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生富貴人

趙森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閻淵，

「你叫老六對吧？這件事情過後你就跟着我吧！」

閻淵微笑着回道:「雖然我也想跟着您見見世面，但您看，我才多小的年紀呀，我先定定性子，然後再來找您，貿然的跟在您身邊怕給您添麻煩。」

閻淵頓了頓，看着趙森搓了搓手，繼續說道:「上次您說的那個銀子？我知道您大家大業的，不會缺我這點銀子，我怕您貴人多忘事，所以……」

「行了，行了，你可真夠貪財的」趙森打斷了閻淵要說的話，指著門口繼續說道:「你從酒樓後門走，那裏有人會交給你的」

閻淵答應了一聲，轉身退出了屋中，在酒樓後門拿到銀子后，快步向著城門走去，

趙森在屋中坐了一會，隨後對着樓下喊到，

「有刺客！快來人啊！」

護衛們快步向著趙森的位置衝去，在樓下的時候就聽見樓上有打鬥聲，但是看見趙森就站在窗邊，護衛們也就沒在意，

護衛們衝進屋后，看見屋中一片狼藉，師爺倒在血泊中，趙森正跪在師爺旁，眼睛通紅的，如泣如訴地叫喊著，

「師爺！你這是何苦呢！他要殺得是我啊！你我相識於年少，這些年風風雨雨經歷了多少，現在正是要收穫果實的時候，你為何要棄我而去！」

趙森說完后，抓起師爺的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護衛們上前開始勸，讓趙森保重身體呀，縣裏的百姓們都離不開他呀，反正就撿好聽的說唄。

趙森又哭了一會，隨後猛的抬頭，目光銳利的說道「叫所有人集結，我們要為師爺報仇！我看見那個刺客了，就是馬老大山寨那伙人！」

沒有人問和師爺一起來的少年在哪，在趙府當差，只需要知道該知道的，而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其實護衛們都能猜得出來是誰動的手，畢竟屋中算那名少年就三人，趙森沒有說，那護衛們就必須要當做不知道

閻淵剛走出南陶縣城門時，便看見趙森率領眾多護衛們，策馬狂奔出城，兩人偶然間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依舊各自趕路

閻淵找到了江言，看見江言正在大樹下坐着，閻淵走到江言身邊也坐了下來，看着前方疾馳而去的趙家護衛們，閻淵開口說道「他們去殺大當家他們了」

江言依舊是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你在酒里下藥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從地上撿的木棍就是我留的。我不知道你下的葯是有什麼用，不過我猜你應該會開門通通風。咱倆天天劈柴拿去燒，你就沒想過怎麼會恰巧留下一根木棍不拿走呢？」

閻淵愣了一下，看着面前憨笑的江言，心中默道『真是大智若愚，我都沒想過怎麼會有一根木棍！』隨後閻淵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幫我？而不去稟告大當家的呢？」

「大當家讓我跟着你，又沒說什麼事都要向他稟告，況且我認為那可能也不是毒藥」

閻淵沒有反駁江言說的話，因為他也覺得這不是毒藥，這只是一種降低氣血的有效治療方法，至於在治療期間出現了什麼事，那和閻淵又有什麼關係？這都是老六乾的！

「江言，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我其實不叫老六，我叫閻淵」

「哦」

閻淵莫名的有些失望，因為在他心中他認為江言會質問他為什麼，然後閻淵再給江言解釋，兩人拔刀相向，最後冰釋前嫌，閻淵很失望，因為他內心給自己加了很多戲，

結果江言淡定的一句『哦』，這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閻淵站起身，看着馬老大寨子的方向，又看了看趙家和酒樓的方向，進寨是因為閻道一，出寨是因為師爺。

閻道一沒什麼好說的，是出於一份好心，但是想到師爺，閻淵嘆了口氣，師爺鳩佔鵲巢的計劃註定會失敗，從某方面來說，閻淵只是加快了師爺失敗的進度，而不是有了閻淵，師爺就一定會失敗。就比如閻淵和趙森見面時，趙森所說的『大不了直接殺了』

從這也能夠看得出趙森其實也在防備師爺，但是閻淵替師爺保下了一顆計劃重新實施的種子，一個現階段計劃中無關緊要的人物，或許真有一天師爺的計劃會成功，但是他自己卻等不到那天了

閻淵看着酒樓方向，回想起師爺和自己說怎麼進入的趙家，還有他那鳩佔鵲巢的計劃，開口說道

「天生南陶富貴人，本應逍遙戲紅塵。奈何功名利祿起，不叩名門叩刀門。」

閻淵轉身對着江言說道「走吧，我們也該闖出自己的名聲了」

江言站起身，牽着馬和閻淵一起向著遠方走去，走着走着江言實在忍不住問了一聲「你怎麼就不問去哪啊？你這樣讓我想說的話沒地方說啊！你得學會配合我」

江言「哦」了一聲，隨後可能是不忍看閻淵繼續失落，配合著問道「那咱們這是去哪啊？」

閻淵聽見江言配合的問話，也沒在意細節，挺直胸膛，背負雙手，目視遠方，充滿著豪情壯志的說了句

「天下！」

兩天後，一封外表漆黑如墨的密奏悄悄地傳進了宮中，沈丘接過後不敢怠慢，急忙將密奏呈給正在處理朝政的周洪武，

周洪武伸手接過密奏打開看了看，隨後遞給了旁邊正伺候着的沈丘，指著密奏說「你也看看」

沈丘恭敬地接過密奏后打開看了起來，密奏上寫的正是趙森剿滅土匪馬老大的事，本來是一件很小事，但是提到了一個人，老六，上面是這麼介紹的

「老六，少年，真實姓名不知，出身於南陶縣，乞丐村，三年前加入馬老大團伙，三年後與趙森合謀剿滅土匪馬老大，具體原因不明，但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身旁跟隨一位少年，名為江言，兩人均是五品武者，師從何人不知。二人現在正趕往福元王所在之地」

後面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沈丘看完這封密奏后，恭敬地對周洪武說道「老奴覺得，這名少年雖有些貪財，但也頗有膽色和智慧，或許可以納入黑兵衛」

周洪武考慮了一下，隨後說道「還是在看看吧，雖有些機敏，但到底還是少年」

周洪武停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蠻族近幾年太老實了，這不正常！讓黑兵衛隨時關注，有消息立刻彙報！還有那些世家門閥，有什麼消息也要及時彙報」

周洪武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說道「還有兵部徵兵的事，上次有汪堯幫他們擋下了，再有下次，數罪併罰！你去給他們提個醒，就說是朕的意思，到時別怪朕不念舊情！」

沈丘弓身回應了一聲「是」

周洪武走到御書房門口，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詢問道「朕提拔的那些寒門子弟，最近怎麼樣啊？」

沈丘跟在周洪武身後，聽聞周洪武的問話，開口說道「他們好著呢，就是…」

「就是一直遭受排擠和壓迫是吧！」周洪武接過沈丘的話說道「這朝堂都快趕上他們世家的傳承地了！父子之間一代一代的傳！朕都好些年沒見過生面孔了」

周洪武說完嘆了口氣，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語地喃喃道「蠻族，世家！真是讓寡人傷透了腦筋，倘若這世上真有天命之人，那就來幫朕處理了這些事，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