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大獎
平平無奇的日子又過了一個月。
易凡的錢袋子漸漸豐盈起來，他感覺再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攢到足夠旅費去王國的都城學習魔法了。
不過，日子不會總這麼平淡下去。
這一天下午，易凡又坐在躺椅上，游哉游哉曬著太陽，一邊計劃這離開熾熱鎮后的去向。
這時，他看到了前方街角轉過來幾個人影。
那是鬱金香酒館的老闆波爾·科菲，與他帶的保鏢們。
「嘿！」易凡起身打聲的招呼，「老波，吃了沒？過來喝一杯!」
波爾已經適應了易凡這個古怪的叫法，和奇葩的打招呼方式。
他又不是什麼豪門貴族，要嚴格遵循狗屁的尊稱。
「這是幹什麼去了，行色匆匆的。」易凡遞給波爾一杯麥酒。
「還能做什麼，去領主堡買稅票。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彩票賣瘋了。」
「哎呀，這話說的。彩票賣瘋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不是賣彩票的啊。」
「不過，最近給你做結算，我注意到了，你那流水翻倍，生意爆紅啊。你這是要發大財了！」
波爾聽了這話，得意的笑根本止不住。
「來，來，來。凡，乾杯。今天我請客。」
「哈哈，凡，你不去酒吧，沒看到。最近那些傭兵就像瘋了一樣，瘋狂消費。啥任務都不做了，整天捧著卡爾發行的彩報研究怎麼買彩票呢。連幽暗森林都不去了，每天就是泡在酒館里，喝的是昏天黑地。」
「唯一的缺點就是，無論喝了多少，走的時候從來不會忘記跟我要稅票。害得我給卡爾交了好多稅金。」
易凡聽得是哈哈大笑。
「老波，你告訴他們沒有稅票不就得了。」
「嗯。不行。」波爾尷尬的一笑，「他們說，稅票再小，那也是獎。不給稅票，他們就去找領主衛隊，坦布爾可不好說話。」
「不過，說起來，還是得感謝卡爾。他搞的這招抽獎，簡直是把那些傭兵心裏的魔鬼勾出來了。為了買彩票，有的傭兵把自己的武器都典當了。你說說，吃飯的傢伙都不要了。」
「這麼瘋狂的嘛？」易凡是個合格的捧哏，「不過，要是中了獎，好像也不用刀劍吃飯了吧。」
「哎，你說的也有道理啊。尤其是最近，連續三屆大獎空缺。聽說獎池裏已經累積到近枚千金幣了。這些傭兵們每天掏空了錢袋子買彩票，就是等著以小博大。只要中了頭獎，後半輩子是真不用愁了。」
……
三天後，領主堡，抽獎廣場。
又是一個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的日子。
熾熱鎮里幾乎所有人都擠到了這裏，每個人手中都是滿滿一疊的羊皮紙條，個個雙眼通紅的盯着高台上，正準備進行抽獎儀式的輔佐大臣基諾爾。
簡短，卻讓人心急如焚的儀式過後，抽獎正式開始。
「3，3，3，3，3，……」
「15，15，15……」
……
嘈雜的叫喊聲響徹領主堡上空。
卡爾站在高塔上，向下望去，只見廣場上密密麻麻激動的人群彷彿一堆堆黑色的螞蟻。
人群在陽光的照射下，又彷彿一堆堆散發着光芒的金幣。
讓卡爾的心情莫名的高漲。
「事情都安排下了嘛？」卡爾突然開口。
「都安排妥當了，尊敬的領主大人。」一旁侍立的綵衣胖子艾迪·桑德勒畢恭畢敬的回答。
「哥哥，這真的好嘛？」說話的是傑姆森，「這麼明顯，很容易引起騷亂啊。」
「我親愛的弟弟，你還是太不了解這麼賤民了。騷亂？他們敢嗎？」
卡爾抬抬下巴，示意傑姆森看城牆上全副武裝的守衛。
「我們的利箭和弩炮可不是擺設。獸潮都攻不破的防衛，對付區區賤民，簡直是易如反掌。」
「何況，他們難道沒中獎么？我可是把二等獎和三等獎都留給他們了。再說了，頭獎他們也不是沒中過。」
「我只是偶爾中一次獎罷了，難道他們還不滿足嗎？」
「放眼整個大陸，我這麼仁慈的領主，還有第二個嗎？我可沒有強迫他們買彩票。」
「我本可以直接搶的，但是我沒有！」
「我真是太善良了！」
高塔上，就在卡爾自我感動的功夫，下方的抽獎活動已經接近了尾聲。
「噢，巴拉巴拉……，F，F，F……#￥%……&@*……」
一陣陣無法描述的聲浪從下方傳了上來。
卡爾的臉色顯得不太好了。
「他們對一個仁慈的領主，太不尊重了！」
抽獎小廣場上，手裏揮舞著羊皮紙條的人們現在可顧不上尊敬領主，他們全在竭盡全力問候卡爾的歷代先祖。
「一千一！一千一！這是一千一百枚金幣！這是一千一百枚金幣啊！」
「退錢！退錢！」
「黑幕！黑幕！」
……
領獎台上，全身盔甲的坦布爾拿着薄薄一張羊皮紙條，淡定的站在哪裏，默默看着周圍激動的人群。
「安靜！」一個宏大的聲音響起，壓倒了所有的喧嘩。
激動的人群全部閉上嘴，冷靜了下來。
沒辦法不冷靜，四周的城牆上已經站滿了手持強弓勁弩的領主守衛，更別說城牆上的弩炮，人群外圍虎視眈眈的騎兵，以及用飛行術站在半空的范提嵐德御用魔法師。
大家還是很懂得生存之道的，畢竟太莽的人，已經被淘汰掉了。
「嗯，好吧。誰也沒規定，不讓護衛隊的人買彩票啊。」
「哦。說的對。所有人都能買的彩票，當然是所有人都可以中了。」
「是啊，是啊。我這次運氣還不錯，雖然沒有中頭獎，但是二等獎也有十幾枚銀幣呢。還是回本了的。」
……
基諾爾眼看着大家的心情又平和起來，也通過擴音魔法開口。
「哎，這就對了嘛。彩票人人能買，那當然是人人能中了。坦布爾買了一張彩票，很合理的。他的運氣又這麼好，恰好就中了頭獎，也是非常符合邏輯的。」
「大家不要氣餒，下次還是有機會的。中了不了一千金幣，那幾百，幾十，難道就不是金幣了？那也是好大一筆橫財的呦！」
通情達理的鎮民們，愉快的結束了這次盛大的抽獎活動。
中了二等獎，三等獎的幸運兒，甚至在卡爾的慈善晚宴上，含淚乾掉了一隻烤全羊。
那骨頭，咬的嘎巴嘎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