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子之刃

「〔禁歆〕是所有生物的生命源泉，也是產生魔力，使用魔術的關鍵。也就是俗話說的心臟，心臟內遍佈無數魔力迴路，經過訓練，將迴路延展至全身，形成〔魔術迴路〕一旦失去，重則死去，輕則身體重創成為廢人。魔力是神賜予我們的福音。各位可要好好珍惜。魔術師的實力也是有分階級啊。從下往上依次是〔魔始〕〔魔導〕〔魔主〕〔傳教士〕〔代言者〕〔代行者〕最頂上既是那最接近神的〔裁定階〕」頭頂光禿禿的老師，看起來就像個河童...老師神色飛舞的闡述著有關魔術的相關知識。

「原來現在還有這種分級制度啊，兩年前是只有打過一架才清楚惹不惹的起，現在應該或多或少能避免一些見面就被圍毆的情況吧，不過階級鬥爭還是無法消除呢。」聖槍饒有興緻的說着。啊不，現在就是個別在子陌頭髮上的發叉...

「這種太過基礎的知識好乏味...給我找點樂子吧？」子陌悠閑的趴在桌子上。

「我覺得，你可以拓展一下興趣愛好。比如畫畫，做飯之類的？」他平靜地道。

「啊...做飯...你不要讓我做飯了，我真的不會做飯...除了做飯我什麼都做得到。」子陌似乎真的非常排斥做飯這件事...

「觀測理念，解析，改明。」一段魔術的吟唱術式從窗外傳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子陌的獸耳一晃一晃的。

「快躲開！」他在子陌頭髮上也感知到了，窗外，有敵人！

「給我吃下這刀！速速成佛西去吧！！！」

子陌座位同排的牆壁上綻放出一道血色光芒。

「追到學校里了！」子陌連忙起身，正欲閃躲。那道光芒瞬間向著她衝來，無法躲避。

「冷靜。冷靜。一定有什麼方法...能擋下這次攻擊...」子陌的大腦飛速運轉着。

「傻瓜，用我的力量就沒問題，能輕鬆取勝的。」他在子陌的頭髮上嗡鳴著。

對啊...我現在，並不是孤身一人。「赤膽錚魂心無懼！義膽雄心誓不回！」子陌一聲令下，聖槍瞬間恢復大小，槍刃上流淌著金色光芒。

只見子陌右手持槍扭身一斬。

金色光芒與血色光芒相碰，摩擦出大量火花，兩股衝擊相抵消最終化作虛無。

「顧子陌！你你你那柄長槍怎麼回事！窗外那個面具人又是誰！」台上的老師被這一幕嚇得躲在講台後。其餘同學也被驚得癱坐在地，不敢動彈。

顧子陌可沒有心情理會他們，因為如今站在身前的，是前日那黑袍的同夥啊...

「才一天時間就找過來了。你比貓都會找血腥味。」子陌持槍指著窗外。

「被貓耳異人誇讚這種地方，還真是噁心呢。」窗外的面具人，右手持着長刀斬了幾下，將牆切碎，走進了課室。

「雖然我知道不可能和平解決，但我還是得走個形式。把聖槍，交給我。」面具人的聲音總讓子陌有一種莫名的不適感...同時讓她感到不適的，還有面具人的胸部，那真是長袍都蓋不住啊...

子陌死死盯着她的胸。「原來你們組織還有女的...」

女人的這種莫名攀比心，是從何處來的呢？聖槍感嘆著。

「那麼，給我倒下！」面具人一瞬間舞刀斬向子陌。

「鏘！」鋼鐵碰撞的聲音回蕩在課室之中，空氣中滋滋冒着的火花也代表了課室中全部人焦灼的心緒。

子陌勉強擋下了這快得幾乎看不見的斬擊，對於一個只學了幾招的三腳貓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不想死還不趕快出去！」子陌厲聲呵斥着那些怕的不敢動的學生。

「你還真是為他人着想呢！但最好還是擔心自己哦！」面具人又連續抽刀斬了好幾下。

「嘖...」子陌滿不在乎的砸了砸嘴。畢竟擋的時候難免會被擦到幾下。

她抹了抹臉上的血。「沒什麼大不了的。」接着迅速舞槍刺向面具人。

「哎呀！差點就被捅穿了。」只見面具人一個輕盈的後空翻，輕鬆躲過刺擊。

「理念收束！解析！改明！赤焰焚縛索！」子陌左手一揮。面具人的四周地面炸裂開來，升起一道道火焰，一下捆住了面具人。

「啊！好燙啊！」這招似乎對面具人奏效了。

「別想逃開！！」子陌持槍沖向面具人，隨即扭身握槍猛的打出一記橫掃。

「可惜~困不住我的。」面具人不知何時脫離了焚縛索的範圍。子陌所砍到的，僅僅是自己的魔術。面具人笑出了聲。

「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魔術奧義〕見識見識這斬斷因緣的神之兵器！」面具人話音剛落，她手上的長刀，流淌著鮮紅的惡兆氣息，彷彿其中藏匿著吞噬靈魂的惡鬼一般...

「大氣解構，修正，傾注魔力。」面具人又在吟唱着什麼殺招術式。

子陌感到周身空氣變得冰冷，就像是瞬間置入暴風雪中央一般。凌冽刺骨。

「怎麼能讓你得逞！」子陌旋槍沖向面具人。可下一瞬她卻突然呆住了...

一轉眼，周身竟下起了冰冷的大雪，雪悠悠然然的飄落，落在子陌纖長的眼睫毛上。

「這是雪？...我怎麼會在...」子陌此時才發覺，自己身處的地方在一瞬間被面具人改變成了無盡白雪飄落，皚皚一片，茫茫望不到邊界的的雪原。

突然悠閑的雪變得狂躁起來，胡亂的砸向子陌。冰。好冰。她連忙舉起雙手阻擋。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如子彈般衝來的雪花砸的泛紅，刺骨的疼。

「到底在哪？...」子陌尋找著面具人的蹤影。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在不經意間。

正身處於暴風雪中央...

她所能看見的只餘下白色的大地，破曉仍未知時日，空氣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宛如永恆冰層般冷冽。

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正置身於暴風雪，就連呼吸都被凍結，心靈也被冰雪封存。亦步亦趨，循規守紀，大概只會被這片無盡冰原化作冰雕，連存在都被吞噬。

若不是心跳引領，恐怕她都認為自己早死了。身背千鈞重負，鼓動一腔生命熱血，在認輸之前，還有機會！

子陌忽然注意到了前方燃燒着血紅色的火焰，而詭異的是，火焰似乎沒有任何溫度，反而讓人感到刺骨的寒冷，作為那火焰燃燒的薪材，竟是一柄長刀...

不對...那根本就不是火。子陌意識到了，這裏根本沒有所謂的火...

「往大氣中傾注自己的魔力，使整個填充過魔力的大氣，都化做自己的一部分。再接由魔力改寫現實世界，這就是魔術領域。在這領域中，我的所有魔術都會以倍為基準而提升效果。單單以魔力的總量與對魔力的操控，我就已經是單方面碾壓你了。還不打算放棄聖槍嗎？會死哦。」面具人出現在被焚燒的長刀前。

子陌絕望了。

她放出的這種魔力，僅僅是她的一部分...那她的魔力到底有多少啊？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正慢慢的被她的魔力吞噬...再不做些什麼，真的會死！

子陌完全喪失了自己的鬥志，整個人變得楞楞的。「這...根本沒有勝算...」

「吶...聖槍的契約者喲，你真的配的上它嗎？這種一到關鍵時刻就退縮的性格。你真的配擁有它嗎？」面具人質問著子陌。

我...不值得擁有你？......子陌眼神渙散的看向手中的聖槍，臉上展露著不知是喜是悲的複雜笑容，淚水從眼角滑落。

「是......是啊，一直以來都是我運氣太好，才擁有這份機遇的...我其實配不上你吧？畢竟我就是這樣一個無能的人啊！」子陌內心深處的自卑被面具人的一番話，給赤裸裸的扯了出來...

「兩年前也是！這條生命本不配讓我擁有！我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想活着的！我其實知道的啊！！我就是個沒有任何人在乎的空氣！是個無能又不願努力的廢物啊！！我很清楚啊！像我這樣拋棄爸爸媽媽拋棄約定的人渣！就不應該活着啊！更不配擁有什麼聖槍！」子陌失控的大哭。

「對不起！明明你救了我！我還答應你不會輕易放棄生命...對不起...我騙了你！」子陌跪地痛哭，完全無視了自己被凍的發紅幾乎快失去知覺的四肢。

子陌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沒有一個地方屬於我...沒有一個人在乎我...沒有一個約定我是遵守的...沒有一次我是不給大家添麻煩的...哈哈...已經想了那麼多...還是沒有在回憶中找到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啊...

像我這樣的人不該活着...

這樣的想法如病毒一般瞬間侵佔了她的大腦，肆意支配着她的思維，情緒。

「真是太醜陋了！」面具人已經看不下去了，一個墮落到如此地步的人...「還是送你下地獄吧。」

「過去沒有的話。從現在找不就好了？子陌你已經足夠努力了。只是還不夠。」聖槍那冰冷的聲音出現在子陌身旁。明明語氣是那樣的冷漠，可卻總是一下子讓她的心靈溫暖起來...

子陌感受到自己的左耳正被什麼人的手揉搓著。

「你又出現了呢...」子陌扭過頭看着聖槍短暫凝聚出來的身體。明明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她卻高興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哭的眸子，高興微笑的嘴，混在一起，很奇怪呢。

「你總是這麼可愛，你為了我努力練習槍術的時候，真的好可愛。對我而言，你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過容易放棄。有人教過你吧？告訴你這時候應該怎麼做。你明白的吧？子陌。」聖槍勉強凝聚的身體開始消散，金光閃閃的小小顆粒飄舞在空中。

子陌伸手企圖去抓住那虛幻的身體，可終究無法抱住那銀色頭髮的男子，和兩年前一樣。連表達感謝的擁抱都無法給予。

前者救出自己后就匆匆離去了，後者則在自己眼前消失...

「真是的...你又不是兩年前的那個人...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啊...」子陌抹去臉上的淚水。再度握緊手中的聖槍。

「啊...是啊...已經有人教過我了，不要輕易放棄生命。明明已經無數次在夢裏聽到了，早就該明白了。一直給人說教我會感覺到不好意思的。何況是被一個半死不活的晾衣桿呢？我才不會和上次一樣，需要別人保護。我會和你，死斗到底。」子陌此時的眼神無比堅毅。與方才懦弱膽怯的小女孩完全不同...

「清楚的認知自己了嗎？吶，如今這把千子村正，在你眼中如何？在我看來，這刀上的火焰全都是墳墓，一個個被斬殺的鮮活生命皆擁有了一座無形的墳墓，我送你進來吧。」面具人緩緩拔出村正，刀上的鮮紅火焰憤怒的跳動着，似乎是對被殺死的不滿，刀刃上寒光冽冽，閃耀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放出了這麼多魔力，魔力的儲備還足夠嗎？我將會用上我全部魔力，準備好上了嗎？」子陌釋懷的笑着。

「那我也同樣會用這千子村正，來終結你這無名的狂妄。」面具人手中刀刃上的怨靈開始暴動，氣勢愈發駭人。

子陌舞動起手中的聖槍，槍頭逐漸整個化作耀眼的金色光芒，子陌周身也飄蕩著淡藍的細絲，她的魔力正通過體表散發，淡藍色的細絲一縷一縷的鑽進她手中的聖槍里，聖槍的金色光芒更加強烈，同時伴隨着淡藍色的幽光。這是兩人魔力的融合，名副其實的最強一擊。子陌笑着望向自己手中這柄聖槍。「這是我們的最後的力量。等你活過來了，可一定不要忘記我啊！」子陌幸福的笑着。

聖槍嗡鳴著。似乎在強烈的抗議，他所想的一定是兩個人一起活着出去吧...

「什麼嘛...你突然又活過來了...害得我都捨不得了怎麼辦啊？傻晾衣桿...」子陌嘴角滲出了鮮血。這是過度透支魔力的現象。

「好啦，後面給我多燒點紙就是了啦。我會收到的。」子陌傻傻的笑着。

「都怪你害得生死離別啊！！」子陌用盡全身最後一絲氣力，將閃爍著金光與藍光的最後一槍，最強的一槍，向目標使勁投去。金藍色光芒交錯的聖槍如導彈般直衝向面具人，槍尖輕易撕裂空氣與狂風，發出呼呼破空聲，巨大的光芒包裹了整個槍身，猶如巨大的彗星一般！聲勢浩大的沖向面具人。金藍交錯的拖尾如清風般，跟隨着巨大彗星。

「真漂亮啊...我們的魔力...」子陌全身早已疼的不行，都失去知覺了，可她仍舊依憑意志力頑強站起來了。

「沖啊！！！！」子陌怒吼著，想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寄宿在聖槍中的他。

一定是傳達到了吧。

彗星變得更加浩大，大的硬生生佔據了天與地！如一個星球般猛撞向那渺小的只剩一個小點的面具人。

「這不是挺厲害嘛！！」隨着面具被氣浪擊碎，面具人清秀的面龐也展露出來，翠葉般的秀髮在氣浪中起舞。

「概念構成！概念交疊！構成！概念神兵！千子村正！！」綠髮女子大笑着吟唱術式。村正刀身上的惡兆氣息再次猛漲，足足有近十米高！從遠處看就像一堵鮮紅的高牆！

「這就是我的千子之刃！吃下這刀給我速速成佛西去吧！！！！」女子扭身抽刀向著彗星猛的一斬！

瞬間一道縱橫天地的十字滔天劍氣與彗星相撞掀起的巨大氣浪將領域內的魔力攪和混亂不堪，穩定的魔術領域也被這混亂交錯相互糾纏的魔力，硬生生撕扯開來！雙方僵持不下，久攻不下的彼此。

子陌堅強的在這強勢的氣浪中逆流而上，每邁出一步，全身都跟粉碎般痛苦，但她不能停下！

她不能輸。

她還想見證他從聖槍脫離出來再次復生的瞬間呢。

既然我們締結了契約，那就都要一起走到最後！我不會再失約了，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改變，那必須也要有你的見證才圓滿。我不想你離開我！我絕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子陌尚未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這一桿晾衣桿。

喜歡並不是對方有多帥多好，而是對方在特殊的日子裏給你最特殊的感受。這種感受，是別人無法給予也無法復刻的...

「吶，你一定也曾經這樣過吧？雖然我沒有柔軟到即將要崩潰瘋癲，但也沒強大到能一個人存活於這個世界...你一定也有這種感受吧？打心底渴望一個人陪伴着自己，這到底是什麼心情，我不明白啊！你一定要回來好好告訴我！」子陌向著巨大的彗星吶喊。

彗星與劍氣雙雙炸裂開來，四散的魔力將與崩潰僅有一線只間的領域徹底破壞。

「咳！哈！...」回歸現實世界的綠髮女子被劍氣炸裂后的氣浪沖飛到了大樹上。

「唔...！咳咳咳...」當然子陌也不能倖免。氣浪將她猛地推到了堅硬的牆壁上，本就受到重創的身體，現在更是動彈不得了，鮮血從腸道一路湧上嗓子眼，最後從嘴裏逃脫猛然落在地上。

被氣浪捲起教室的碎石，也四處逃逸，無差別攻擊一切。

一塊課本那麼大的石頭徑直朝子陌略顯狼狽，但仍舊美麗的面龐衝來。

她早就無法再挪動身子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嗎？

多半是這樣了吧...

對不起，明明約好要一起到最後，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

正當她閉上眼平靜的接受現實的時候...

「還...太早了，子陌，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遠處傳來他疲憊但依舊冰冷的聲音，聖槍不知從何處飛了出來，早石塊一步釘在了子陌身前，以槍身擋住了那致命的飛石。

「哈哈...你真是不識趣，每次都挑我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救下我...」子陌向前聖槍伸出手。

不承想身體整個向前倒了下去，子陌的身體可以說除了剩下的一隻右手還能動彈外，其餘全部組織都失去了知覺，這次透支魔力也傷害到她的魔術迴路...很可能下半生將變成殘疾人...

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一樣，用完最後的力氣，右手死死握住聖槍的槍柄。

「喂，子陌...身體都全部垮了，那就不要亂動啊！...」聖槍嗡鳴著。

可她卻蠻不在乎的笑着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你也快撐不住了。」

「在你徹底安全之前，我都會醒著，保護你的安全。」他幾乎是燃燒着槍內寄宿的靈魂才強撐到現在的，要是燒完了，應該就徹底死了吧...

「真是溫柔呢...明明說話那麼冷酷，果然你只是在裝酷而已...」子陌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雙眼迷離的快看不見了，但她仍有想說的話。「我抓到你啦...這次我不會讓你跟我分開了...向我保證...我一覺醒來后，還能聽見你的聲音...」說完最後那句話她已經要昏過去了。

「好...子陌。我答應你，會活着見到你的。」聖槍回應道。

「那就......好......」顧子陌的身體已經儘力讓她說出了想說的話了。最後這句，身體已經無法再承受了，沒等話說完就昏了過去。

清風吹拂着她的秀髮，髮絲飄舞著，聖槍仍舊屹立在她的身前。這...是一個無言的誓約...

破碎的教室外，一位擁有着小麥般金黃超長秀髮的小女孩，振動着惡魔的漆黑雙翼，不祥的黑色惡魔尾巴肆無忌憚的在空中擺弄著，小女孩右手拎着那綠色頭髮的女子。

如此嬌小的身軀和那等怪力真是充滿矛盾。女孩的劉海飄舞著，她金黃秀髮下的是猶如天使，不！比天使美麗可人上百倍的臉蛋，只要是個人類，都會覺得她簡直是神跡般的美麗...

「哥哥...找到你了...」女孩的聲音無比動聽，她平靜的不符合外表的話語也像歌唱一樣動人。

惡魔般的姿態，天使之上的美麗臉龐，女孩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矛盾...一種不知何以形容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