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耿平

第86章 耿平

耿平低沉地回到宰相府,按照慣例去書房拜訪顧之威,耿平正欲敲門,結果出乎意料地聽見書房裏正嬉笑打鬧的聲音。他感到疑惑,天色已晚,難道岳父還沒有回來?那麼顧均寒在書房裏做什麼呢?她又在和誰玩鬧?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做好戰鬥的準備時,他猛然回想起顧均寒曾經跟他說過她有一個叫寧寧的老師。

「也許是那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寧寧吧,我先觀察一下情況。」他這樣想着。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躲在窗下觀察裏面的情況,只見房間凌亂不堪,書架和書桌上的陳列七零八落,一個異常漂亮的姑娘正被顧均寒牢牢壓在在書桌上,那女孩臉色羞臊,努力想從顧均寒懷中掙脫,但又不是她的對手,只好不停地叫嚷試圖吸引來別人的注意,可顧均寒仗着這是自己的地盤肆意妄為,甚至開始惡趣味地扒那姑娘的衣裳。

「卧槽,你們年輕人玩的就是花。」被叫嚷聲吵醒的海仙看見了這一幕,縱使年長如他也覺得此事實在新奇。

「我是不是應該進去?」耿平反倒拿不準主意了,如果不進去的話他擔心顧均寒真的要對那女孩做什麼出格的事,這樣要是被傳出去顧家又多了一個笑柄,但是要是貿然闖入又有失禮節,就在耿平猶豫不決之際,房間里的吵鬧聲停歇了,海仙抬頭看去,發現兩女正在各自收拾殘局,就是把書放回原位,收拾桌子之類的事,屋內的兩人並沒有發現海仙的存在,按照海仙的話來講,他現在只是寄存在古戒中的一抹殘魂,就算那些手段通天的陸地神仙也沒法探查到他的形體。

寧寧正收拾狼藉的桌子,那上面堆滿了碎紙片和顧之威收藏的小擺件,她順手拿起一個手掌大小的金蟾問道:「均寒,這個蟾蜍是純金的嗎?感覺好重呀。」

顧均寒忙着整理書籍:「我不知道,誰知道我爹怎麼弄來的,他老是收藏一些古怪的物件,有時候被人騙了也不知道,就光是這屋子裏我就能說出四五件假貨。」顧均寒擦擦汗水,眼睛抬也不抬地說道。

受好奇心驅使的寧寧伸出兩隻玉臂把金蟾放到燈下欣賞,佳人在火光映越下的手臂漸漸透明,白裏透紅的肌膚與金蟾相貼,擺件沉穩,於燈光照射下閃耀金光,熾熱與溫暖映襯著寧寧,她的臉似乎變成透露著神性的脂玉,眼中長燃著可愛的溫柔,耿平已不覺夜晚之寒冷,他只覺得埋頭撿書的顧均寒相比之下遍身灰塵,顧均寒已經黯然失色了。

「那個金蟾……有我熟悉的氣息……」在窗外偷窺的海仙卻是皺眉:「千百年時光過去了,想不到居然還有令我感到熟悉的東西,小子,你現在就進去吧,說不定那枚金蟾可以引出我的一些記憶。」心思縝密的海仙看出來耿平這小子在想什麼,於是他便想出這個理由打斷他的臆想,被打擾看美女的耿平心有不滿地埋怨海仙,可為了正事他又不得不乖乖聽從海仙的話。看着失魂落魄的耿平,海仙擔心起耿平的質地,修仙之人風花雪月本是小雅,不過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成為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海仙告誡自己,如果耿平誤入歧途,那麼他一定要讓自己的徒弟好好長長教訓!

「唉,希望這孩子能把眼光放長遠,不要因為一時的快感而誤了終身啊!」海仙默默感嘆,此時耿平已敲響了房門,門開了,開門的竟是寧寧。

「嗯……你好?請問您找誰?」寧寧裝作已經把他給遺忘的樣子禮貌地和他打招呼,

其實早在宰相府寧寧就和耿平打過交道,當時她只覺得這個人很無聊,現在再次看來,還真的很無聊。

在一旁忙活的顧均寒見到是耿平,然後又擺出高冷女神的模樣瞪着他:「你來這幹嘛?」

耿平也不生氣,反而很隨和地微笑:「我回來了,本來想着來看看咱爸,結果沒想到你們在這。」

顧均寒無動於衷:「他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你出去吧,我還有工課要做。」

耿平尷尬的撓撓頭,平常顧均寒對他冷冰冰的,不過遇見外人也會毫不猶豫站在他這邊,可如今在寧寧面前她卻一點面子沒給耿平,這讓他有些下不來台。

海仙這時提醒耿平:「小子,別忘了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醒悟過來的耿平立即蹲下去整理書籍,他還像模像樣地開玩笑:「哈哈,你們又搞什麼了,居然把這裏弄的這麼亂。」

寧寧有些臉紅:「沒沒什麼,因為要教導均寒嘛,我太大手大腳了,隨意亂翻宰相的藏書……實在是不好意思……」寧寧說着便放下了金蟾和耿平一塊收拾散落在地的書籍。耿平見寧寧肯陪着他而不是和顧均寒一樣居高臨下,再加上寧寧身材纖弱和足以壓下顧均寒一頭的容顏,耿平對寧寧的好感直線上升,甚至嘴角微微出現了笑容。

寧寧拿起一摞書,然後抬頭不滿地對顧均寒發牢騷:「喂,你不要光看着呀,幫幫我們嘛。」

顧均寒正欲開口,誰知被耿平搶先一步:「哈哈,沒關係的,想必均寒學習一天已經很累了,這種事讓我這個當老公的來干就好,寧寧姑娘也去歇著吧,養精蓄銳才好教我們家小寒。」

聽了耿平的場面話寧寧不禁笑出聲,心裏更加輕視耿平,看着故作溫柔問候顧均寒的耿平,寧寧看出來耿平是多麼的虛偽,同時也為顧均寒感到惋惜,她已決定要狠狠收拾這個男人了。

寧寧手上依然捧起一摞典籍:「耿公子可真體貼,看來均寒和你在一起以後會很幸福吧。」被陰陽怪氣的耿平沒發現其中門道,反而認為寧寧是真的在誇讚自己,他故作大度的說:「哈哈,我當然會讓小寒幸福的。當然了,光在嘴上說大話誰都可以做到,我可不是那種人,等到我們真正成親后我一定好好呵護小寒。」

顧均寒皺眉,她很厭惡耿平這幅在寧寧面前獻殷勤的樣子,平日裏他怎麼表現怎麼花心顧均寒都不在乎,因為她認定耿平有這個實力支持這樣做。只是今天他撩撥的對象是她的老師,同時也是魏王手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你耿平真的不怕招惹上這種人的麻煩嗎?

不多時,書房被兩人整理的潔凈如初,就連顧之威的那兩個害羞的書童也會對書房的潔凈感到驚奇,寧寧如釋重負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打掃過的書房心裏升起濃濃的成就感。而耿平這時趁兩人不注意偷偷的把金蟾塞進口袋裏。

「哎呀,想不到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啦,均寒,耿公子,我們改日再見吧!」寧寧起身便想離開。

「我送你。」耿平也跟着寧寧起身,他完全忽視了顧均寒陰森的臉色,看出顧均寒生氣的海仙也忍不住嘆息,只能說耿平實在是個冒失鬼,「唉,還是要老夫出馬。」海仙如此想道。隨後他用神識敲打耿平:「你難道忘記傍晚對那江姑娘許下的豪言壯語了?修仙之途男女之情已是不該,你現在可千萬不要再走錯了路啊!」耿平聽后忍不住羞愧地站在原地,只好找個借口推脫掉,後來還是顧均寒為寧寧送行至門口,等到顧均寒回到書房時,耿平已經用修鍊當借口回房間去了。

「你應該好好和顧均寒聊聊了。」在回住處的路上海仙婉言說道。提及顧均寒,耿平嘆了口氣:「我現在哪有臉面見她……這幾天我連丹青她們也沒見,就是怕顧均寒生氣,結果誰想到冒出個寧寧……」

海仙慧眼如炬:「你對那個寧寧有意思吧?」

耿平不但不慌張反而理直氣壯地說:「對啊,她那麼好看,況且她身上還有一種那些女人身上都沒有的高貴氣質,我想是個男人對會對她動心吧?」

海仙冷笑:「我剛才看顧均寒的臉色可是很難看,而且這個寧寧身份很高,我勸你還是遠離為妙,你要記着為人處事低調一些沒有壞處,現在憑我的學識和你的家世,只要我們不去惹事老老實實苟著,成仙是手到擒來的事。」海仙停頓一下觀察耿平的反應,然後頗具挑釁意味地說:「不過就憑你現在的情況……恐怕你已經被惹不起的人盯上了,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到時候甚至還會拖累你的家人……」

耿平惱火:「我承認梧桐那件事是我玩心太重了,這才導致那個傻逼梧桐惹出這麼多麻煩!再說了我不也想着解決嗎?只不過……只不過我現在被這些人攪和地毫無頭緒!」

海仙恢復了關切的語氣:「現在梧桐已死,你不妨再借顧之威這個宰相去了解一些事情。」

「我近來聽聞秦京的兒子死在戲樓里了。」耿平將信將疑地說出他在江蘇紫那裏換來的情報:「李經濟家裏有魔教的人,他們說顧均寒的母親被囚禁在那裏。」

聽聞這些的海仙大呼不妙,他身上寒毛豎起:「那這不就代表你間接害死秦京的兒子嗎?我們麻煩大了!秦京可是魏王的手下!」

耿平倒鎮定下來了:「沒關係,我明面上還是宰相的女婿,他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可以動我,而且……」耿平玩味地笑:「我仔細想過了,我沒有什麼把柄留下來,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我逍遙法外,哈哈哈哈!」

海仙思考一會後發現他說的確有道理,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陳荷被拘禁在李家。

「恐怕這個問題要交給顧均寒解釋了。」耿平說道:「我兒時還未離家遠遊時好像聽我爹說過都城李家和陳家的糾葛,只是想不到如今的陳家已經消散,只留下了李家。」

海仙聽后,甚是滿意:「想不到你小子思考的居然比我還全面,倒是我小瞧你了。」

耿平「嘿嘿」一笑:「那是當然。」

「不過你小子不能掉以輕心,你可得抓緊時間修鍊,好在武舉裏面打出名堂來,這樣我們才更加安全懂了沒有?」海仙和耿平之間的談話輕鬆了很多,不知不覺已到了屋內。

「好了,你就先修鍊吧,老夫我好好看看那個金蟾。」說罷古戒便吸入那個金蟾似的擺件,而耿平也開始一晚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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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中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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