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要你贏了，1切好商量

「周姐，那我該怎麼做？」

郭書航問出這句話后，周姐直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哈哈一笑，笑得挺豪邁，不太淑女，但很市井味。

郭書航有些尷尬。

周姐笑了好一會兒才停，「行了，小孩子家的，裝什麼呀？能真誠點么。該了解的，你都了解，說說唄，你答應么？」

郭書航低下頭。

是的，他確實從周姐的記憶里看到了。

會議上，爭論不休，勢均力敵。

沐織嬅有幾個擁護者，但盧千戶也有幾個心腹。

說到底，沐織嬅是北鎮撫司的佐貳官，加鎮撫使銜，分管南都千戶所。

而南都千戶所的掌印官，其實是千戶盧志博。

用郭書航前世的思維來看，可以理解為：沐織嬅是某市軍分區的副**，分管著下面一個縣裡的武裝部，兼任這個武裝部的政委；而盧志博則是這個縣武裝部的部長。

差不多這麼個意思。

沐織嬅的官職當然更高，權力更大。

不用說，背景肯定也更深厚，黔國公嫡女嘛。

然而這南都千戶所，卻是盧志博的一畝三分地。

他盧志博在高層也是有朋友的！

於是吵來吵去，見無法達成一致，沐織嬅提出了一個方案。

你唐克昀不是說郭書航不聽指揮，導致戰鬥中防線崩盤么？

而郭書航卻認為你唐克昀臨陣脫逃。

那這樣。

軍中武力為尊。

你唐克昀和郭書航打一場吧，誰贏了，算誰有理。

盧志博卻不幹啊！

「唐百戶的能力肯定比那郭書航強，但是能力有生克。既然鎮撫使大人你對郭書航那麼看好，不妨讓我來稱量稱量。」

「如果他能贏過我盧某人，那一切由沐鎮撫使你說了算。」

「若他輸給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治他一個『不聽指揮』的罪名！」

這就是周姐來找郭書航的目的。

沐織嬅估計還是年輕，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來安排郭書航，「你去和盧千戶打一場」。

只能派周姐來旁敲側擊。

如果你郭書航不敢和盧千戶斗，那就當沒這事，你該受罰就受罰，沐鎮撫使就不插手了。

可如果你想爭口氣，不想蒙受不白之冤，敢於向盧千戶亮劍，那麼沐織嬅沐鎮撫使替你撐腰，只要你能贏了盧千戶，一切好商量。

郭書航琢磨著，這沐織嬅是不是早就想和盧志博鬥法。

現在發現了他這枚上好的棋子，表面不動聲色，說不定內心早欣喜若狂。

這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名利場上，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不過對於郭書航而言，他根本就沒有退卻的餘地。

一個月內……現在只剩二十多天了，他必須成為從七品，才能活下去。

哪怕明知是給人當棋子，給人當打手，也在所不惜了！

畢竟，活著才有未來。

死了就只有墓志銘。

況且當棋子也不是什麼醜事，多少英雄豪傑，最初也是給人當棋子。

慢慢積累許久，才找到機會翻身變成執棋人，最終以天下為棋盤，以帝王將相為棋子，與蒼天命運對弈。

他正色道：「周姐，承蒙沐鎮撫使看得起，願意為我奔走，我自然全力以赴。」

周姐點點頭：「盧千戶願意抽空指點你，是你的福氣，你要虛心學習，不負盧千戶的一片苦心。

時間的話……」

「我隨時都可以，越快越好。」

「那行！」周姐面露喜色，「我去向沐鎮撫使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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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都千戶所演武場。

郭書航早早到來，閉目等待。

他也沒想到，這場比試會安排得如此緊湊。

聽說，是昨天快下班的時候，有文秘去問盧志博，說那小子已經答應比試，千戶大人準備什麼時候出手教訓他？

盧千戶當時冷哼：我出手教訓他這樣一個小輩，還需要準備？就明天一早吧！

郭書航心裡是有些無語的。

北鎮撫司的千戶，自然是極厲害的。

現如今，北鎮撫司有十多個千戶官，而只有南都千戶所、北都千戶所、西京千戶所、還有執掌刑獄的四名千戶掌握實權，其餘都手下沒兵。

盧志博的實力，可想而知。

比起沐織嬅，或許還會略強一線。

畢竟沐織嬅能升職這麼快，有黔國公BUFF加持。

而盧志博可沒有那麼厲害的爹。

郭書航對沐織嬅的實力，是心裡有數的。

如果自己火力全開，她了不起能撐10秒。

不是沐織嬅無能，而是黑鳳凰太BUG了。

沐織嬅的實力，如果用X戰警里的評級體系來衡量，應該至少是貝塔級，距離阿爾法級也不遠了。

但黑鳳凰可是歐米茄級，而且在歐米伽級里也是最頂尖的那幾位之一，動輒可以毀天滅地！

二者之間，大概相差了100個萬磁王？

所以，等會的比試中，如果自己火力全開，盧志博估計也就能撐10秒左右。

現在郭書航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是，究竟要拿出幾分本領？

花多少時間來解決盧千戶？

10秒似乎有些太侮辱人了，畢竟今天盧千戶沒有禁止旁人觀看。

要當著整個千戶所的面，10秒把他揍趴下，那郭書航以後就多了個生死大敵。

可別忘了，郭書航的人物卡只能限時30天！

過了這30天，如果盧志博要暗地裡報復怎麼辦。

10秒不好。

20秒呢，仔細想想，也誇張了點。

30秒……30秒也短了點。

要不，一分鐘？

讓他撐一分鐘，夠給他面子了吧？

演武場邊，人越來越多。

到了約定的時間，盧志博還沒到。

場邊已經議論紛紛。

「你們說，千戶大人拿下那小子需要多久？一分鐘夠不夠？」

「嘿，別說一分鐘不一分鐘的了。我告訴你啊，今天吶，還真是勝負難料。」

「不可能，千戶大人是地級上品的能力，拿下那小子還不是輕輕鬆鬆？」

「你呀，消息真是不靈通。知道東司所的人怎麼評價那姓郭的么？」

「怎麼評價的？」

「就算不是超品，也相差不遠啊。」

「這不可能！」

「我也說這不可能，這姓郭的才多大？剛剛大學畢業呢。-但東司房那邊言之鑿鑿，寧信其有吧？」

「那千戶大人豈不是危險？」

「也不好說，能力的強弱是一方面，彼此間的生克是一方面，對能力的運用又是另一方面。千戶大人身經百戰，想必，也是有十足把握的吧？」

郭書航把場邊的議論都聽在耳中，自然不會說什麼。

不管盧志博是否得人心，說到底，他在這千戶所已是根深蒂固。

而郭書航卻是一介新人，甚至可以說是外人。

自己要是大放厥詞，只會讓基層軍官們不滿。

只能以拳頭說話，以實力為自己正名了。

又過了幾分鐘，周姐匆匆來到演武場中，仔細看了看郭書航的神色，見他氣定神閑，沒有絲毫焦躁、恐慌，似乎極為滿意。

郭書航語氣淡然，「周姐，有事？」

周姐微微頷首，「鎮撫使大人讓我傳達一句話。」

郭書航做洗耳恭聽狀。

周姐道：「鎮撫使大人的意思是，小郭你還年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覺得不敵，果斷認輸，她一定保下你，不會讓你沒個下場。」

郭書航心裡舒服了不少，這個沐織嬅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雖然讓他出來和盧千戶打擂台，但並不是把他作為消耗品。

他含笑說：「我自有分寸，多謝鎮撫使關心。」

周姐說：「你別不當一回事，盧千戶的能力很兇殘凌厲，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

就在這時，盧志博姍姍來遲，周姐只得迅速離開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