣的群臣們,勞拉泊和善的問:「二公主怎麼了?」

一個大臣解釋了情況,勞拉泊聽后,蹙眉,說道:「確實是個難題。」

說罷便轉身離去。

艾爾頹廢的躺在監牢裏,鐵柵欄,冷冰冰的水泥地上鋪着一點點稻草,散發着腐敗的氣息。

他雙眼無神,自從其他族人被抓后,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沒了意義,唯一牽掛的人們遇到困難,他卻無能為力。

並不是他怠惰,以他現在的能力,他不可能救回族人和父親,甚至,他連見都見不到。

昏暗密閉的空間,只有他的牢房上面開了一個很小的窗戶,也是鐵欄桿封鎖,射進來幾束微弱的光。

勞拉泊手插在衣兜里,慢步在雨中,雨絲繞開了他,彷彿有一陣清風吹開了雨水。

就這樣走在雨中,沒有沾染一絲雨水。

走到前庭,勞拉泊看見奧利和那個騎士站在那裏,還有一個陌生人。

「喲,你好啊,騎士奧利亞斯·特萊特。」奧利轉過身,看着面前這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很快便想起了他的身份。

「你好,勞拉泊·蘭圖。」看着他在雨中一塵不染,奧利有些愣神,但看見他胸前的項鏈,掛着一顆綠色的小寶石,便瞭然。

「有何貴幹?財務大人應該很忙吧。」「哪裏忙了,我就是一個閑人,那天只是碰巧三公主沒空罷了。」勞拉泊笑着說。

正色,勞拉泊說:「想必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吧,-那魔獸,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這個話題瞬間引起了奧利的興趣,「是何想法?」「組成許多支專門針對那魔獸,其特性完全克制它的軍隊。」

勞拉泊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據我所知,你見到過魔獸被擊殺的戰鬥。」「沒錯。」

「那你能告訴我那些外國人是怎麼擊敗魔獸的嗎?」奧利閉目想了一會兒,說:「我只記得他們使用的武器,以及大概的過程,其他的細節實屬不知。」

「且慢,」一旁的騎士打斷了兩人,「隊長,上次幫助我們的一位英雄,我遇到了他,他叫艾爾克斯·弗萊德。」

這個名字,奧利瞬間想了起來那個和他握手的小夥子,「他在哪?」「他不敬皇族,被二公主關進了監牢。」

「是嗎,那這可是一個重要的消息。」勞拉泊優雅的笑了一下,「那不打擾二位了,我已有打算。」

勞拉泊看了奧利一眼,說:「不必好奇,我們是同一戰線。」言罷便轉身消失在雨霧中。

奧利也想知道他的想法,但既然他已有想法,那就相信他吧。奧利轉身詢問騎士,「艾爾克斯還在瓦爾內西?」

「發現他時,他渾身是傷,十分狼狽,在一個被魔獸摧毀的村莊,我們詢問他什麼他也不回答,後來,他主動告訴了我們討伐的無用。」

奧利聽完,已經平息的怒火又燃燒起來,看來,這魔獸不止摧毀了一個村莊啊。

他抬頭仰望天空,在心中狠狠詛咒著那醜陋的東西。(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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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爭與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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