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卷宗離奇被盜
躺在床上的丁銘並未很快睡去。
和縣裡人的短暫的接觸，讓他感受良多。
而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做，按照正常的流程，首先便是查閱一下幾起案子的卷宗，了解死者的人物關係，家庭背景，當然還有屍檢的情況；然後需要走訪一下被害者家眷，看看有沒卷宗上遺漏的線索，還有晚間這個驅蛇靈石的問題值得探一探。
近幾日，不停歇地趕路，旅途自然勞累，丁銘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即便如此，這寓所畢竟是新環境，他睡得淺。
後半夜，門外隱約有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立刻擾醒了丁銘。
他警覺地睜開了雙眼，朝窗外望去。
隔著高高的窗，外面有一黑影。
「什麼人？」
黑影瞬間閃去。
丁銘躍起，抄起案桌上的燈盞，推門而出。
這一夜，月亮很是朦朧慘淡，一股陰森的風襲面而來，加之天寒，猶如刀割，那呼呼的聲音就如女人的慘叫，似要啃嗜人的面龐。
燈盞微弱的火瞬間被吹滅。
院落內的綠植後面，彷彿有幽幽的綠光射出，像是什麼東西的眼睛，很是陰森恐怖，讓人全身打顫。
「是何人躲在這陰角之處？」
一個白衣長發的東西快速飄了出來，閃了一下就到了屋檐之上，隨之消失不見。
丁銘雖不信鬼怪這些，但還是嚇掉了手裡的燈盞，「碰」的一聲，在這深夜很是刺耳。
「公子，公子！」
聞聲的老范從隔壁附房沖了出來。
「怎麼啦？」
丁銘深深吸了一口氣，「沒事！一隻野貓而已！」
經過剛一折騰，接下來，讓這個年輕人輾轉無法入睡。
......
翌日一大早。
府衙的人便送來了朝食。
漢承秦制，這個時候，普遍還是實行「兩餐制」，吃三餐的還很少。
除非有特別的安排，朝食一般是主餐，因為吃飽了，吃好了，才能有充沛的精力開啟一天的工作。
嚴通也是特別重視朝廷上使來的一頓早飯，夾著肉的烤餅，熬制的米湯粥...
丁銘與老范用過之後，便趕去了縣衙。
一進大門，就見兩名小吏在一旁爭吵，並無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你個混蛋嚇死我了，下次別亂放東西！」
「瞧你膽小的！」
「我膽小？最近這事鬧得，你不怕？」
老范咳嗽了兩聲...
兩個小吏才立刻閉嘴，面露驚慌地走開。
縣議事廳。
縣裡的幾位主事特意起了個早，在廳內等候了。
嚴通熱情依舊，「上使昨夜休息尚好否？」
「尚好，尚好！」丁銘望了一眼嚴胖，「嚴內史沒休息好嗎？怎麼看上去有些沒精神？」
「哦？」嚴通尷尬一笑，「或許是昨晚貪杯了，酒勁兒還沒消，酒勁兒還沒消！」
丁銘剛一坐好，茶湯便呈了上來，細節之處，面面俱到。
「不知上使今日如何安排？我等聽候差遣！」陳直以武出身，豪爽利落！
「多謝陳都尉，差遣不敢！」丁銘客套一句后便道，「先取宗捲來看吧！」
「我剛安排人去取了！」嚴通笑臉回復道。
話音剛落。
一個小吏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大人，大人！不好了！」
「什麼叫大人不好了！」嚴通白了一眼，
「慌什麼？叫你去取的東西呢？」
「文書...文書庫房裡的卷宗被....被盜了！
「什麼？文書卷宗被盜了？」嚴通先看了一眼郭亮，又掃了一下丁銘，才朝著小吏責難道，「怎麼會這樣啊？被盜了哪一部分？」
小吏一臉無辜，「內史大人，上使大人，這值守張玄前兩天不是死了嘛！所以文書庫房這幾日疏於看守，誰料這庫房竟被賊人闖入，最近的案卷全部被盜！」
「你們這幫廢物！滾下去！」嚴通狠狠地拍了一下案桌，隨後面露為難看向了丁銘，「上使大人，是我的失職！這...」
丁銘掃了一下在場的幾個人，又回想起昨夜那白衣女鬼，不得不讓人覺得這是為了讓自己難辦案搞出來的鬼把戲！
要是這樣的話，兩個內史的嫌疑都很大。
「這幾日縣衙里管得甚嚴，怎麼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莫不是府衙內的人自己盜了吧！」
「這...」嚴通面露尷尬無趣的表情，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又一人走了進來，慌慌張張很是恐懼。
還未等他開口，嚴通就跟撿到救命稻草一般，惡狠狠地開罵了，「殷平，文書庫房被盜了，你作為本縣縣丞，主管文書檔案，你要負責！」
縣丞，也是府衙重要管事，丁銘這才注意到殷平這個新面孔。
這人生得老實巴交，面對上司的責難，只顧點頭。
「為何昨日未見殷縣丞？」丁銘問道。
「我...我昨日去了城外西郊！」
看著丁銘面露疑問，郭亮道，「昨日那死去的庫房小吏張玄入土，我讓他去了張家！哦...代表嚴內史去了張家主持！」
殷平道，「是是，所以昨日沒能接待上使，還望上使恕罪！」他語氣很是誠懇。
原來是去送關懷，丁銘就沒有再問一二，「既然卷宗被盜了！請嚴內史去查一查吧！」
「是是！這個我安排人去查！」嚴通眼睛一轉，「既然沒有卷宗可查，上使大人今日就先休息吧，我派人帶大人到縣裡去轉轉，玩玩！」
「不必了！」丁銘站起身來，「時間緊迫，命案要緊，既然沒有卷宗看了，我今日就去那張玄家了解了解情況！怎可在這閑著遊玩！」
嚴通白白凈凈，肥肥胖胖的臉上頓時刷地紅了！白裡透紅甚是好看，還挺吸睛！
「上使還要了解什麼情況？不知道有沒有屬下可以效勞的地方？」郭亮問道。
雖是問，但那語氣較前一日是天壤之別，甚至可以說曖昧了很多。
嚴通吃了一個噴，只能鄙視地瞪了郭亮一眼，這小子昨晚不是信誓旦旦說寧願辭官也不會獻媚的嘛！
「張玄為毒蛇咬傷致死，據你們所說，他的家人還看到了白蛇，所以我要再去了解了解細節。」
「我與上使一同前往吧，遇到什麼事情，還能給上使當個使喚的！」郭亮道。
堂堂內史，去做個使喚的夥計？連續出事，這人又態度大變，不免讓丁銘有了一絲防備，「先不用了！等需要的時候，我自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