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至少得高中畢業吧

主要人物：

-馮強：主視角」我「，穿越回高中時期的躺平族

-蔣桐：大學時開始交往的女朋友，提出分手后就消失了

-沈晴：玉蘭中學校花，學霸，時間機器的發明者，學生會副主席

-韓萌：同學，發小，介紹我參加了時間機器的實驗

-楊彩：咖啡廳老闆，G大學生，休學中，疑似大學生創業者

-木桶雪：網友，號稱Z大女博士生，疑似網戀對象

-冰清：高一學妹，新任學生主席

-秦淼：高一學弟，新任學生副主席

-朱帥：高三學長，校草，前學生會主席，前校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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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韓萌的敘述，我百感交集。我自認為跟韓萌的交情很深，但其實對她的了解甚少。

我說，大家這些年的經歷真是讓人感慨，我表白的時機也不合時宜。韓萌卻說我這兩天比以前帥100倍，好像回到了小學的時候。

我則勸韓萌多喝點奶茶，我想她上廁所的時候把沈晴的iPhone取出來。

「你有聽過自古天降之物吊打青梅竹馬嗎？」我說。

「什麼意思?」

「在各種戀愛題材的影視，動漫里。青梅竹馬屬性的角色都是打醬油的，必定會被天降的女主或者男主擊敗，成為敗犬。」

「都是什麼歪理，你就是動漫看太多了。趕緊成熟起來吧，小強。」韓萌抱怨著，但是明顯心情好多了。

「不過還有一點。青梅竹馬是可以用來訴苦的，如果有了新的感情問題，儘管來找哥倒苦水。」

「噗嗤。那你也一樣，儘管來找我，我也算半個感情專家。」

我和韓萌的對話已經走向正軌了。

「哦，真的嗎？我最近失戀了，不是指你哦。是被你甩了之後新交的女朋友，她跟我提分手了，但我其實不想分手。」

「喂，你是不是又玩Galgame了？這個問題你要去查攻略吧。」

我不置可否，只好啞笑。

這時候奶茶店進來一個人，原來是朱帥。他靜靜地坐到我旁邊，看著韓萌。

「那我先離開一會兒，你們倆談？」我說道。

「不用，我知道你，小強。小萌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朱帥把我按住。

他繼續說：「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小萌。」

我和韓萌都無語。

他頓了一會兒，接著說：「我不該聽足球隊那幫人的，他們總是給我出餿主意。我也是鬼迷心竅，因為他們老說上大學前要。。。」

「介意我說句話嗎？」沒等他說完，我插嘴道。

「不介意，你說。」

「做那種事，就要負責。慫恿你糟蹋別人，那種朋友不交也罷。」

「。。。」

三個人沉默。

「我原諒你。」韓萌說，眼裡又噙滿了淚花。

「謝謝！小強說的對，我是個人渣。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朱帥眼裡好像也有淚水。

他接著說：「我想我還是放不下沈晴。所以，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交往。我打算提高自己，讓自己配的上沈晴，然後再去追求她。」

「如果我能做個更好的女生，你那時又忘沈晴，是不是還可以再追你。」韓萌還是不想失去希望。

「是我還配不上你吧。不過你也要珍惜身邊的人。」朱帥說這話時，瞟了我一下。

「好，我現在不打算放棄，

不過我也不會纏著你。我也想考到魔都，那時候能去找你嗎？」

「好，那加油了！我走了，保重。」

說完朱帥轉身走出了奶茶店，背影有點落寞，我但感覺還挺帥的，不愧是憂鬱王子。我也看過一些少女漫畫，裡面的男主角都是這個范兒。

「你們男生，是不是特別熱衷於那種事。」

「是的，特別是高三畢業的時候，很多男生想在這個時間點告別處男之身。你們女生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利用了。這種事情還是留給最值得人比較好。「

「好像你經歷過高三了似的，說話像個老頭子。但你又總是這麼幼稚。」

「這點我必須承認。」

「但你今天怎麼這麼帥，連髮型都變了。你是不是想追冰清學妹？」她開完笑。

「我今天才第二次跟她見面。」說著我看著窗外。

我一直在思考怎麼偷韓萌包里的iPhone，所以一直希望沈晴能出現。

順著這個思路，我接著說：「難道不認為我這樣是為了接近沈晴嗎？我也想做她的閨蜜。你之前從來沒跟我提過沈晴這個閨蜜啊。」

「哈哈，我可是想獨佔沈晴。真希望跟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不說這個了。你剛說的視頻，有什麼點子？」韓萌改變了話題。

「我想有兩個方向，一個是人設，另一個是情景。」我答道。

「怎麼講?」

「先說人設。沈晴和冰清正好是學姐和學妹。我們可以把沈晴設定成腦子缺個筋但高智商的學姐。冰清可以保持本色，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學妹。」

「有點意思。」

「情景就是場景加上一小段劇情。打個比方，圖書館場景，學姐介紹的時候突然忘了有多少本藏書，她沒有去查，竟然拿起紙筆開始計算，完全忘了拍攝，她寫了一頁紙公式，算好以後發現跟提詞器的數字一樣。再比如，在體育場，我們讓學姐前面講，學妹在後面跑。但是學姐老出錯，學姐每錯一次，學妹就重跑一次，直到學妹氣喘吁吁的。我們在每個場景都想一個有趣的劇情，簡稱梗，充分利用人設把視頻拍的搞笑有趣。」

「這個想法不錯，但你想的梗太冷了。」

「所以需要大家集思廣益。沈晴是個大美女，如果表演出笨笨的感覺，那種反差萌一定很受歡迎。而冰清本身的萌屬性就爆表。」

韓萌大概不知道幾年後這種手段已經被短視頻網紅們廣泛利用了，不過這時候還是有點超前。智能手機和4G網路普及前，拍攝視頻和看視頻都沒有那麼方便。

「哦，想法不錯。你今天跟沈晴走的很近啊，是不是對她動心了？」

「哦，你吃醋了嗎？我現在可不是那麼好追的。」

我倆哈哈一笑，往日的發小之間毫無忌諱的談話又重現了。跟韓萌聊天，我總是很放鬆，沒那麼拘謹，當然是表白之前。現在終於回到了過去了，我感覺很開心。

我也覺得奇怪，在韓萌面前能談笑自如，偶爾還能開個玩笑。但跟別人在一起，我又很拘謹，木訥。即使26歲的心智，竟然懟不過這幫15-16歲的小孩兒。

「我們走吧，在這兒坐太久了。」

「你不上廁所嗎？」

「不了。走吧。「

」再考慮一下，我們剛才喝好多水，外面不好找廁所。」

」不了，你去吧，我等你。」

走到路邊，我還在盤算怎麼下手掏韓萌的包。這時巨大的發動機雜訊響起，一輛火紅色的摩托車從我們旁邊掠過，摩托騎手一把將韓萌的包搶走，然後拐進一個巷子。

拐入巷子前，那個人停了一下，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飛奔上前，也拐進巷子，書包已經丟在地上。車上的人帶著頭盔，但應該是沈晴。

「下次要做的乾淨點，別總讓姐來收拾殘局。不過，謝謝你了。」沈晴說。

「嗯，應該沒事了。韓萌意識到剛才的危險了，她和朱帥也談清楚了。」

「乾的漂亮！」沈晴伸出拳頭，我也出拳跟她做碰拳禮。

一聲轟鳴，我目送她從巷子另一端竄出，消失在人流中。

看見我拿回了書包，韓萌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厲害啊！」

「嗯，是有點小帥。要獲得我的好感，可需要提高女子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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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打開電腦，發現昨天發出的QQ好友邀請沒新的回復，我有點失望。

倒是有個陌生人加我好友，名稱是一個大寫字母M，頭像是一朵紫色有點詭異的花。

大概是垃圾廣告的號吧，我直接拒絕，理由是：

-我不認識你，請不要騷擾我。

發送之前，我還是看了下它的好友申請的正文：

-我知道你女友的下落

我馬上鬆手，沒有點拒絕按鈕，而是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然後給他發了條消息。

我：我女友的下落是什麼意思？

對方几乎是秒回：

M:她跟你分手后就消失了吧。

我心臟開始狂跳，出了一身冷汗。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對方也是時間穿越者。

我:你是什麼人？

M:蔣桐有危險，只有你能救她。

我：她在哪兒？你也是時間旅行者嗎？

M:一年以後來帝都找我。

然後這個M就下線了，我再怎麼發消息，都沒有回復了。

我思考了一下，理了下邏輯。

第一，這個M知道蔣桐跟我分手，那他肯定是9年後的人，而且他見過蔣桐。

第二，他給我發QQ，那就說明他也在這個時代，也就是說他跟我一樣穿越到現在了。他有可能是在我之後，沈晴的實驗者。

第三，他相約我一年後去到帝都，說明他現在不在我的城市，為什麼是一年後去帝都，我不太理解。

第四，他說蔣桐有危險，只有我能救她。這說明蔣桐目前暫時安全。需要我救她，那說明蔣桐可能也穿越到了現在。這解釋了她為什麼沒上QQ，可能她被什麼人軟禁了。

總之，只能等M的消息了。我大腦幾乎要爆炸了。

這時候，QQ傳來群消息。秦淼建好了攝製組的群，裡面有沈晴，韓萌，冰清，秦淼和我。

他們發過來很多關於學校介紹的資料。我開始整理，並做了一個電子表格，管理拍攝計劃。

我把跟韓萌聊的人設和劇情方案跟大家說了下。大家都非常喜歡，我整理出大概30多個場景，讓大家分別去想梗。韓萌有話劇劇本的寫作經驗，就主筆寫拍攝腳本。

最後大家決定，用一周來寫腳本，兩周拍攝，兩周後期，最後兩周審核和修改。

這一切都是肌肉記憶，是半年短暫的工作經歷中跟前輩們學來的。做這事讓我平靜下來，而且對我而言，確實是有趣的事情。

那段工作確實是有趣的工作，我並沒有厭煩，也想長期做下去。但是為什麼不做了呢？我思考這個問題，但過了一分鐘，我就停止了想下去。

我的大腦有保護機制，一旦觸及那段回憶，就馬上迴避，這次也不例外。

「咳咳，滴滴滴」，有人上線並且給我發了消息，是木桶雪。

木桶雪：親愛的，今天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木桶雪：今天我論文預答辯非常順利。然後我還去了動漫展。

木桶雪：如果最後論文通過了，我就有一個屬於我的課題組了。

木桶雪：也就是說我可以當老闆了，有一個自己實驗室和團隊。哈哈，牛不牛。

她霹靂吧啦發了一串消息。

我：我今天去咖啡廳應聘，我要當服務員了。

我：還有，我今天終於知道，我初戀告白的對象為什麼拒絕我了。

木桶雪：呵，我最喜歡戀愛問題了。讓我猜一下。

木桶雪：她是有其他喜歡的人吧。

我：。。。你怎麼知道？

木桶雪：她拒絕你的時候沒有說嗎？你和初戀是什麼樣關係？

我：我們從小學，初中都是同學。算是發小。

木桶雪：這合理，符合設定。

我：？

木桶雪：作為二次元，你該知道「天降吊打青梅吧」。她跟你同學這麼久，算是青梅竹馬屬性。

我：。。。

木桶雪：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我這個天降女友哦。我可是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肯定讓你滿意。

我：我怎麼知道屏幕後面的你不是個肥宅，摳腳大漢。

木桶雪：你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樂觀點。

木桶雪：對了，你不是要升高三嗎。做兼職的話，怎麼有時間複習高考。

我：我現在這個狀況恐怕考不上大學了，做兼職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家裡沒什麼錢。

木桶雪：了解，可憐的孩子。來，讓你的女友抱抱。

木桶雪：不過，高考可不是唯一的選擇哦。

我：怎麼講？

木桶雪：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簡稱「自考」，了解一下。

木桶雪：只要有高中學歷，就能通過自考拿到本科學歷和學士學位。

緊接著，她發給我一個鏈接。

木桶雪：我的一個同行，一位優秀的物理研究員，當年高考落榜，就通過自考拿到學位，然後考進了Z大的研究生。現在已經是領域內有名的專家了。

我：這麼厲害，佩服。

木桶雪：不過你至少需要高中畢業，高中會考你總有把握吧。

是啊，至少得高中畢業吧，雖然不知道今後會如何。我的兩段人生竟然都這麼迷茫，完全不是重生爽文的體驗。

跟木桶雪聊天結束時，她要求我每天晚12點上線跟她聊天，是網上男友的義務，我也哭笑不得。我還沒有網戀過，也沒見過網友。

第二個晚上，我睡的很安穩，似乎很多事情都解決了。又做了很多夢，十歲那年跟我學棋的那個小女孩兒也出現在夢中，但面目已經模糊不清。

早上起來，我如約去了咖啡廳上班。出門前看了看書桌上那一摞參考書，想起木桶雪的話：至少要高中畢業吧。我拿起高一的數學課本，大概要從這本開始。

來到咖啡廳，楊彩給我準備了一套制服。她自己也穿上了女款的。

我倆一起開店到下午，配合很默契，不過我發現她比較業餘，在很多地方提醒她。她倒也欣然接受，說自己撿到寶了，還說我可以當咖啡廳的CTO。

自從開始躺平，我好久沒被人讚揚和鼓勵了。沈桐雖然從不逼我去找工作，但我能感到她心有不滿。一開始只有一點點，我裝作看不見，直到小的不滿積累到不想再看到我。

到了下午，她說讓我一個人經營，因為我完全沒問題了。我沒問她要去哪兒，但她隨身帶了個吉他出門，我想可能是去玩音樂。她大概不想大學畢業了，也要躺平不成。

不忙的時候，我就開始看那本數學課本。第一章是「集合與函數」，我翻了翻，不是很難。我記得大學數學第一章，也是函數，不過是「函數和極限」。

整個數學課本都對我難度都不高，我讀的津津有味。畢竟數學曾是我最喜歡的科目。到了下班的時候我就讀完這本「高中數學1」。

楊彩在打烊前回來了，渾身是汗，但是心情非常好。

「哦，你在看書啊。高中數學1，哈，再晚開始都不遲。」

「別笑話我了，我只是想畢業。」

「你是哪個中學的？」

「玉蘭中學。」

「哦，玉蘭中學，那所名校！」

「你也知道？」

「當然了，我來M市，就是因為跟玉蘭中學有關的一個人。」

我對她的事一點都不關心，埋頭清理設備，心裡還在想畢業會考的事情。看樣子數學沒問題，一兩周就能把課本讀完，然後再做些習題。但是還有：語文、外語、思想政治、歷史、地理、物理、化學、生物、信息技術和體育。

我想語文、外語、信息技術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其他科目還完全沒有底，即使體育，我現在這幅身板都有些困難。

「你就對我下午出去完全不好奇嗎？」楊彩打斷我的思路。

我只好禮貌性的問：「哦，你去幹什麼了？」

楊彩告訴我她去參加樂隊的排練了，他們樂隊的主唱特別有才華，現在雖然只是個地下樂隊，但說不定馬上就要紅了。

我覺得她這個人很不靠譜，這個咖啡廳是不是能盈利都不好說。大概是個富二代，生活毫無壓力，所以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明天上午要去學校，中午再來。拜拜。」我說。

「你真是個怪小孩兒，明天見。」

還不算很晚，我走到商業街，來到一個健身中心。我想能繼續練自由搏擊。

穿越之前，我已經練了一年的，從一開始像個沒頭蒼蠅，到最後也有模有樣了。我覺得很有趣，從小到大，似乎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運動。

這裡果然有搏擊課程，成人班是二、四、六，20:30-22:00，周末實戰。時間正好，而且辦卡，可以免費使用拳館的器材做基礎訓練，很不錯。

辦卡至少一個季度，費用是一個季度1100，不算貴，比我在帝都時的拳館便宜很多。

我已經把這個月的生活費全帶來了，但只有800。我想，還需要買護具，拳套等各種器材。

我嘆了口氣，對店員說：「我錢不夠。」

「差多少？」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回頭，有點意外，說：「怎麼是你？」

韓萌微笑著說：「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