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爹讓我來的！
南陶縣，趙家
「老爺，這是這些日子馬老大他們下山採買的東西，您過過目」
八字鬍的師爺將一冊賬本遞到趙森面前，趙森沒有接，抿了抿茶，語氣淡淡的說
「這點小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好的老爺」
「馬老大他們那伙人現在怎麼樣了？」
師爺將賬本收起后，畢恭畢敬的說道
「回您的話，自從您不讓這縣裏和附近的富戶財主們走那條道以後呀，馬老大他們就收不到多少過路費了，現在是越來越差了，陛下大赦天下以後，他們山上的人也多了，現在的日子可是越來越不太好過了。還是老爺您英明，直接斷了他們的財路」
「嗯，一些草莽流寇罷了，不值一提」
「老爺，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不過有的時候，還真需要這夥人辦事，就比如前幾年那事！咱們現在有官身，有些事啊，還真不能露面，您說呢？」
趙森想了想，開口說道
「那你的意思？」
師爺上前一步悄悄地說
「我想着能不能把他們收入您的麾下，咱們現在不缺銀子，但是缺一些能幫咱們做臟事的人，您覺得呢？」
趙森拿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隨後看向師爺，語氣淡淡的說
「你想要什麼？」
師爺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容，說道
「事成之後，屬下想替犬子要馬老大他們的統領權，小人想讓犬子替您和趙家做臟事，世代為趙家效力！」
「可我記得你兒子好像還挺小的吧？馬老大他們能服你兒子嗎？」
「這就需要用到您的威名了，不瞞您說，我已經讓犬子去馬老大那了，本想着事成后給您個驚喜，沒想到我這嘴太急了，這就給說出來了」
「沒事，沒事，看你也在趙家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的份兒上，如果事情辦成了，馬老大那伙人就交給你們了」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小人替犬子謝您賞」
山腳下一個少年慢慢的向著馬老大的山頭走去，邊走邊埋怨道
「這什麼破地，路也太難走了，爹也是的，非要讓我來這破地方，這不讓我遭罪來了嘛！在趙家多好，吃穿不愁，沒事還能從賬房裏順點銀子花花……」
少年正埋怨著，前方出現四個大漢攔住了去路，閻淵剛來的時候山門只有兩個人，這不山上人多起來了嘛，馬老大也不養閑人，所以這個看門的人數也多起來了，其中一個大漢對着少年喊到
「前面那小子站住，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界嘛！若此時轉身退去，還能饒你一條性命，否則，休怪我們兄弟刀下無情了！」
少年鼻孔朝天，傲慢的說到
「你給我閉嘴，還問我誰的地界？我告訴你，小爺既然來了，那這以後就是我的地界，別拿出你們土匪那一套跟我說話，在我這不好使！叫你們當家的出來，你就說是我來了！」
「嘿，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若再不走我可真要砍了！」
大漢說着就抽出刀來，誰知少年竟將頭側向一旁，用手拍打了下脖子說到
「來，有種的就砍我，來！往這砍！我倒要看看你敢是不敢！」
既然都已經上山當土匪了，誰還不是身上犯著點事，大漢豈能受得了讓一個少年如此羞辱，拎着刀往前就走，但是旁邊的三人卻攔住了他，勸說道
「別急，別急，你看他這趾高氣昂的樣子，應該是有點背景的，
咱們稟報大當家的，具體怎麼辦讓當家的決定！你放心，如果真是決定砍了他，這第一刀一定讓你先來！」
「對，別急，看着應該是有背景的，正常人誰敢這麼直闖山門？你看看老六，老六來的時候敢向他一樣猖狂嗎！咱們和當家的稟報，具體怎麼樣當家的拿主意！」
「俺也一樣！」
其中一人回頭看着少年說到
「請公子告知姓名，我們兄弟也好向當家的稟報」
對於土匪來說，這種態度已經是一種服軟了，但少年依舊猖狂的說
「你不配知道我姓名，你就跟你們當家的說，是我爹讓我來的！他自然就會見我」
這名大漢強壓着脾氣再次問道
「還請公子告知姓名，不然小人沒法向當家的稟告」
這名少年「哼」了一聲，沒回答大漢的問話，而是轉身看向別處，
大漢瞬間怒火衝天，哼？！哼你奶奶個腿啊！給你臉你不要臉，那你就別怪我了！
大漢對着身旁的三人說
「我去稟告當家的，別讓他跑了，他只要敢跑就剁了他！不，只要他敢轉身退去一步，就剁了他！」
大漢說完就向著寨中跑去，跑進議事廳，看見馬老大和馬老二在低頭商量事情，也沒說話，悄悄的走到門邊站着，就那麼悄無聲息的站着，心中則想着
「你倆多聊會，我不着急，我就站這等著，時間長了那小子應該會走，他只要走了，另外三人應該就會砍他，我就在這等著，等消息傳過來」
馬老大和馬老二還在說着馬老三的事，馬老大抬頭掃了一眼，看着默默地站在議事廳門邊的大漢，詫異地問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不守山門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大漢沒動，還是站在門邊說道
「沒事，您和二當家的繼續聊，我這也沒什麼事」
「沒事你來這幹嘛？到底有什麼事？」
大漢瞧著不能磨時間了，只能上前一步，添油加醋的說道
「當家的，山下有人上山，樣子趾高氣昂的，還直呼您姓名，我們問他是何人？他說我們不配知道，然後還說…」
「還說什麼？」
「他還說您是個垃圾，全寨子都是垃圾，比不過他一根汗毛，他親切問候了您的母親，還問候了咱們全寨子的人，其餘太過難聽的腌臢話我就不多說了，免得髒了您的耳朵」
馬老大聽完火冒三丈
「反了他了！真是不知道我馬老大是怎麼闖出名聲的！我刀呢！拿我刀來！我劈了他！」
大漢正想將擺放在身旁的刀遞給馬老大，馬老二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說到
「大哥且慢！」
馬老二看着下方的大漢問到
「我來問你，他說誰讓他來的了么？」
大漢想了想說到
「他好像說是他爹讓他來的」
馬老大暴怒的說
「我管他是誰讓來的！今天我不活劈了他！」
馬老二攔住了正要拿刀的馬老大，湊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
「大哥，你忘了那個人了嗎！？」