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年夜

年前的最後一件大事，三大營改制基本已經定了下來，朱明複決定給朝臣們放假7日，朱明復也給自己放了個假。

年三十晚與諸皇子、公主用完晚宴之後，朱明復便來到了坤寧宮，幾個皇子、公主也都來到了坤寧宮一起守歲，幾人都是站著，不敢亂動，坤興公主瞅著主桌上的果品、糕點眼珠子賊溜溜的打轉，坤興公主已經13歲，正是豆蔻年華，也就是主世界歷史上BJ城破時，被崇禎砍斷一直臂膀的公主，崇禎帝捨不得殺她，對她甚是寵愛。可能是朱由檢意識保留的了一部分的緣故，朱明復對這個公主也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她平日里喜好讀書也喜好練武，唯獨不愛女工。朱明復笑笑對皇子公主們說：「皇兒們都隨意一些，今日過年，不遵禮法！」「謝父皇！」坤興公主朱媺娖最先答道。說罷邊去拿桌上的吃的，但拿了之後卻不是給自己，先分給了弟弟朱慈炯和朱慈炤還有小妹朱媺英，這讓朱明復頗感欣慰。

「皇兒們，父皇有個問題，你們將來準備做什麼樣的人？」朱明復想起主世界里大人常問小孩子的一句話「你的夢想是什麼？」過了片刻，眾皇子公主都看向了太子朱慈烺，朱慈烺拱手說道：「兒臣要輔佐父皇中興大明！」這個回答中規中矩。朱慈炯道：「兒臣，兒臣要做大將軍，殺賊！」朱慈炤說道：「兒臣想學種水稻，讓街道上的那些乞丐不再挨餓。」朱媺娖「兒臣想，也想做大將軍！」小妹商幼則只顧著吃東西未搭話，朱慈烺、朱慈炯的回答中規中矩，倒是朱慈炤和朱媺娖的回答讓朱明復頗感驚訝。又談了片刻，他對周皇后說：「今晚城中處處放爆竹，你可願隨朕出去看看？」周皇后眼中亮光一閃而後有黯淡了下去，她低聲說：「萬歲爺，這不合規矩！」「唉，規矩還不是人定的，這大明朝好多規矩都要改！王承恩，我們微服出宮，讓六處的寧德公主帶幾個侍衛便可。」「萬歲爺，這恐怕人手太少，老奴擔心陛下安全！」「有你們兩個高手在，擔心什麼，快去！把大一些的皇子公主們也都帶上！」「遵旨！」

幾人來到南城的大街，這南城雖然住的都是普通百姓，但街道卻甚是熱鬧，高掛紅燈籠把大街小巷照得紅紅火火，家家戶戶門口貼著火紅的對子，街邊爆竹聲此起彼伏，小孩們你追我趕，沿街還有一些攤販還在賣著熱騰騰的餃子混沌，雖然是零下幾度的大冬天，但街上人們的熱情卻不減，除夕夜是不必宵禁的，老百姓也大多會走出家門，皇子公主們見到這熱鬧場景，自然開始釋放孩子的天性，四處玩耍，買點心，這可累壞了侍衛們。

眾人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處巷子，這裡條巷子黑漆漆的，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箱子里燃著一堆篝火，火苗有氣無力的晃動著，旁邊圍坐著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其中一個小男孩光著膀子，離火堆特別近，恨不得鑽進火堆里，太子朱慈烺、公主朱媺娖看到這一幕，不禁長大了嘴巴，王承恩上前一步擋在了皇子們面前，低聲對朱明復說：「萬歲爺，我們還是去往別處吧，別掃了興緻。」朱明復推開王承恩，拿過侍衛手上皇子們剛買的點心，走向那幾個人：「老鄉，你們從安利來？」說著遞上點心。

「這位善人，我們是從山西逃難過來的，去年遭了旱災又遭了兵災，就拖著全家老小來京城，聽說這邊粥棚多，有錢人多。想謀個活路。」老漢趕忙接過點心，對朱明復說。「來京城逃災的人多嗎？」朱明復接著問。「來京城的倒是不多，大部分人都死在路上了，這一路來幾千里，有時好幾百里都荒無人煙，聽說也都餓死了，而我們逃到京城的，官兵也不讓進，城外又餓死了一半，我們是偷偷混進來的，都在南城，平日里不敢出去。」老漢答道。接著朱明復又讓侍衛給了些碎銀子，便離開了。

朱明復一眾人準備回宮，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這是朱媺娖走到皇帝旁邊，輕聲說：「父皇，兒臣也想像慈炤弟弟那樣，學種水稻！」朱明復摸摸公主的頭，笑笑說：「傻女兒，拯救萬民，不是單單靠種水稻，你呀，以後就跟著你皇姑母，去錦衣衛吧！」周皇后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