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踴躍捐銀

錦衣衛指揮同知孔嘉向前一步，看了一眼周圍站立的范景文等人，有些吞吞吐吐。

朱明復道：「都是朕的心腹，直言吧！」

孔嘉：「臣迷查京城中500多名七品官員、勛貴的家產，合計超過一億兩白銀，這還不算京外的產業，以前任錦衣衛都指揮使駱養性為例，其家產現銀約50萬兩。」眾人聞言心頭猛地一跳，這一消息說是驚雷炸響也毫不為過，幾人一是驚訝如今朝廷窮得叮噹響，二是驚訝皇帝對朝臣的底細如此了如指掌，還好幾人都是清官，但也深深看了皇帝一眼。

朱明復道：「現在眾位愛卿知道朕上月為何用計策，讓這些貪官把銀子轉移到昌平州了吧？只可惜害了那裡的幾萬百姓，這些貪官，前幾次朕要他們捐軍餉，有的人只捐了幾兩銀子，屬實可恨！」其實朱明復心裡想的是，這原來的朱由檢真是天真善良，他那種號召捐銀子的方法，是個人都不會捐，因為你捐得越多，別人就會知道你是貪官。

「不想我大明官吏腐敗到了如此地步，這還只是京城，那各地各級官吏不知又貪污了多少。」范景文感嘆道。其實載入了歷時資料得朱明復也知道，明末其實並不缺錢，只是錢都在貪官、富商、豪紳手上。但以他得智慧，他相信這些錢不過是暫時存在他們手上，遲早能搞到國庫里。

又商議片刻，朱明復交代了左都御史李邦華要會同大理寺和刑部，配合搞出幾條大魚出來，配合此次捐銀。便讓幾人退下，但卻留下了孔嘉。

朱明復側臉看了一眼孔嘉，微微一笑說：「駱養性你倒是查得很清楚，你家也有30萬兩吧？」孔嘉一聽此話雙腿一哆嗦，此刻朱明復就像活閻王一樣，讓他嚇得趕緊跪地求饒：「萬歲爺，臣有罪，臣萬死。」過了一會兒，朱明復才笑道：「哈哈哈，你忠誠，但你很聰明，朕喜歡聰明人，也不喜歡聰明人，安心好好辦差去吧！」朱明復實際上在敲打孔嘉，孔嘉也終於明白，皇帝在他身邊也安排了眼線，這讓他對皇帝又敬又怕。

次日早朝，眾臣啟奏完畢，皇帝又頒布了一道聖旨，眾所周知，這一月以來，只要有聖旨，就是重磅消息，所以群臣弦都繃緊了聽：

「陛下有旨，皇帝南巡在即，朕叢京城官員勛貴中選拔倪元璐、李邦華……52名大臣及其家眷，隨駕南巡，欽此！」文武百官聽完名單先是面面相覷，而後滿堂嘩然：「沒了？沒了嗎？這……」

這京城中有少說也有上千官員，七品以上，就有500多人，而皇帝遷都，只帶上了52人，這是什麼套路，大臣們開始摸不著頭腦。但皇帝並未多做解釋，只是退朝回宮去了，當事情不確定之時，流言自然會四起，說皇帝帶走的都是清官，留下的是貪官，說清軍一旦攻破城，就要把這些貪官千刀萬剮，還說皇帝留下的，說朝廷沒錢，帶不走這麼多官員還有家眷，還說京城往南的官道都被官軍封死了等等，這些消息真真假假，有的是錦衣衛刻意安排的，有的則是民間自己發揮的。

內閣次輔魏藻德府上，魏夫人和幾個妾室纏著魏藻德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們聽說了城中的留言，十分惶恐。「老爺，您可是皇上寵臣，你說皇上怎麼不帶您啊，這要是留下來可怎麼辦啊，聽說那些韃子可是殺人不眨眼，老爺，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哎呀，你們別再吵了，煩死了。」而魏府門口也是擠滿了來打聽消息的官員，但魏藻德一概不見。

接下來的五天里，發生了三件大事，第一，督察院、刑部、大理寺查處了13件貪腐大案，查抄銀兩合計200萬兩，第二，叛徒龔鼎孽被李自成送回來了，皇帝下旨抄家並誅九族，第三，昌平州屠城血案被公之於眾，說清軍屠殺百姓8萬，燒毀房屋6千間，寫得十分凄慘。當然還有乾清宮外跪滿了大臣，這陣勢絲毫不輸當年國本之爭，當然皇帝一概稱病不見。

魏藻德終於坐不住了，帶著兩個內閣大學士前去闖宮，他來到乾清宮外卻很容就進去了。「陛下，臣聽聞陛下龍體欠安，深感焦急，特……」「愛卿，朕哪裡生病，朕是心病啊，你看著滿朝文武都要隨朕南巡，你們內閣是知道的，這戶部哪裡有錢啊。若是讓他們自行南去，又怕清軍半途劫掠，朕只能裝病啊。」朱明復打斷魏藻德開始演戲。魏藻德也是個聰明人，此刻才明白原來皇帝是想要錢，當即表示願聽皇帝的意見。朱明復道：「朕的意思還是內閣牽頭，根據官職大小，家產多少，擬個章程，看看有多少人願意去吧。」魏藻德道：「陛下，微臣擔心如今朝中大臣們囊中羞澀。拿不出多少銀子啊。」朱明復擺擺手：「愛卿多慮了，你看這幾日查的那幾件案子，哪個不是家財萬貫？哦，當然，留在京城更好。」魏藻德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把這幾日京城的發生的是串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魏藻德領旨走出了乾清宮，對宮外大臣們說道：「都回去吧！陛下龍體欠安，內閣已經得到的了陛下的旨意，會處理大家關心之事。」魏藻德回去之後，把朝中各黨的頭目叫到了內閣，給大家通了氣，然後讓戶部準備了一個名為「南巡護國稅」的名目出來，讓大臣們去捐款。

第二日，戶部門外門可羅雀，並沒有人來交稅，第三日，戶部門口交稅的人絡繹不絕，第三人，戶部門外人山人海，排起了四條長隊，交稅、捐銀子的十分踴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