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張獻忠的動向

成都，張獻忠的行宮裡，斷斷續續的女子嬌嗔聲裊裊回蕩，循聲看去，變見張獻忠床榻上的是一個年近三旬的婦人，生的不算俊俏，但卻有一些成熟女子獨特的風韻，想是某個明朝官員的眷屬，張獻忠「辦事」時是從不避諱下人的，甚至有些故意暴露怪癖，這也是後世說他私德敗壞的一個原因。

「皇上，皇上，探子來報……」一個將軍模樣的闖了進來，一見陛下正在「吃早餐」，嚇得趕緊背過身去。

「你這一叫，壞了老子的雅興，你且說來，什麼事？」張獻忠推開女子，快速穿上了睡袍，女子一臉幽怨的「哼」了一聲。不過張獻忠從來不會因為私事而耽誤軍務，這也是他打仗還有幾把刷子的原因之一，他還規定，無論他在做什麼，軍情都要第一時間彙報，延誤軍情者。

「皇上，官軍已經在襄陽河南等地集結了，明朝皇帝大怒，揚言要踏……踏平四川，探子還取回來一份明人叫做「報紙」的東西，上面把我們屠殺，不，肅清刁民的事情寫得很是慘烈……」那副將言道。張獻忠一把奪過了那張有些破損的《新明報》第一期，瀏覽一遍后大怒：「這些狗娘養的朝廷秀才，老子哪裡殺了八十萬？最多三十萬，傳我旨意，全面清理這個報紙，這是明狗的奸計！」

南京，朱明復早起看了一對奏摺，如今已是臘月二十七，按例是不用早朝了。朱明復一遍看著奏摺，一邊摸索著茶杯，這時有個宮女輕輕把茶杯往前推了推。

朱明復有所察覺，便抬頭看去，心中有些詫異：這不是前天那個宮女嗎？朱明復當夜只顧划重點了，忘記問她的名字。第二日，國事一忙，又無暇去問。

宮女，低頭俏生生地站立，青絲垂下，容貌看不見，但身段依舊豐腴多姿，此刻楚楚可憐，惹人憐愛。還好朱明復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是你？王承恩叫你來的？」「是奴婢，奴婢求了王公公才來御前伺候的。」宮女聲音低不可聞，臉上泛起紅暈，但語氣卻很堅決。

「你叫什麼名字？」「奴婢名叫……」正要說名字是，王承恩來了，宮女到嘴邊的話噎了回去，還下意識退了退，王承恩語速急切地說：「陛下，兵部急報！」

「左右退下！說！」

「陛下，大西賊兵，十日前出兵湖廣、貴州和陝西與四川交界處，掠奪了許多財物，燒殺劫掠了一番，如今屯兵重慶府，似有東進之勢！」王承恩說道。

「傳內閣輔臣、六部尚書還有錦衣衛孔嘉、一軍團都督馬士英、還有南洋艦隊都督鄭芝龍前來議事！」朱明復沉思片刻說道。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乾清宮，正值年底，鄭芝龍也回到了南京。朱明復讓王承恩說一遍張獻忠進來的動作，眾人思考了一會兒，低聲討論起了起來。這時，孔嘉出列道：「陛下，微臣還有些情報！」值得一提的是，孔嘉自從上次「罰跪」，如今辦事又勤勉了許多。

「說吧！」

「是，陛下，據最新的安插的探子和原來川中重新聯繫上的探子來報，張賊在成都雖然有諸多荒唐之舉，但卻不似闖，額，順義王的軍隊進BJ那般放縱，大部分時間在練兵備戰，而且基本組建偽朝廷，還組建了水師。」孔嘉說道，接著還介紹了部下的一些情況。

「陛下，我以為西賊此次犯境，只是試探之舉，並不會大舉進兵！」馬士英說道。

「陛下，我同意馬都督的話，眼下隆冬時節，長江水枯，水師東進幾乎不可能，陸上軍隊要向大舉出川，也無法瞞過我軍的細作，此外，兵部已經命孫傳庭和秦良玉嚴密布防，此二人都與張賊打過交道，斷不會給賊人可乘之機！」兵部尚書史可法說道。眾人聞言稍感安心。

隨後，其他幾個大臣也說了自己的判斷，都認為張獻忠是虛晃一槍。范景文出列補充道：「臣來時，已經問過戶部，四川一年最多能收上來800萬石糧草，而張賊聚眾近30萬，大軍要想出川，少說要準備1000萬石糧草，單單此項，也要一年半！」朱明復點點頭。

「朕以為眾愛卿所言極是，但朕覺得張獻忠此舉還有挑釁報復朝廷的意圖，畢竟他屠川，之後朝廷發文斥責，報紙連續刊載，他也許有些怒了！」朱明復說道。

「朕也要和諸位愛卿交個底，朕是不會等他準備好出川，在與之決戰的，朕要將之滅於四川，張賊在川中不得民心，註定要敗，如今清賊算是安定，朝廷也有閑暇來對付他。早前朕說得平賊前的四件事，如今朕已有些想法了！」朱明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