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存在於過去

「嘭……嘭」一股澎湃的水汽撲面而來，狂暴的流水席捲著周遭的一切。

這一刻原本正在轉變的街道好似受到了干擾，清晰的影像如同接觸不良一樣，開始閃動，然而這只是暫時的，街道的變化並未停止。

李華身邊的方桌此刻立在地上紋絲不動，蔓延的積水包裹了一切，甚至都要漫過房屋，但無濟於事，好似這流水才是虛假的影像一般。

「水流在退散！不對！」李華此刻處在水浪之上，他感覺到洶湧的流水正在減少，好似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一般，水流上的查克拉聯繫甚至都被屏蔽，若有若無。

「這個地方還有別的空間！」李華眼神微動，他此刻驚奇的發現這條街道上的變化似乎與空間有關，他的流水正在被吞入另一個地方。

既然如此，李華調整查克拉，他控制著流水盡量向周圍擴散，一股股流水充滿了這個空間，在李華的探查之下，他明顯的發現了數十個流水傾瀉的地方，那是異空間開啟的通道。

這個過程持續了有兩分鐘之久，李華的水遁慢慢地褪去，此刻整個街道都已經發生了轉變，一條如同上個世紀的街道已經完全呈現在眼前。

兩邊的小攤，叫賣，大排檔，麻將館……五花八門。

李華靜靜地站在哪裡，還是在那攤子旁，冷眼打量著旁邊那個女子，她手上依舊抓著一串黑色的念珠，還拿了一個吊墜，正給老闆付著錢。

「嘿……歡迎下次再來啊，小姑娘！」枯瘦老頭笑著和小姑娘打著招呼，黝黑的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只是這老頭明顯比一開始看時要健康的多，起碼有一絲人氣。

「你好！」李華叫住了那個離開的女子，「我想要看看你手上的念珠，可以嗎？」

那個女子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就被人叫住，她一頓，看著這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疑惑地問道：

「這裡這麼多珠子，帥哥你隨便買一個不就好了！」

李華微微一笑，從兜里掏出100元大鈔，在手裡揮了揮：

「我比較喜歡這個，100塊我買了！」

那個女子顯得很不解，但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她收下李華的錢開開心心的離開了，嘴裡還嘀咕著：「真是個怪人！」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李華冷笑一聲，「有意思！」

「嗝！」他隨手一捏，直接把手上的幾顆珠子捏碎，咔嚓一聲蹦斷了線，剩餘的念珠乒乒乓乓的跳了一地。

「哎呀，你這小夥子，也不用這樣吧！」旁邊的那個老頭眼睛一瞪，探出頭喊到。

「哦！差點忘了，還有你！」李華轉過頭，一雙猩紅的眼睛與那個老人對視，只一瞬，原本還面露驚訝的老者瞬間定格，站著原地一動不動。

李華單手結印，一隻手蓋上他的額頭。

「讀心之術」

山中一族的秘術，李華機緣巧合抽出來的東西，沒想到在這裡發揮了用處。

慢慢地潛入腦海，李華正在窺伺著那個老人的記憶，從出生，上學，工作，成家，一切都是正正常常的，甚至連有關異能事件的記憶都沒有，這個人一輩子也不知道異能事件的存在，一切都太過正常了。

除了最後有關他死亡的記憶，在一個清凈的早晨獨自離開了人世。實話說，這也沒什麼，但可怕的就是，這個人明明站在了這裡，但事實上他的確死了。

「一個死了的人？」李華思考著，他放開手，

隨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與此同時，在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剛才的一幕正在不停的上演，李華在水遁里混入了大量的影分身，一個個分身，正在不同的空間里不停地試錯。

一個又一個記憶傳回本體，李華感受著這龐大的信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嘗試了很多可能，不管是大肆破壞，還是和顏悅色地與他人交流，但無論如何，周圍的一切每都會迅速回到原狀，彷彿是一個人為可以拉動的錄像機一般。

「通過人的記憶再加上一些未知的手段，從而塑造出一個虛假的世界，那它的意義是什麼呢？」

李華此刻站在一棟小木屋頂，放眼掃射著街道上的人們，他認真地打量著每一個路過的人，一張張面孔，一個又一個人從街道下走過去。

漸漸地，李華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他從這些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李華皺著眉頭，他認真地思考著，突然他眼神微動，目光射向了一開始買黑色念珠的那個女子，沒錯那種熟悉感絕對錯不了。

「她剛剛是叫了我帥哥，我應該沒有聽錯。」

按照這個街道的設定，它竊取記憶的對象應該是復甦歷560年左右的人，而以哪個時候的稱謂來說，是不可能出現帥哥這種辭彙的。

「一個異常的人嗎？」李華站在樓頂觀察著。

而下一刻他出現在大街之上，一隻手直接掐住那女子的脖頸，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之下，李華把從地上她提了起來。

那女子用力抓住了李華，她兩隻腳撲騰著，掛在空中顯得極為痛苦。

「嗚……你有病吧！放手……」

「不好意思！得罪了！」李華沒有由於，直接發動了讀心之術，與此同時他和那女子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讀心之術一經發動，被施術者就會陷入到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全身無法動彈，強行的讀心也會對人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

李華緊皺著眉頭，他們在這名女子的記憶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一個同樣來自現代的記憶，從出生一直看下來，足足十多年，直到一個地方出現了中斷——迎賓大道。

「就是這個！」李華鬆開手，當即對她發動掌仙術，如果是遊魂街事件的受害者，那麼她的身體應該是真實的才對。

但事實和李華想的並不一樣，這個女子的身體依然是異能構造出的假身，掌仙術的陽遁查克拉可以瞬間試探出來。

「怎麼回事？連最近的受害者都無法保留身體嗎？」

寫輪眼轉動著，在李華看來，面前的人依舊只有一團靈體形態，說白了就是純粹的查克拉構造的，但是又與這次的查克拉構造不同，這副身體明顯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這具身體好像是一個靈魂！」

李華的腦海中此刻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不因為別的，因為李華本身擁有寫輪眼和漩渦血脈這兩種血繼限界，代表著極致的陰遁與陽遁查克拉。

陰遁賦予靈魂，陽遁創造肉體，在這一點上，李華比一般異能者要了解的多。

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感受著自身澎湃的陽遁查克拉，和眼睛中寄生的陰遁查克拉，他又感受著面前這個女子的氣息，一個猜測又從心底浮現了出來。

結合剛剛進入街道的種種，從自身受到那個襲擊再突然到這個地方，以及分身發現的其他數不勝數的異空間，李華可以初步斷定，所謂遊魂街就是把人分割到不同的空間，然後構建出一個特殊的世界限制他們的活動。

「可為什麼這些人都是靈魂狀態？而我卻有實體？」

李華眼神微動，他感覺只要搞清楚這個問題，他就可以真正地了解這件異能事件的真相。

沒有理會其他的東西，李華低著頭思考著，他感覺這件異能事件隱藏著一個遺留的秘密。

「喂！後生！」

突兀的，他的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李華猛的回頭，只看到一個老人正背著他向一條巷子里走去。

「來吧！跟老頭子我走」

很明顯，這是前面那個穿著灰袍的老者說出的話，就在說話間，他已經慢慢地沒入了巷子深處。

「要跟上去嗎？」李華警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事出反常，他擔心又是一次陷阱，可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卻如同一個魔咒催促著他。

這可能是一個破局的好機會，李華咬咬牙，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