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委以重任
「婆婆多慮了，我一亡魂，已無宿身之處，何必四處遊盪呢。棲身如此仙境是莫大的福氣，還望婆婆垂憐。」
「小傢伙嘴真甜，老婆子這方寸之地，正好也缺個看門之人，你嘛不是不可以……」
看到孟婆投來的目光，墨天連忙說道：「您老有什麼事，只要晚輩可以做到的，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你們都是老婆子的好孩子。」
「您老請說。」
「你要拆了那屍塔，碎了那方外世界，抓住那幽淵之人，還靈泉鎮真正的一個朗朗乾坤。」
「這……」
「有何疑慮？」
「墨天恐沒那個本事，怕讓孟婆失望。」
「你只要答應老婆子就行了，其他的儘力而為吧。」
「一個、兩個、又一個，婆婆就會糊弄人。」
「你給我滾過來。」
突然生氣的孟婆，玉手一抓，虛空把笑面書生提溜了過來，扔到墨天的腳下。
「這小娃娃是有點瘋有點傻，可對你有很大的作用，留在這讓墨離看着他，你有什麼想問得隨時問他。」
「隨時來？您老的意思是我可以隨時來這仙境。」
「什麼仙境，在這冥府之中，哪來的仙境，這只是老婆子獨立劈出來的一方天地，勞作之餘歇腳的地方。」
墨天心裏想到，這是你歇腳的地方，那閻王休息的地方還得了，這人比人非氣死不可。
這麼多年別說歇腳的地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真不知道是自己命苦，還是自己作的。
「羨慕了？」
「嗯！要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送給你吧！」
「什麼？婆婆你要把這仙境送給他？」
笑面書生率先不樂意起來，氣鼓鼓地咆哮著。
「不光是這小小的地方，還有你這個千年怨魂。」
「婆婆，我不要離開你，我願意給你生火熬湯，一直到地老天荒。」
「滾！」
不知道是孟婆真的煩他了，還是另有打算，墨天只好不情願地答應下來，可這怎麼用，有什麼好處可不知道。
「你生虱子了？」
「沒、沒有，只是在想，這仙境您老怎麼送給我。」
「哈哈……來，老婆子偷偷告訴你，笑面書生打這主意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墨天跟着孟婆向裏間走去，就像家族裏的老者給後輩傳家寶一樣小心。
墨離只好望着笑面書生，笑了笑沒說話，四下里打量了起來，以後這就是自己的家了，要不先轉轉。
雲霧之中的仙境看不清全貌，一房一舍隱匿其中，各種獸語鳥鳴此起彼伏，涓涓細流叮咚作響，一小塊翻種的土地，奇花異草分外妖嬈。
笑面書生冷哼一聲，就像看見土包子一樣瞥了一眼，拎來木桶，拿着水瓢小心地澆了起來。
墨離連忙跟上去，伸手想幫幫忙，這書生就像炸毛的刺蝟，呲個牙就沖了過來。
「小東西你又在幹什麼，說過多少次，這忘憂草不能這麼澆，氣死我了，你倆過來。」
墨天給墨離遞了個眼色，連忙屁顛地跑過去，拎起木桶，奪下水瓢，亦步亦趨地跟在孟婆身後。
「看好了，這忘憂草需用那無根之水，順着葉脈緩緩灌入，不可急也不可多，一株半瓢足矣，每七日一次即可。」
孟婆就像關心自己孩子一樣，小心地呵護著，耐心地講解著，
生怕哪裏出現失誤。
聽着聽着就發現了不對，這澆灌原來才是小事，難的是在這一方天地里收取那無根之水了，別說一株半瓢，就是一株一滴也夠喝上一壺了。
墨天剛想反悔，孟婆笑呵呵地轉過頭來，指了指笑面書生。
這才深深地嘆了口氣，還好有這位在，那這無根之水交給他就可以了，累也要把他累死，還有什麼力氣再鬼叫。
交代好一切，兩人才拾級而下回到奈何橋上，把墨離和笑面書生留在了那仙境之中。
孟婆微微示意，墨天轉了轉右手小拇指的銅環，這上升的熒光階梯和一團雲霧，緩緩被吸了進去。
再輕輕翻轉幾下，那仙境在一旁還魂涯上顯現出來。
「孟婆，如果我們都進這仙境了，那這階梯不就很容易被別人發現嗎？」
「忘了告訴你，這階梯只有你和你想讓看見的人才能看見，這樣說吧，這仙境你有這梅針就方便多了，可以隨身攜帶。」
「那您老……」
「老婆子除了熬湯，剩下最多的就是時間了，慢慢再造一個就行了。」
「可以造一個？」
「對，這就是老婆子閑來無事劈出來的，只是花費的東西和時間比較多一點。」
「謝婆婆！」
「客氣什麼，老婆子說的事你一定要儘力去辦。」
「是！遵命。」
嘿嘿，現在想想我墨天的命還是真好，這脅迫而來的，卻成了最後的贏家。
高興地想着以後，邀請蘭雪……
「又再打什麼壞主意，笑得略微有點猥瑣。」
「有、有嗎？」
「想到那位了，看這小臉蛋都紅了。」
「婆婆……」
「好了，不逗你了，老婆子再送你一個好東西。」
孟婆在虛空中一抓，一個怪異的樹枝飛了過來，在手中反覆揉了揉，擠出漆黑的汁水，直直地向墨天的臉上甩去。
「用手抹勻了。」
墨天連忙用手使勁地抹了抹，一種劇烈的灼燒感傳來，感覺自己抹的是生石灰一樣。
「婆婆，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如此燙人。」
「一會兒就好，忍着，一會兒就好了。」
那灼燒的感覺，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幾分，反而越來越強烈了，感覺整張臉皮快脫落下來一樣。
看着時辰差不多了，孟婆才拿出一把骨刀，一把用小腿骨磨成的骨刀，一點一點颳了起來。
一塊塊本已老化的臉皮，跟着樹枝的黏液緩緩颳了下來。
墨天瞬間感覺輕鬆了不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老臉，那傳來的觸感明顯滑嫩了許多。
孟婆遞來一面銅鏡，墨天小心的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那稚嫩的臉是誰呢，怎麼如此熟悉。
「怎麼？不認識過去的自己。」
「我說呢，怎麼如此之帥。」
「你和他一樣，自戀起來真想嘔吐一下。」
「他，他是誰？」
「時機未到，-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墨天也不好繼續追問，欣賞著鏡子裏面的臉蛋，又嘚瑟起來，可看到微微老態的身軀，又幽怨地望着孟婆。
「婆婆，這臉蛋是年輕了不少，可這和身材不配啊。」
「呵呵，你呀你，真是貪心，罷了、罷了，送佛送到西吧，喏，給你。」
「這是什麼？」
「返老還童丹。」
「真、真有這東西。」
「不然呢，每一個傳說都是有那麼點根據的，不是像你，弄張人皮披上就年輕了，那是自欺欺人。」
「婆婆教訓的是！」
「可你那人皮術也是一種方法，只是比較累贅，不能算是返老還童，但是你的造詣已經很好了，不然老婆子也不捨得。」
「謝婆婆！」
「不要客氣，老婆子到時候說話好使就成。」
「何人在此逗留，速速去六道輪迴。」
一股滔天威壓撲了過來，撲通一聲，墨天就被直直壓到了地上。
「我老婆子的客人。」
「客人？孟婆你最近的客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哼，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沒關係，你沒想過我輪迴之主也很寂寞。來吧，速速去輪迴。」
一把無形的大手虛空抓起墨天，就向那與奈何橋相連的六道扔去。
孟婆衣袖揮舞，卷着墨天就向奈何橋下扔去。
「孟婆何必呢，這奈何橋下可是忘川河，弱水三千，鵝毛可沉。」
「你管不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